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紮著一個後背頭小揪揪,穿了件修身風衣,滿滿文藝悶騷青年的味道,林珂珂下意識喊他小柚子,是她看到一雙和沈柚神似的眼睛。
紅綢在他身後輕輕擺動,有光在他身後模糊,林珂珂覺得,或許是,沈柚像他。
因為,林珂珂認識他。
“小姐,為什麼這麼看我?”來人看著月下的林珂珂,漂亮眼睛閃過一絲疑惑,他掛著一絲不達眼底的笑看著林珂珂,目光越來越深,眉頭越來越緊,有個名字要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林珂珂扔下寫好她名字的紅綢就跑了。
林珂珂跑的飛快,在停下來的時候她心口瘋狂的跳動,等著平息下來的時候,她嘴裏那個名字又念不出來。
剛剛那個家夥是誰來著?
挺熟的?怎麼又想不起來?
“常思蟄。”
風衣男身後響起一道男音,常思蟄轉過頭看著柱著盲杖而來的人,笑著說了句,“表哥。”
楚天舫慢慢走近,空氣裏殘留著一股很淺很淺的梔子花香氣,隨著細細的風,在他敏感的鼻尖一晃而過,很微弱的梔子花香,他還是捕捉到了,“剛剛是誰?”
“一個穿著古裝的小姑娘。”常思蟄買了一條紅綢,他信手在上麵塗鴉,寫了個自己的名字,他腦海裏又浮現出剛剛那個小姑娘圓圓的臉,他覺得那個女人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
算了,他也不想了,隨手把紅綢一團,高高的拋起來,可是他扔了三次也沒讓它掛在姻緣樹上。
“小夥子呦,你這條姻緣帶名字寫錯了,老天爺不認,重新買一條吧。”
“您還真會做買賣。”常思蟄撿起那條紅綢隨手就團進了垃圾桶,他看了眼楚天舫,扔了十塊錢給小販,拿了麵上的一條紅綢走到楚天舫麵前。
那條正是剛剛林珂珂簽名的,小販把名字翻過來,繼續售賣。
“表哥,給你買的,據說很靈的。”
楚天舫:“……很蠢。”
“就當玩玩。”常思蟄把馬克筆塞到楚天舫手上,空氣裏那最後一絲梔子花香氣鑽進了他鼻腔,他鬼使神差的握住了筆。
他隻寫了自己的名字,想繼續寫下去的時候停住了。
他不想寫了。
“往那裏扔。”常思蟄自然是看到這個家夥也就寫了自己名字,他牽著他到姻緣樹的方向,楚天舫盲著眼瞎拋,竟然一下子就穩穩的落在樹杈上。
他輕笑一聲,“看來我天舫哥是要孤獨終老了。”
楚天舫:“……滾。”
“嘿嘿。”常思蟄順了順他的小揪揪,雅痞悶騷的臉上閃過一絲玩味,他帶著楚天舫回身走的車邊,拉開車門,把他先扶了進去。
鑽進了車裏,常思蟄半仰著高配軟包座椅上,“聽說鍾家那個小子出走很久了。”
楚天舫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你該擔心的不是他。”
常思蟄笑了,他知道楚天舫在說什麼,看著窗外,平靜的眼裏閃著一抹狠戾的光,“那家夥就是回來又怎麼樣,老爺子也沒多久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