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我已然知曉了。”初一對小賢子說道,表示自己已然聽進了他的話,轉身往回走了幾步之後,忽然又停了下來,未曾轉身看向小賢子,僅囑咐了一聲:“清晨林中濕氣重,切莫要待太久了。”
望著初一漸行漸遠的背影,小賢子忽然就笑了。他這是又重得初一姑娘的信任嗎?他真此刻恨不得跳起來給自己鼓掌,他真是太機智了。
回到臥房之後,初一便喚來一同前往江南的工部大人,明天替自己準備筆墨紙硯。
算一算時間,她已然有好些時日都未曾給鳳景瑞去信了,同時,她也許久未曾接到他的來信。
或許是心中對小賢子還有些芥蒂,初一以往給鳳景瑞去信的時候,都是小賢子在旁伺候,隨後由他交給信使。
但是今日初一準備給鳳景瑞去信的消息,卻不想讓小賢子知道。許是心底下還是有些信不過他的吧!
“姑娘,筆墨紙硯準備完畢。”侍衛一手端著文房四寶,一手敲響了初一禁閉的房門。
收回思緒,初一起身走到門邊,將門從裏麵打開,接過侍衛手中的東西:“有勞了。”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侍衛應完,初一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便關上了房門。
端著東西行至桌邊,初一仔細的研好磨,以往,這些事情都是由小賢子做的。
不知不覺間,初一又想起了小賢子。若是,小賢子待在她的身邊沒有旁的目的該多好,隻是服侍她一人。
思及此,初一不由得苦笑一聲。她究竟是有多失敗,身邊的人一個個接近她都是有旁的目的,卻從未真心待她。
磨研好,初一便提起筆沾了墨汁,卻遲遲未曾落在信紙上。
雖心中有很多話想要對鳳景瑞說,雖要質問的話語太多,但是當初一提起筆的時候,卻茫然不知該從何寫起。
方才在林子裏聽到小賢子的話之後,初一有滿腔的怒火需要發泄,可是此時,她卻是忘了那怒火,忘了該如何質問。
放下毛筆,初一行至窗邊,望著樓底下楊柳依依發起了呆。
似乎她同鳳景瑞置氣,是因為楊大人的愛女出現在了他的身邊,且他還不拒絕她的靠近,同她私會,甚至傳出他要娶她的謠言,如今更是他們二人相攜一道出遊。
理清了各種關係,初一便重新回到桌前,提起筆重新沾了墨,將自己近日的疑惑同得知這些事情之時的心情一一寫下。
許是因為好些時日未曾同鳳景瑞寫信,她有許多的話想要同他說。因此,寫完的時候,初一才發現,自己這洋洋灑灑的寫了二十多張信紙。
初一將厚厚的一遝紙塞進信封,仔細的封好,便讓人去將工部大人給喚來。
開門的時候,小賢子正巧經過初一的房門外,他正欲詢問初一是否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去做,初一想都沒想便想要拒絕。隨後在臨近開口的時候,卻又改變了主意:“你去將工部大人喚來,我有事找他。”
“可是卡卡草又猖獗了?”這是小賢子唯一想到的初一會找工部大人來的原因。她向來有什麼事都是吩咐他去做,隻有那些關於民生大事,才會找工部大人等人來解決。
初一未曾點頭稱是,也未曾搖頭,小賢子一時之間也吃不準初一的心事,索性轉身,去將工部大人找來。
關上房門重新回到臥房,沒有等多久小賢子便領著工部大人到了初一的房門外:“姐,工部大人已經請來了。”
“讓他進來。”初一收回飄遠的思緒,朝著房門的方向道。
有了初一的準許,小賢子便推開房門,領著工部大人進了臥房。
“小賢子,”從小賢子踏進臥房的那一刻起,初一的視線便緊緊盯著他。見他遲遲沒有準備出去的意思,初一不由得換了他一聲,“你先出去。”
“姐,我……”小賢子顯然是想不到有一天初一竟然會趕他走。以往初一在和工部大人談事情的時候,他就候在一旁。可是今日,初一卻開始趕他出去。
初一慍怒的眼神掃過去,小賢子便不敢在說話,乖乖的退了出去。
對於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工部大人都未曾表態,靜靜的立在一旁,直到小賢子出了房間之後,才出聲道:“不知初一姑娘喚小的過來所為何事?”
“派個信使,將這信送給皇上。”初一從懷中取出信件,遞到工部大人的手中。
工部大人有些受寵若驚的雙手接過。心中有些疑惑,這些事情以往都是由小賢子代勞,怎麼今日這差事卻落到了他的手中?
但心中有惑歸有惑,工部大人還是小心翼翼的將信件收好,找來信使,命他馬不停蹄的往皇城趕。
雖初一在寄信的時候可以避開了小賢子,在後者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心神不知鬼不覺的送了出去,但是,當信件到了皇城,卻過不了戎盧飛揚那一關。
不知戎盧飛揚是從哪裏得知初一給鳳景瑞寫信了的消息,信使還沒有進皇宮,便被她的人給攔下,信件轉而交到了戎盧飛揚的手中。
看來初一倒是學聰明了,她給鳳景瑞寫信的事情,小賢子竟然毫不知情。
望著手中剛剛截獲的信件,戎盧飛揚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若不是她廣布眼線,將之安插在初一的各處,說不定今日這封書信她是攔不到了。
“讓你們去找的人,找到了嗎?”戎盧飛揚斂起嘴邊的笑臉,板著一張臉問旁邊的侍從。
侍從應了一聲是,不等戎盧飛揚再出聲,他便自覺的出去將人領了進來:“公主,這就是您要找的人。”
戎盧飛揚往來人看了一眼,長相倒是普通,隻不過不知道手藝如何,是否真如傳言中的那樣,能夠以假亂真。
收起打量的視線,戎盧飛揚將方才攔截下來的那封信件扔到來人的懷中:“模仿這封信上的筆跡,將這個抄一遍。”
戎盧飛揚的話一說完,領著男人進來的侍衛便遞給他一張信紙。
男人看了一眼厚厚的信封,又看了一眼寥寥數語的信紙,點頭應下了這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