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沁逛完了禦花園之後,楊晚櫻心情甚好。想著可以坐在幕後,默默的把李沁當刀子使。萬一以後事情敗露,擔責任的也是她李沁,跟我楊晚櫻,可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的。一想到這兒楊晚櫻就心情好到不行。
回到自己宮中,喝茶看書繡花。每日都是這樣子打發時間,真是無聊死了!
楊晚櫻氣憤的扔掉手中的繡活兒。那是一條金龍,本來是打算給皇上做一件睡衣的。然而,自從進宮後,皇上就從來沒有宿過楊晚櫻的宮中!仍舊每晚都宿在皇後宮中!那個生不出孩子的老女人!
每思及此,都氣恨不已!皇後胡鬧也就罷了,那皇上呢?難道就不為江山社稷、子孫後裔著想嗎?皇後若是生不出來孩子,皇上就一直無後嗎?早有貼身宮女撿起來繡架子,放到一邊。
楊晚櫻轉頭,對著宮女:“鶯兒,說我美嗎?”
貼身宮女鶯兒不解其意,但還是認真回答道:“回小主的話,放眼整個後宮,小主無疑都是美的。”
楊晚櫻抬起尖尖的下頷,“那——比之皇後又如何?”
鶯兒上前一步,行個禮,“皇後比小主年長幾歲,且又傷了身子,這還用比嗎?”
楊晚櫻極是滿意貼身宮女的回答,嬌嗔一眼:“那,皇上為什麼從不正眼看我一眼呢?你說說?”
鶯兒恭恭敬敬答道:“後宮皆知,皇後娘娘是為了皇上,才受的傷,皇上宅心仁厚,過意不去也是有的。所以才會忽視了後宮的一眾娘娘啊!”
楊晚櫻起身,來到化妝鏡前,細細端詳著鏡中的自己:“唉!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了!”
鶯兒走到楊晚櫻身後,拿起妝台上的梳子,一下一下替楊晚櫻篦著頭發:“小主不妨常去皇後宮中坐一坐,替皇上照顧一下皇後。一來,小主見皇上的機會就更多了。二來,皇上本就是對皇後愧疚,如有小主多替皇上照顧皇後,皇上應該會對小主另眼相看了!”
至晚間,楊晚櫻連著繡了多日的金龍,已經快要繡完了,揉一揉酸脹的眼睛,打算出去走一走。
鶯兒進來回稟,“有花房培植的君子蘭送到了這裏,開的極好,小主可以去看看!”
眼珠一轉,心下有了計較,喚過鶯兒,吩咐道:“帶上君子蘭,我們去皇後宮中坐一坐。”一行人便趁著月色,朝皇後宮中走去。
哪知到了前廳,卻並未見到一人,主仆倆隻好自己往後堂而去,剛要轉過拐角,聽到有咳嗽聲傳來,楊晚櫻忙攔住捧著花的鶯兒,凝神靜聽。
“咳咳,咳咳!”一個女子的咳嗽聲清晰的傳過來。
“愛妃!愛妃!”熟悉的男聲急急安慰著。楊晚櫻捏緊手中的絹子,瞧瞧伸頭瞧去。
隻見皇後娘娘穿著寢衣,半靠在床頭,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拿著一塊素色的手絹,捂嘴咳嗽著。而手中的手絹兒,早已汙跡斑斑。
半晌過後,皇後終於止住了咳嗽聲,對著皇上:“陛下不用擔心,沒事的,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床頭坐著的,是楊晚櫻日思夜想的人兒啊!他俊美的臉龐,迎著燈火,恍若天神下凡。讓人安心,又讓人景陽。皇上輕聲安慰著皇後:“怎麼這麼不當心自己的身子!你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嗎?”語氣裏滿滿的苛責,卻又甜蜜的讓人心生嫉恨!
楊晚櫻長長的指甲幾欲折斷。鳳景瑞啊鳳景瑞,你何曾這麼溫柔待我過啊?從我進宮開始,你不光是從未正眼看過我一眼,更是在我染了風寒後,恍若未聞!我也是你的妃子啊!
皇後笑著,本就蒼白的臉,愈發的顯得楚楚可憐起來。皇上心疼的將她半抱在懷中,責怪道:“你啊!就是不聽話!現在生病了,你難受,朕也難過啊!唉!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楊晚櫻死盯著皇後那張姣好的容顏,恨不能拿一柄匕首,劃亂了才好!
不多時,一個丫鬟遠遠的疾奔而來,鶯兒推一推楊晚櫻示意,楊晚櫻忙躲到一邊。因為是晚上,丫鬟又著急忙慌的趕路,因此是低著頭的,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都沒有發現楊晚櫻躲在外麵偷聽。進來後行禮:“啟稟皇上,藥已經煎好了!”
“恩!”鳳景瑞伸手接過腰碗,打算給初一喂藥。初一推辭:“這些事情,讓丫鬟做就行了,陛下——”
“不行!我不放心,我必得親手喂你喝了藥我才放心!”鳳景瑞不容初一辯駁,將初一扶好,靠在軟墊上,親手一勺一勺的喂藥。
“哎呀皇上——”皇後嬌嗔著,“都老夫老妻了,怎麼還來這個!”
“哈哈,”男子暢懷大笑著:“老夫老妻又怎麼了?老夫老妻就不許為夫喂藥嗎?皇後乖,來,張嘴——”
一時間,室內風光旖旎。
門外的楊晚櫻無力的滑坐在地,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鳳景瑞你從來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這個連孩子都生不出來的女人有什麼好的?哼!若是當時在你身邊的人是我,我也會替你擋那一刀啊!眼裏的熱淚,滴到身上,涼徹心扉。
手因為握的太緊,指甲折斷。滴落一滴滴鮮血,恍如此時她的心。這一切嚇慌了一旁的鶯兒,忙放下手中的君子蘭花盆,將自家小主連拖帶拉的扯出皇後宮中。又潛回來,抱出花盆兒,看著自家小主,不知所措。
楊晚櫻沉默的向前走,不多時,就走到了禦花園。被夜晚的涼風一吹,就醒了神兒。默默沉思起來,皇後娘娘,吃藥......不多時,嘴角掛起一絲微笑,一個計謀,逐漸在腦海裏形成。
心情再度好起來,皇後啊皇後,你不是很喜歡吃藥嗎?聽說,坐胎藥也是一碗一碗的喝了!而今,又吃上了咳嗽藥。你可知,是藥三分毒啊!這個李沁,李小主,可是宮中少有的,會點醫術的人了!
“鶯兒!”楊晚櫻喚過貼身宮女,對著她的耳朵,私語起來。
吩咐完畢,楊晚櫻漠然的撕扯掉斷的不完整的指甲,任憑鶯兒給她包紮起來。不再難過,也不再流淚。她深信勝者為王。她楊晚櫻,一定是笑到最後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