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舫的父親在他十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他父親去世後,他就跳級讀完高中,出國了。
去了最亂的D區。
回來後,他已經不需要常家了,他的名字足以和C國金字塔幾個大世家齊平。
他是整個D區的掌權人,手上的產業遍布全球。
“表哥。”常思辰細長好看的睫毛微顫,斂下兩份情緒,“爺爺時間不多了。”
“嗯。”楚天舫嗯了一聲。
“常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我才是常家真正的繼承人。”他坐得筆直,目光堅定,裏麵再沒有林珂珂見過的那種陽光親和,隻有定於靈魂的自傲自信。
有些人就是如此,他們骨子裏有狼性,隻需要一個誘因,就能徹底把它們激發出來。
常思辰不是一個寬容的人,能輕易原諒過往那些錯誤。
他母親因為當年的事帶著他憤然離開常家,兩人在外麵東躲西藏,吃了那麼多年苦,甚至差一點因為沒錢讓她連手術都不能做。
這些都讓他根本沒辦法原諒當年的事,當年的人。
他不想自己再置身那種無可奈何的困境,沒有辦法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他第一步,就是要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再讓當年所有犯錯誤的人,都付出代價。
他父親死了,那個欺上門逼走他母親的女人也死了,可還留著一個,不該存在,一切錯誤之源的孩子。
他弟弟。
他對麵的楚天舫知道他的意思,眼神空洞,薄唇輕啟,“我不參與。”
常思辰的眉頭皺的很厲害,“表哥是不認可我嗎?”
“常思辰就是常思辰,不需要任何人的認可,如果真的需要,隻要老爺子認可你就夠。”
這話說的明明白白,一是說他是常家人,毋庸置疑,二是說,是不是常家繼承人,老爺子說了算。
他不管。
常思辰聰慧,心思透徹,怎麼聽不明白,他來,無非就是想得到楚天舫不下場的這句話罷了。
他保持中立,就夠了。
“那如果姑姑希望表哥出麵呢?”他眼睛微亮,試探性的說出姑姑兩字。
楚天舫聽到這兩個字眉頭就一擰,帶著兩分厭惡,他語氣一凜,“常家的事和我無關,該還的我都還了,誰來我麵前說什麼都沒用。”
“我知道了,多謝表哥。”常思辰語氣一鬆,起身離開,邁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還有一件事,大小姐是我的恩人,她既然要留在表哥這裏,還請表哥多多照顧她,她平日裏嬌寵慣了,受不得委屈,別欺負她。”
他說起林珂珂就又換了一副語氣,帶著一絲天然的親昵和真誠,至少比他掛在嘴上的表哥,弟弟要親近許多。
可這種語氣讓楚天舫很不舒服,他冷冷的說著,“這是我的事。”
常思辰扇了扇睫毛,壓下一口氣,和楚天舫道了聲別離開了別墅。
林珂珂脖子還是有點酸,老老實實的躺在沙發上休息。
躺了一會兒沒事幹,想起她床單還沒換,又起來去換床單。
她看了眼床邊已經被拆下來的防護欄再次感受到一陣尷尬,剛剛新元拿來電鋸,把上麵的杆子鋸斷,然後,她從裏麵鑽了出來。
唉!
她長歎一口氣,抽掉舊床單,把新床單鋪上去,立在床邊掖床腳,一張照片從床頭掉了下來。
林珂珂跳下來把它撿起來,那是一張有些年代的老照片,上麵是一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和一個小男孩的合影,照片背景是深黃一片的沙場,男人摁著男孩子的頭,笑得燦爛,親昵至極。
那個男人和她男神長得很像。
是他爸爸嗎?
“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