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看著鳳景瑞這樣,著實是心疼得緊,他好幾次欲張口告訴他自己的計策,可是又擔心他不領情。
欲言又止了好半晌,德公公打算豁出去,縱使會被鳳景瑞大罵他多管閑事,他也得說。於是緩緩開口道:“皇上,老奴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鳳景瑞準許了。
“老奴能猜到皇上現在心裏在想些什麼。不過,老奴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想替皇上分憂罷了!”德公公故作神秘,卻不直言。
鳳景瑞苦笑著說:“公公這話,說得好像朕有什麼大秘密一樣。”
“難道老奴猜錯了嗎?本來還想著,也許老奴的一點拙見能夠替皇上分憂呢。看來,還是老奴多心了。”德公公故意這麼說。
鳳景瑞猜到了德公公的意圖,他定是有了什麼好的法子,那既然這樣,不如就聽聽看他的說法,萬一他真能替自己剔除心裏的大石頭呢?
“公公不妨說說看,反正這奏折也快批完了,公公就陪朕聊會天,就當是短暫的休息吧。若是說對了,那公公真不愧是看著朕長大的,能夠洞察朕的每一點小心思;若是說錯了也不要緊。”鳳景瑞說。
德公公點點頭,湊近到鳳景瑞的身邊,低聲說道:“老奴猜測,皇上近來正為一事而煩惱,而此事,與初一姑娘還有那西域國的公主有關,對嗎?”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子上了,鳳景瑞也不打算繼續隱瞞下去了,於是大大方方地回答道:“不瞞公公,公公所言甚是,朕近來確實是因為這件事情焦頭爛額,又苦於想不到好的辦法,所以一直不知如何是好,隻得給自己多多地安排事務,讓自己越忙越好,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懲罰吧。公公應該……很清楚朕對初一的感情,讓她為朕而如此傷心,朕著實是過意不去,聽公公方才的話,似是已經想到了好的方法?能否說說看?公公有辦法讓初一回到朕身邊嗎?”鳳景瑞看向德公公的眼神裏充滿了焦急的意味。
“別急,皇上現在的心情老奴能理解,但凡事都需要從長計議,心急的話是吃不了熱豆腐的。皇上不妨想想看,皇上和初一姑娘之間已經積累了一定的誤會,這些誤會使得你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有點僵硬,也正是這些誤會,使得初一姑娘心涼才會想要離開。那麼,要讓初一姑娘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讓她回心轉意,關鍵在哪?”德公公拋出一個問題,一步步地引導著鳳景瑞思考。
“讓她明白朕的良苦用心……那就是,朕應該向她表明朕的真實心意?公公所言,是這個意思嗎?”鳳景瑞略略思索後回答說。
德公公點點頭:“正是。那皇上,您可否能想到,當初是什麼使得初一姑娘懷疑您的真心的?”
“因為那個西域國公主,戎盧飛揚。”念及這個名字,鳳景瑞的語氣不禁冷了幾分下來。對,若不是因為她,怎會有現在的局麵?
鳳景瑞想了想,繼續說:“可是,德公公,雖然朕心裏明白得很一切都是因為戎盧飛揚在暗中使壞,可朕還是什麼事情也不能做啊?朕跟初一解釋,可那樣的解釋太過於蒼白無力了,遠不如她的親眼所見更值得她相信。其次,對於戎盧飛揚,朕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鑒於西域國和金鳳國兩國之間的關係,朕說什麼也不能真的同她撕破臉皮,除了冷淡相待,視而不見,朕再無他法。”
“皇上,這您可就錯了,誰說什麼也不能做的?老奴有一計,能夠解決皇上所憂慮的這些問題,就是不知皇上願不願意去做。”德公公笑著說。
“哦?公公果真有好計謀。快同朕說說看。”
“皇上剛剛提到了一點,那西域國公主暗中使壞,對否?”德公公神秘一笑,湊到鳳景瑞的耳邊,小聲地將他的所想,前前後後全都告訴了鳳景瑞,“……這便是老奴的全部點子了。如果皇上覺得還不錯,那麼等到一個好的時機,等到人事物統統準備齊全之後,便可用此計。”
鳳景瑞聽著,眼裏的驚喜神色一點點放大。“好!公公果然高明,朕怎麼就沒想到這個方法呢?”
看到鳳景瑞的反應,德公公一陣欣慰。看來,皇上很快就能恢複過去的樣子了,也不枉他操心了這麼多。但願他的計策能夠成功吧。
德公公為鳳景瑞提供的點子鳳景瑞一下子便應允了。這一刻,鳳景瑞的心裏仿佛有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他也總算能夠好好地休息一番了,隻待一個好的機會,找到戎盧飛揚,與她上演這一出大戲。此番一來,不僅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給戎盧飛揚重重一擊,等到風聲傳到初一耳裏以後,也一定能夠讓她明白,他的心裏真的隻有她一個人。
初一,你什麼時候願意回到朕的身邊呢?
鳳景瑞重新在座位上坐下,欲繼續處理政事,而德公公也回到了他自己的位置上站好,不再多說什麼。
鳳景瑞批閱完一份奏折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對身後的德公公說道:“公公,朕方才想了想,朕實在是等不及了,隻想要盡快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不必要等待什麼機會了,就在明日傍晚吧。公公,還要麻煩你盡快找人去準備周全你剛剛所提到的人事物了。不知時間會否太趕?”
德公公沒想到鳳景瑞的心情那麼迫不及待,慌忙接話道:“嗻,這些都不在話下。”說完,心裏也不免得發笑,皇上一旦愛上一個人,還真是不顧一切啊。
因為有鳳景瑞吩咐在先,所以德公公不敢怠慢,等到鳳景瑞的所有奏折都批閱完畢後,德公公就叫來了幾個可靠的下人,一一交代他們好任務,並且千叮嚀萬囑咐他們不能夠對外透露一點消息。
這可是個不能夠出一點差錯的大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