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的話音剛落,就吸引了在坐的所有目光。
男子納妾,一般正妻為顯大度,都隻是問一下家世清白與否,都會答應,像江晚晚這樣上來直接拒絕的,也不是沒有,可那些都是妒婦。
蕭墨白聽到江晚晚這話,抬頭看了一眼江晚晚的表情,隻見她麵色緊繃,臉色不是很好看。
丁秋煙聽到江晚晚的話,神情也是一怔,然後不急不慢地說道:“蕭夫人,我知道你愛慕蕭侍郎,可是你們成婚已近三月,蕭侍郎若要納妾,也沒有什麼說不過去的,況且我也並不是要跟蕭夫人爭寵,隻是傾慕蕭侍郎,想要入府做一個侍女而已。”
丁秋煙這話裏話外把自己的愛慕之心說的楚楚可憐,卻把江晚晚擠兌成了一個妒妻。
江晚晚笑了笑,她今天還真就要做一個妒妻,不管怎麼樣,反正以後要離開蕭墨白,太賢惠也不好辦。
於是江晚晚站在自己蕭墨白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丁秋煙,淡淡笑道:“這位丁小姐真有意思,我偌大的蕭府,難道還少一個區區侍女不成?你既然是驍騎尉的親妹妹,就應該在家做個正經小姐,怎麼非要絞盡腦汁的當一個侍女?”
江晚晚的話說得極為不客氣,丁秋煙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咬牙說道:“因為我心儀蕭侍郎!”
“你這話我更聽不懂了,既然你喜歡我夫君,為何在我們成親之前你不去說,偏偏等我們成親後,才來說這件事?”江晚晚扯著笑,彎著身子盯著丁秋煙的臉,又說道:“難道丁小姐就喜歡搶別人的?”
“我沒有……”丁秋煙如果被扣上這個帽子,以後出嫁都難,聽到江晚晚的話趕緊否認。
江晚晚笑了笑,沒說話。
丁秋煙眼看自己就要成功,卻偏偏被江晚晚橫插一腳,心中氣不過,提聲說道:“天下男子三妻四妾都再正常不過,秋煙進蕭府也不會跟蕭夫人爭寵,為何蕭夫人要如此獨斷專行,頂上善妒的名聲,乃是女子一輩子的恥辱!”
雖然女子之間爭風吃醋是正常的,在座各位都人精兒似的,心裏讚同丁秋煙的話,但礙於麵子卻沒人再吭聲,隻等著江晚晚說話。
江晚晚聽到丁秋煙這歪理邪說,心中冷笑,環顧一周,看到眾人表裏不一的神情,不屑地說道:“我名聲怎麼樣,用得著旁人來置喙?而且我這人不用頂什麼帽子,我還就明白的告訴你了,我就是善妒,我的夫君隻能跟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有了旁人就不行,蕭墨白隻能有一個女人,那就是我江晚晚,如果你想進蕭府,除非是我不在了。”
此話一出,就聽到場中眾人倒吸一口冷氣,把善妒說得如此大義凜然的,江晚晚還是頭一遭,很多男人眼裏透出對江晚晚剛才所言的不滿,但更多的是對蕭墨白的同情。
而在場的很多女人就不是這樣想的,她們一麵震驚江晚晚如此驚世核俗的想法,又聯想到自己,心底暗自羨慕著江晚晚的勇氣,如果當初她們跟江晚晚一樣有勇氣,現在也不會有那麼多糟心的事情。
“你……”丁秋煙像是被江晚晚的話嚇到了一般,盯著江晚晚說不出話來。
江晚晚說了這麼長一大段話,嘴裏有點幹,給自己倒了杯酒,喝完了才又緩緩說道:“我把話放在這,你要是有這個本事,你就讓蕭墨白把你從蕭府大門八抬大轎抬進來,否則還是回家好好找個郎君嫁了吧!”
說完這話,江晚晚扭頭看向剛在起一直一言不發,連表情都沒變過的蕭墨白,語音清脆地說道:“夫君,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
不等蕭墨白回應,就徑自起身拉著一邊呆若木雞的上官福樂走了。
江晚晚一走,場中的氣氛更尷尬一些,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蕭墨白和丁秋煙的身上,丁秋煙此時眼圈含淚,淚花帶雨的看向蕭墨白,哽咽道:“蕭侍郎,秋煙給您添麻煩了,秋煙沒想到蕭夫人如此善妒,秋煙隻是愛慕您有錯嗎?”
一般美女向男人做如此深情的告白,都會得到男子的憐惜,可惜蕭墨白不是一般的男人,在丁秋煙熱切的目光中,蕭墨白喝了一杯酒,淡淡說道:“丁小姐既然知道給本官惹了麻煩,以後如此蠢事就不要再做了。”
蕭墨白說完話也從席位上站起來,臨走之前又扭頭看向丁秋煙,冷聲說道:“丁小姐不必委屈,回家照照鏡子,哪怕你有我夫人十分之一的顏色,我也能勉強多看你兩眼。”
說罷,轉身就走。
蕭墨白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圍的人恰好都能聽到,隻見丁秋煙的臉色瞬間變得灰白,見蕭墨白毫不留情的背影,踉蹌兩步,頹然坐在地上,眼淚像斷了線的淚珠般掉了下來。
江晚晚拉著上官福樂往回走,上官福樂感受到江晚晚不愉快的心情,小心的說道:“晚晚,別不開心了。”
“啊?我有什麼不開心的?”江晚晚聞言怔了一下,然後笑著反問道。
“任誰看到有女子一門心思想往自己夫君床上鑽,心裏也不會好受,你不用強忍著,也不用不開心,你剛才真的很有氣勢,連我都被震住了。”
上官福樂搖著江晚晚的胳膊,哄道。
江晚晚笑了笑,心說還真不是,她壓下心中的一絲別扭,說道:“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有圍獵呢麼,我明天還要拿個第一呢!”
上官福樂知道江晚晚想冷靜一下,就沒再多陪,等走到分叉口的時候,就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素秋和彩雲見江晚晚這麼早就回來了,都十分驚訝,素秋問道:“夫人,宴席不好玩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大人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江晚晚此時還不想提蕭墨白,意味深長地說道:“怎麼能不好玩,好玩極了。”
素秋還想問,江晚晚接著說道:“去準備熱水吧,我想洗個澡,今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有圍獵呢!”
話音剛落,房門就從外麵被人拉開,江晚晚抬頭就跟蕭墨白的視線對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