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弘文紅著眼看著江晚晚認真的神色,又看了看站在她身後的丫鬟小廝還有護院們,不死心的對著他們喊道:“我是你們的二少爺,你們就這樣站著看著?還不回去找我大哥來!”
過了好一會兒,彩雲才說道:“二少爺,大人已經交代過了,現在蕭府是夫人在管家,二少爺還是聽夫人的話吧。”
蕭弘文聽到這話終於死心了,猛地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用力到骨節發白。
錢坊主簡直對江晚晚刮目相看,沒想到眼前這女人竟然跟傳言中的那個截然相反,如此扮豬吃老虎,怪不得能讓蕭墨白娶回家,果然不容小覷。
“這事,蕭夫人是想怎麼辦呢?”錢坊主在油上澆了把火。
江晚晚笑道:“怎麼辦還得看我家二小叔怎麼做。”
蕭弘文倒吸了一口氣,再張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任命的彎下了腰,語氣恭敬的說道:“剛才是我混賬了,對大嫂不敬,還請大嫂不要放在心上,等回了家我自向大哥請罰。”
江晚晚見蕭弘文還沒愚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還有的救,就不再施壓,又對錢坊主說道:“既然已經來了這裏,我想下去玩玩,然後再說我家二小叔的事,畢竟回家拿錢也得些時間不是?”
錢坊主表情有些複雜,猶豫地說道:“賭坊魚龍混雜,蕭夫人身份尊貴,恐怕不衝撞了蕭夫人。”
江晚晚笑著說道:“這怕什麼,我身邊有護院陪著,還有錢坊主在身邊,哪個不長眼的敢來衝撞我?”
這就把錢坊主也拉了出來,錢坊主一怔,隨後哈哈大笑兩聲,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恭敬不如從命,請!”
江晚晚扭頭對蕭弘文說道:“二小叔就在這等著。”
說完就跟著錢坊主走下樓去,跟著進了賭坊裏。
賭坊裏搖色子賭大小的,推牌九的比比皆是,本來吵雜得很,但在江晚晚跟著錢坊主進來的那一刻,忽然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似的,都停下了手下的動作,看著他們一步一步走近。
“這是誰家小娘子啊?怎麼進來的?”
“沒看見錢坊主陪著呢嗎?興許是個大人物!”
“嗨,這你們都不認識?這不是江家小姐麼,哦不對,現在是蕭夫人了!”
有人開始嘁嘁喳喳低聲議論起來,一瞬間議論的聲音又像是無數蒼蠅在空中嗡嗡飛的感覺。
“她怎麼進賭坊了?難道蕭……也管不住她?”
“嗨,這誰知道了,反正我們就看好戲就行了,還賭不賭了!”
這邊有人吵著著急賭錢,於是賭場不過幾瞬的時間又恢複如初。
江晚晚轉了一圈,看了個大概,就聽錢坊主在旁邊問道:“蕭夫人想要玩什麼呢?”
“我家二小叔一般都玩什麼呢?”江晚晚看似隨意的問道。
錢坊主對身後的人招了招手,問道:“蕭二少平時都玩什麼?”
那人恭敬的回道:“蕭二少喜歡玩賭大小,還有推牌九。”
江晚晚聽完,點了點頭,指著搖著色盅的荷官說道:“那我也玩賭大小吧。”
錢坊主自然得作陪,兩人走到賭桌麵前,有人識相的給讓出位置,錢坊主周到地問道:“錢某給蕭夫人講講玩法?”
江晚晚點點頭,一邊漫不經心的聽著錢坊主的講解,一邊注意著荷官搖色子的動作,聽著色盅的聲音,又看了幾把開盅時大小的概率。
臉上擺出好奇的神色,心裏卻想著老娘以前出去賭錢,因為贏得太多被人說是出老千,被家裏抓回來差點打斷狗腿以後,就發誓好好做人不再賭錢了。
沒想到穿到這書裏,還能有機會大殺四方一回。
錢坊主講完賭大小的方法時,江晚晚也鑒定完了色子和色盅沒有問題,其實有問題的是搖色子的荷官。
“蕭夫人?”
錢來坊主見江晚晚不出聲,開口詢問了一聲。
“啊,不好意思錢坊主,我看得太入迷了,我們就玩這個吧!”
江晚晚像是才回過神來似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示意素秋把錢袋子拿給她。
等荷官搖完色子,隨手扔了一個銀錠子買了大,結果開了是小。
江晚晚皺著眉頭,又等著荷官搖色子,這回買了小,結果在眾人的期待下,開的竟然是大。
就這麼來來回回間,眾人也看明白了,這江晚晚應該是被衰神特殊照顧過得,隻要她買的注,開的通通都是相反的,所以後來隻要江晚晚買什麼,大家就買相反的。
這邊江晚晚在錢來賭坊輸得一塌糊塗,那邊就有人通知了崔尚昊。
此時崔尚昊正跟在蕭墨白身邊,在京郊的一處別院審問抓到的反水探子。
眼看著那反水探子奄奄一息,最後忍不住酷刑才交代了拿了什麼好處,受了什麼人指使,還有反水探子的名單。
崔尚昊見蕭墨白在清水裏洗去手上的血漬,馬上遞給蕭墨白一方白帕,問道:“這人如何處置?”
蕭墨白仔細地擦幹淨每一根手指,才開口說道:“埋了,其他人揪出來,一個不留。”
崔尚昊應了聲,吩咐其他人去做後,又走到蕭墨白身邊,猶豫地說道:“影六過來說,夫人進了賭坊,本來是要贖二少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跟賭坊老板進了賭場了。”
蕭墨白挑了挑眉,問道:“哪座賭坊?”
“錢來賭坊。”崔尚昊回道。
蕭墨白沉吟了一會兒,才問道:“富家的那個啊……”
崔尚昊挑了挑眉,識相的沒說話。
“讓影六隨時彙報情況。”
崔尚昊應了一聲,轉身出去傳消息了。
這邊江晚晚捏了捏輸空了的銀袋子,一臉的不高興,神情也有些焦躁,錢坊主見多了這種賭輸的不甘表情,好心提醒道:“夫人也嚐了鮮,不如就不玩了吧?”
江晚晚冷哼一聲,扭頭對錢坊主說道:“錢坊主有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的脾氣,我比較喜歡從哪摔倒了就從哪裏爬起來。”
錢坊主挑了挑眉,說道:“可夫人已經沒錢了。”
“我像是缺錢的人?”江晚晚像是真輸紅了眼,說道:“就你這賭坊周圍我還有幾個鋪子,如果我輸了,就回去派人去把房契給錢坊主送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