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被傷及子宮的事被鳳景瑞下令封了口,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包括初一在內。
宮中的下人對初一也是恭敬的很,且不說她身為一個女子屢獲戰功,但從皇上對她的喜愛便知。
宮女端著湯藥進來,深紅色的湯藥被勺子攪拌著,一波波的水圈劃開,初一今個穿著一身素色長裙,袖口和領圍一圈都是白色的毛絨,顯得初一有種弱不禁風的感覺,讓人心生疼惜。
“娘娘該喝藥了。”宮女小心的為初一吹著湯藥,待湯藥溫度差不多了便喂給初一喝,初一輕輕的嚐了一口裏麵的苦味讓她難以下咽。
這時鳳景瑞剛下早朝回來,就迫不及待的來看初一,他可不希望初一再出半點叉子,對宮中的人下了死命令,凡皇後娘娘再出一點差池,便是宮中上百條人命。
所以那些伺候初一的人都盡心盡力,隻要凡是牽扯到一點關係的都不敢有所怠慢。
初一看著鳳景瑞來了,笑眯眯的喝著藥,但是實在太苦讓她眉頭微皺卻依舊強顏歡笑。
“還是朕來吧。”鳳景瑞接過了宮女手中的藥碗,其他人都退了下去,隻留了貼身伺候的幾人。
初一露出了甜蜜的笑容,“皇上這般,莫不是折煞了臣妾。”
“什麼折煞不折煞,丫頭別鬧。”鳳景瑞寵溺的說道,湯勺裏的藥順勢送入了初一的嘴裏。
“唔...鳳景瑞,你這個壞蛋!”初一被突然來的苦澀給苦的皺著眉頭,其表情窘迫極了,看著鳳景瑞在一旁壞笑,便追著他打。
兩人你追我打甚是歡樂,鳳景瑞一個轉身抓住了初一的手,“丫頭,可舍得打朕?”
撲麵而來的溫熱加上剛才湯藥的溫度,讓初一有些燥熱,她的臉開始微紅,眼睛瞄向其他的地方,有些心虛的道:“你怎知不舍得。”
鳳景瑞見她這般口是心非的模樣,便刮了刮她的鼻子,寵溺的道:“朕不舍得。”
兩人僵持著,氣氛十分曖昧,在場的宮女太監都低頭笑著不敢直視。
初一本是蒼白的臉上爬滿了紅暈,為了打破這個窘境,她撇了撇嘴,很是委屈的道:“你弄疼了我。”
鳳景瑞怔了怔,這才記得了初一腹部的腰上,連忙起身,小心翼翼的看著初。
因為隔著帷帳,裏屋的情形看著很是模糊,聽著他們的對話不難讓人遐想,待在外屋候著的奴才臉都微微紅了起來,沒有人敢吭聲,生怕打擾了皇上和皇後的好事。
初一看著鳳景瑞慌張的模樣,本是有心逗逗他,“說吧,你應該怎麼補償我?”說著雙手抱胸一臉得意的笑容。
鳳景瑞這才知道上當了,他從後麵環抱初一,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丫頭,覺得朕應當如何補償是好?不如...”
初一有些忐忑的等著他接下去的話,鳳景瑞一臉的壞笑,他輕咬了初一的耳朵,紅嫩的耳垂飽滿誘人,讓他有些情不自禁。
“當朕的皇後可好?”
“此後從無二心。”初一接著下一句說道。
兩人就安靜的感受著彼此的體溫,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輕紗吹拂模糊了他們的麵龐。
初一逐漸有了好轉,雖然還沒有痊愈,但是氣色明顯好了很多。她自己替自己搭了脈,這個身體還需要長期的調養。
宮女在邊上緊張的看著,生怕初一知道自己傷及子宮的事情,看初一歎氣的模樣便道:“娘娘,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對了,你可知那天太醫給本宮治病時說了些什麼。”初一有些尋思,畢竟自己傷口已經愈合看不出什麼端疑,而且自己也不擅長婦科,這也導致了初一不知道自己的病情的原因。
“娘娘何不喚太醫來看看。”宮女也不敢妄言,如果娘娘不知情,自己說漏了嘴可是殺頭之罪,皇上可是不饒了她,想起自己宮外的父母,她的手有些顫抖。
初一發現了她手抖有些狐疑的問道:“你的手為何抖得那麼厲害?”說著眼睛閃過一絲懷疑。
“奴婢許是冷了,謝謝娘娘關心。”宮女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因為她頭低的很低,臉上的情緒看不到,初一瞄了邊上的衣物,心中的懷疑這才打消掉,“以後這等夥計還是交於他人,平日多注意保暖。”
“是!”宮女不知心裏盡有些暖意,在這後宮都是爾虞我詐,哪有人真的關心一個人,如今初一這般倒讓她受寵若驚。
太醫被召進了宮中替初一把著脈,紅色的線微微顫抖在空中,初一搖了搖頭,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太過拘於的禮節。
“皇後娘娘的病情已經有了好轉,但是還是需要修養個一年半載。”太醫收起了紅線,“身體雖不如以前,隻要娘娘按時喝藥便跟平常人無異。”
初一眨了眨眼睛,便讓太醫退下了。太醫走在宮門提著藥箱,摸著頭上的汗水,皇上下令不準半點泄漏子宮之事,如今皇後召自己進宮詢問病情,還好並無什麼泄漏,他的心還是有些忐忑的回到了太醫院。
初一雖有些狐疑,但是聽到太醫的一番話,心中的大石頭也放了下來,她此時喝著藥都是甜的,離鳳景瑞約定的時間不遠了。
鳳景瑞得知初一的身體好轉,便開始籌劃著封後的事,良辰吉日都是鳳景瑞一一挑選,太後在邊上坐著參考。
見自己皇兒如此重視此事,心中很是欣慰,初一也是她認定的兒媳,已然成了鳳景瑞的一大助力,不單單說她背後有整個北漠做後盾,就拿她屢次舍命救皇上,還有和西域的關係就是人人爭奪的對象。
如今將為金鳳國的國母,到時候對鳳景瑞總是有莫大的好處,太後臉上盡是笑容,能堪稱母儀天下的可唯獨初一不可。
這孩子自己倒是喜歡的緊,隻是這後宮之事,太後不好說些什麼,進了宮中想必也懂得了。
太後看著窗戶上雕刻的鳳凰,歎了口氣,這宮中本就是牢籠,可不像北漠的沙鷹一般能自由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