方青聽到江晚晚的話,著急的說道:“不是這樣的,隻是付婉今天說的話,我以為她再也不會理我。”
“方青,她不理你,你就真準備不理她了?”江晚晚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是不是付婉成天跟在你身後,追得太久了,你都不知道兩人相處總不能一直要一個人主動。”
方青聽到江晚晚的話,又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知道怎麼做。”
江晚晚聽到這話,心裏總算鬆了一口氣,其實江晚晚看出來了,要不是自己忽然出現在他們的生命裏,也許因著付婉這鍥而不舍的精神,用不了多久就追上方青了呢。
“歎什麼氣?”蕭墨白從營帳外麵回來,就聽到江晚晚在歎氣。
“我剛才在想,緣分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說不明白,人和人之間的相遇,也說不清楚,哪怕晚一點點,也會造成不一樣的結局。”
江晚晚歎息道。
蕭墨白看著多愁善感的江晚晚,伸手把手裏的信遞給江晚晚。
“這是什麼?”江晚晚問道。
“周渚言給的,說是他在西海州府看到了舅兄。”蕭墨白說道。
江晚晚聽到有江炫林的消息,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高興的拿過蕭墨白手裏的信件,急忙拆開,看到裏麵的內容,嘴角彎得更大,看完了信,江晚晚伸手抓住蕭墨白的胳膊高興得都要跳起來,說道:“祖母,爹爹,還有哥哥都在西海州府,他們沒事,他們沒事!”
蕭墨白看著江晚晚就要跳起來,趕緊把江晚晚按住,說道:“你現在懷著孩子呢,不要跑跑跳跳的!”
江晚晚這時候才想起來肚子裏還揣著一個呢,朝著蕭墨白吐了吐舌頭,說道:“不好意思,一時太高興,都忘了還有個小家夥。”
蕭墨白:……他這個爹當得可真不容易。
江晚晚看完了信,然後又看了一眼,這才說道:“怎麼沒有咱們家的消息?映雪,弘文弘章,他們都怎麼樣了?”
蕭墨白安撫道:“他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我放心不了,明天我們就啟程去西海州府,找到我哥問個清楚。”
江晚晚興許是有點太興奮了,到了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蕭墨白本來有點犯困,讓江晚晚鬧得也睡不安生,於是在江晚晚再一次翻身的時候,蕭墨白伸手把江晚晚撈進懷裏,然後把手放在江晚晚的肚子上,帶著鼻音,低聲說道:“你不睡覺,孩子也要休息,我聽醫聖說,孩子的休息時間是跟著母親一樣的,你要是天天這麼興奮,等孩子生出來,也跟你一樣,你還要不要睡了?”
江晚晚聽到蕭墨白的話,轉過神來,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會發光是的,蕭墨白張開眼睛看到江晚晚,苦笑一聲,心想這哪裏是要入睡的樣子。
“我就這一天興奮,我實在是睡不著,你不知道我自己在付婉他們村子裏的時候,有多想你們,有時候想著想著就哭了。”
聽到江晚晚說這些話,蕭墨白睡意也沒了,歎了口氣把江晚晚往自己的懷裏拉了拉,抱著江晚晚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你再也不會自己一個人了,我保證。”
江晚晚被蕭墨白拉近懷裏,聞著蕭墨白身上的味道,被蕭墨白像是哄孩子似的哄著,慢慢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蕭墨白和江晚晚,帶著醫聖師徒,還有一個付婉,直接上路。
有跟在主營裏的副將問蕭墨白什麼時候回來,蕭墨白給他們說了個該回來就回來的時候,江晚晚沒忍住,對副將多說了一句話:“麻煩通知你們傅小姐,如果她等不及的話,可以找別人成親。”
蕭墨白因為江晚晚這調皮的話,抿著唇忍笑了很久。
兩人坐在一個馬車裏,江晚晚看著蕭墨白的樣子,說道:“想笑就笑,做什麼這個表情。”
蕭墨白咳嗽一聲說道:“隻是從沒看到過夫人吃醋的樣子,今日一見分外可愛。”
江晚晚白了蕭墨白一眼,說道:“我這不是吃醋,我這叫……叫……”
蕭墨白看著江晚晚,等著她的說辭。
江晚晚冷不丁想不起來怎麼形容,於是果斷放棄,接著說道:“反正你記住就行,我才沒有吃醋,我隻是生氣,這種女人有點惡毒了。”
蕭墨白伸手攬過江晚晚的肩膀,說道:“既然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你再生她的氣,那就不值當了,何必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生氣呢。”
“因為她讓你受了這麼多的罪!”江晚晚垂下頭,咬牙說道。
蕭墨白知道江晚晚是心疼自己,心裏又暖又感動,於是說道:“她早晚會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江晚晚和蕭墨白一個馬車,那付婉就跟醫聖師徒一個馬車。
醫聖自從上了馬車就一直閉目養神,留下付婉跟方青大眼對小眼,付婉現在還不想麵對方青,隻把自己的眼睛朝馬車窗簾外麵看,現在已經是春天了,越往西海州府走,草長鶯飛的風景就越多。
付婉看了一路,一直到找到驛站休息的時候,這才轉身準備下車,方青看到付婉臉上的灰塵的時候,出聲想要提醒付婉,但是付婉根本就不想理會方青,直接跳下了馬車。
江晚晚看到付婉的那一瞬間,忽然笑道:“付婉,你這是幹什麼去了,怎麼變成一個小花貓了?”
付婉聽到江晚晚的話,伸手一摸自己的臉,發現一手的灰塵,又抬頭看了一眼方青,方青呆呆說道:“我剛才想提醒你,你下車下得太快了。”
付婉聽到方青的話,直接就往驛站裏跑去。
江晚晚看著方青問道:“她這是怎麼弄的?”
醫聖這個時候下了車,對江晚晚說道:“不如明天老朽我就騎馬吧,現在跟小年輕在一起,真是不適應了,這丫頭掀了一路的馬車簾子,吃了一肚子灰不說,還讓老朽跟著吃了不少,太要命了。”
江晚晚聽到這話,笑著看向方青說道:“我不是讓你教她大周話,怎麼看了一路風景呢?”
方青為難地說道:“付婉根本就不跟我說話。”
“那你不會跟她好好說說?把態度放端正,現在是你想跟人家和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難道你還指望付婉能夠看到你,就放下以前你對人家的一切了嗎?”
方青聽到江晚晚的話,皺著眉頭說道:“我看你跟蕭大人相處也沒這麼麻煩。”
“方青啊,那是因為你看到的是感情穩定的我們,”說到這,江晚晚本來想吹一吹牛皮的,但是想到蕭墨白恢複記憶了,於是說道:“當然我們倆沒鬧過矛盾,都是因為我脾氣好。”
方青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蕭墨白站在江晚晚的身後聽著她忽悠方青,於是等方青和醫聖都進了驛站,彎腰在江晚晚身邊說道:“我怎麼記得,有一次娘子有好幾天都不理我來著?”
江晚晚挑眉,說道:“誰說的,我怎麼不記得了?”
蕭墨白:……
論臉皮厚,他還是比不過。
江晚晚說完這話,就抬腳進了驛站,現在這裏已經屬於大周了。
他們過來的時候,故意繞開了倉雲城邊境,怕生事端,雖然多繞了一天的路,但是好歹安全的進入了西海州府的邊界。
“我們在這休息一夜,明天中午就能到西海州府的主城。”
蕭墨白知道江晚晚的心思,於是說道。
江晚晚自然知道她是記不得的,畢竟肚子裏還揣著一個呢,要是現在她沒懷孕,早就騎馬飛奔過去了。
這邊蕭墨白跟江晚晚在往西海州府趕,那邊蕭映雪他們已經到了三不管地界。
蕭映雪看著三不管主城高聳的城牆,扭頭看向陳向禹說道:“溪白,這裏就是三不管了?”
陳向禹點點頭,說道:“就是這裏。”
“大哥是不是在這裏?”蕭弘文從一邊走過來問道。
他們在路上就彙合了,這一路走得並不快,隻因為走了一路陳向禹就布置了一路。
徐天驕此時也走到蕭映雪身邊,靠在蕭映雪身上,說道:“那我們怎麼進去?我們去敲城門的話,會不會讓人給捆起來?”
陳向禹看了一眼三不管的城門,說道:“這一路我們不是聽說了,蕭兄應該帶著三不管的軍隊去攻打南啟了,我們還不能暴露身份。”
蕭映雪點頭,看著自己一直有點暈車的三哥蕭弘章說道:“三哥,你好點了沒有?”
蕭弘章從小到大從來沒趕過這麼久的路,坐過這麼久的馬車,現在一路逃亡坐馬車顛簸得他都要把胃給吐出來了。
蕭弘章對蕭映雪擺擺手,說道:“還別說,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徐天驕聽到蕭弘章的話,撇著嘴說道:“現在知道出門在外有多不容易了嗎?這可跟我們在京都當紈絝子弟不能相提並論,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時說。”
徐天驕在蕭家的地位堪比江晚晚,她發話了,蕭弘章自然不敢多說什麼,於是說道:“我知道的。”
徐天驕看到蕭弘章乖乖的,也沒說什麼,看著三不管的城牆,歎了一聲說道:“這麼壯觀的城牆,應該讓張子儀那家夥過來瞅瞅,省得他沒見識,總覺得大周的什麼東西都是好的。”
陳向禹聽到徐天驕的話,說道:“這幾天子儀兄沒給你傳信嗎?”
徐天驕撇著嘴說道:“傳信有什麼用,又不像你們倆能看到能摸到的。”
蕭映雪聽到徐天驕這奔放的話,趕緊捂住徐天驕的嘴巴說道:“說什麼呢!”
徐天驕翻了個白眼,說道:“我又沒說你們倆摸來摸去,我就是想表達個想法,嗚嗚嗚……”
話還沒說完,蕭映雪又給徐天驕的嘴巴捂住了,臉上紅的都能跟猴屁股相媲美了。
徐天驕拍了拍蕭映雪捂著自己嘴巴的手,示意她拿開。
蕭映雪小聲說道:“你不亂說話我就拿開。”
徐天驕又翻了個白眼,等蕭映雪把手拿開的時候,徐天驕說道:“我要是想說話,就憑著你這小身板,能打得過我?”
蕭映雪紅著臉說道:“誰讓你總亂說話!”
徐天驕看到蕭映雪害羞也不好再打趣她,歎了口氣說道:“我不說行了吧?”
說完這話轉頭看向陳向禹,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不是聽說狗皇帝讓忠勇侯募兵嗎?你們說上官福樂會不會回西海州府?我們去西海州府怎麼樣?”
陳向禹聽到徐天驕這話,眼睛忽然一亮,說道:“是個好辦法,我們可以先到福樂郡主那裏,不過得容我先去派人打探一下情況。”
一行人朝著西海州府過去的時候,江晚晚和蕭墨白已經到了西海州府。
他們是晚上到的,忠勇侯上官海此時沒在西海州府,但是西海州府的管控還是很嚴格,每一個城門都有嚴兵把手,必須要有手令才能進出。
江晚晚坐在馬車上看到城門處的情況,對蕭墨白說道:“以前福樂給過我一個手令,可惜我出來的急,讓我扔在了家裏,現在我們怎麼辦?”
蕭墨白放在腿上的手點了點,說道:“不如就直接表明身份。”
“可是我們現在是通緝犯。”江晚晚看著蕭墨白十分淡定地說道。
“沒事的,你想啊,西海州府現在存著想要造反的心思,我們是不是通緝犯又有什麼關係?”蕭墨白安慰著江晚晚,說道:“你們在這等著,我先去試探一下。”
說完這話,蕭墨白就下了馬車,江晚晚有點擔心,目光一直跟著蕭墨白,隻見蕭墨白走到城門口,不知道跟守衛的士兵說了些什麼,那士兵臉色一變,匆匆就往城裏跑去。
蕭墨白站在城門外,筆挺的身姿猶如一棵挺拔的白楊樹,光站在那裏就已經讓人不得不注目。
江晚晚心情忐忑的等了一會兒,就看到江炫林從城門口衝了出來,看到蕭墨白的時候,這個人一怔,兩人說了兩句話,江炫林的目光隨著蕭墨白的目光往這邊看過來,就朝這邊飛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