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隻覺得李麗秋聒噪,可是手裏的力氣卻絲毫沒有放鬆。
微微一用巧勁,趴在地上的薛君浩又“嗷”的一聲慘叫起來,江晚晚一字一句地說道:“其實你剛才提到蕭侍郎的時候,我就應該揍你了,蕭侍郎如此清風明月的一個人,也是你能侮辱的?我給過你機會,可惜你不知道珍惜,現在還想著侮辱我?都說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沒說你是狗,你卻不想當人,要不薛公子你學聲狗叫,我再考慮考慮要不要隻廢了你一隻胳膊怎樣?”
江晚晚的氣場太過強大,而且手裏擰著薛君浩的胳膊,腳下踩著薛君浩的臉,眾人再也不敢出聲,看向江晚晚的眼神都是恐懼的,隻怕江晚晚真擰掉了薛君浩的胳膊。
此時白玉珍走上前來,麵上也不怎麼好看,小聲說道:“晚晚,想必薛公子剛才口不擇言,現下已經知道錯了,不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薛公子一馬吧?”
江晚晚冷笑一聲,抬頭看了白玉珍一眼,其實她也不能真廢了薛君浩的胳膊,隻是給他一個教訓,這個女人想當老好人,倒是給了個台階,她也就順著下了,於是腳下用力,聲音輕柔的問道:“薛公子知錯了嗎?”
薛君浩現下覺得渾身上下哪裏都痛,剛才聽到江晚晚要廢掉自己的胳膊就已經嚇得不行,此時哪裏還顧得上麵子裏子,倒吸著冷氣說道:“薛某知錯,再也不敢了。”
“真乖,那薛公子在這裏再給平白被潑了汙水的蕭侍郎道個歉吧?”
江晚晚接著說道。
薛君浩隻覺得江晚晚再不鬆手,自己的胳膊是真的要廢了,於是忙不迭地說道:“我對不起蕭侍郎,以後再也不敢隨意提起蕭侍郎。”
江晚晚隔空拍了一陣蕭墨白的馬屁,覺得就算日後有人提起今天的事,蕭墨白也不會怪罪到她頭上,滿意的鬆了手,整理了一下衣衫,對著包廂裏的人說道:“今天讓大家受驚了,改日我定當宴請大家賠罪,晚晚先行一步。”
說完場麵話,江晚晚就帶著素秋出了包廂,離開了明月樓。
隔壁包廂的人聽到這邊沒什麼動靜之後,坐在蕭墨白對麵的那人一臉玩味的表情看著蕭墨白,調侃道:“蕭侍郎好福氣,江小姐文能舌戰群儒,武能徒手打前任,言辭間還處處維護蕭侍郎的聲譽,真是可遇不可求啊。”
“讓張大人見笑了。”
蕭墨白聞言不動聲色地抽了抽眼角,麵上看似波瀾不驚,其實心中早就起了波瀾。
江晚晚今天的表現可真讓他大開眼界,隻做個富家小姐可真是屈才了,簡直就是一個軟硬不吃的混不吝,剛才江晚晚雖然表現的處處維護他,可蕭墨白知道,那是把他當由頭,給她自己出氣呢,話裏話外都把自己跟他撇的清楚,跟在別院麵對他諂媚的樣子可真是天差地別。
幾天不見,這個女人變得更加有趣了。
蕭墨白本想在這幾天就讓崔尚昊動手,可現下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反正讓江晚晚死的無聲無息,就好比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覺得這事再緩緩也不遲。
江晚晚出了明月樓就鑽進自家的馬車,覺得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心中很是爽快,卻不知道那邊自己在蕭墨白的一念之間又可以多苟活幾日。
江晚晚坐在馬車裏,對著一臉欲言又止的素秋,得意地問道:“剛才本小姐帥氣嗎?”
素秋雖然不明白“帥氣”是什麼,但是還是覺得小姐比平日裏隻知道受欺負的時候簡直好得太多,剛才那招擒拿也是真颯,於是趕緊狗腿道:“小姐簡直英武不凡!”
那是!十幾年的散打是白練的?那麼多全國冠軍是白拿的?
江晚晚更加得意了,心情好的拔了頭上的一枝珠花插在素秋頭上,順便摸了一把素秋滑滑的小臉,作出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對素秋說道:“隻要你忠心,本小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素秋被自家小姐調戲了一回,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羞得不行,但還是小聲表示了自己的決心:“我對小姐一定忠心!”
江晚晚本來以為是給了幾個小綠葉一個下馬威,順便收拾了一下渣男薛君浩,誰成想,明月樓一宴,江晚晚性情大變,為了蕭墨白出手打人的傳言一夜間像是枯草逢春般的瘋長起來。
江晚晚看著江炫林在自己麵前轉了幾十圈,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心中覺得好笑。
也就是古代沒有微博,否則自己肯定霸占著熱搜居高不下,妥妥一帶動風向的流量明星,評論區裏都是一幹吃瓜群眾。
“你怎麼能,能動手打人呢?”
江炫林終於把自己轉暈了,開口說了第一句話,緊接著便歪了樓:“手疼不疼?”
江晚晚抿著唇憋笑,然後裝作十分柔軟的伸出手,可憐巴巴地說道:“疼。”
江炫林緊張的拉過妹妹的手,入眼的卻是一片白皙的小手,連個紅腫的地方都沒有,瞬間就知道是妹妹逗他玩,伸手在江晚晚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斥道:“胡鬧!”
江晚晚被江炫林拍疼了,收回手自己揉了揉,說道:“誰讓他們欺負我來著。”
“那你離開就好,怎麼能動手呢?動手就罷了,現在都傳說你處處維護蕭墨白,現下你們倆是洗不清楚了。”
江炫林想到今天去鋪子裏聽到買主那些話,氣得肺疼,接著說道:“看爹回來不扒了你的皮!”
江晚晚才不怕,笑嘻嘻地挽著江炫林的胳膊,說道:“我才不怕爹爹,我知道祖母和哥哥一定會幫我。”
“晚晚,如果姓蕭的不來提親,你可怎麼辦呢?”江炫林看著笑得沒心沒肺的妹妹,擔憂地歎了口氣。
不來才好呢,江晚晚偷偷翻了個白眼,不拿蕭墨白當靶子,她怎麼好動手揍人?
接著說道:“我維護蕭墨白,並不是喜歡他,而是必須要這麼做,否則更顯得有鬼,想要澄清很簡單,哥哥什麼時候還有宴會,帶我一起去就好了,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