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見她居然旁若無人地自爆年紀,心裏嘀咕道:“西域人果然豪放,連女子都這樣。”便紅了臉,戎盧飛揚知她怕羞。便吩咐男隨從們到外邊等候,侍女關上了門。金玲這才貼近戎盧飛揚耳邊輕輕地說了自己的年齡。戎盧飛揚聽了,笑著說道:“好啊,原來你是姐姐!”拉住金玲雙手,叫道:“楊姐姐。”金玲心裏歡喜,笑得身子亂顫。
戎盧飛揚又說:“楊姐姐有沒有什麼心上人,告訴妹子,說不定妹子能給楊姐姐牽線呢。”
金玲道:“沒有啊。”
戎盧飛揚忽然也把嘴巴湊近金玲的耳邊,輕輕說道:“聽說楊姐姐喜歡的人是當今聖上?”
金玲一聽,雙手亂擺,道:“不是不是,你聽誰說的。”
戎盧飛揚笑道:“姐姐,別的事妹子可說不準,這事兒妹子卻能替姐姐辦好。”
金玲一愣,嘀咕道:她又有什麼法子?
戎盧飛揚說:“妹子可以給姐姐多點製造接近貴國聖上的機會啊,妹子是西域公主,貴國聖上時常要光臨妹子住處,聯絡兩國關係。姐姐如若不棄,可以搬到妹子住處過一段時間,這樣就能經常見到聖上,日久生情,是不是?”
金玲紅著臉想了半餉,雖然隱約覺得有一點不妥,但鳳景瑞帥氣的臉蛋、挺拔的軀體浮現在她腦海裏,她馬上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叨擾公主了。”
戎盧飛揚假裝板起臉,道:“姐姐忘了私底下應該叫我做什麼嗎?”
金玲忙說:“謝謝妹妹!”
話說戎盧飛揚要接楊金玲來自己府上,對楊大人說是帶金玲來散散心,和自己一起聊天喜玩。楊大人略作躊躇,金玲便不高興,楊大人心想女兒若是悶在家裏,隻會更加憂鬱,既然這位西域公主肯帶女兒去玩,說不定女兒會逐漸淡忘對聖上的情思,便允了她。金玲歡天喜地,當天就收拾家當,隨戎盧飛揚去了。
戎盧飛揚與金玲回到府邸,吩咐下人給金玲張羅住處,不在話下。
過了幾日,有信使送了一封信來,戎盧飛揚收了信,回到閨房,拆開看了,是小賢子送來的抑製卡卡草生長的方自。她便小心收進袖內,找了金玲,一道兒進皇宮去。
這幾日,鳳景瑞聽聞卡卡草已經快要蔓延到南方種植最多莊稼的地方,連日來頭疼不已。偏偏,初一到了南方找尋抑製其生長的方子還未曾傳來消息,也不知她那一邊進展如何了。
戎盧飛揚與金玲來時,鳳景瑞正在聽奏。兩人等了一個多時辰,啟奏的大臣才一一退出來。
鳳景瑞聽說西域公主有要緊事來訪,沉吟了一會兒才道:“請她進來。”
戎盧飛揚與楊金玲齊齊上前行禮道:“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鳳景瑞一手拿著奏折查看,一手支著頭,聽到聲音才將視線從奏折上移開,望向案桌前正跪在地上的兩人,遂吩咐兩人不須多禮。金玲抬頭時,他愣了一下,隻覺眼前這女子眼生,猜不透戎盧飛揚找他商議要事為何還要帶上這姑娘。
戎盧飛揚道:“這位是楊大人的女兒,小女子與她是結蘭姐妹,時常一起玩耍的。”
鳳景瑞隻看了金玲一眼,便把視線放在戎盧飛揚臉上,道:“原是如此。不知公主今日找朕何事?”金玲心想:他終究是不把我放在心上,難得見他一麵,見了卻等於沒見。不禁心裏悲苦,兩滴眼淚在眼眶四周徘徊,差點滴下。
戎盧飛揚不急著說藥方的事,而是從卡卡草事件先說起:“飛揚聽聞,皇上近日正因為卡卡草蔓延的事情而感到頭疼。”
她抬頭看了鳳景瑞一眼,後者沒有接話,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於是,她又接著說道:“這卡卡草是生長在我們西域的一種草,在西域,由於土地幹裂,水源缺乏,故卡卡草為了生存,不得不努力生長,同其他花草爭奪那少有的水源。因此,練就了頑強的生命力。”
“這也是為什麼卡卡草一到金鳳國,便有著驚人繁殖能力的原因。”戎盧飛揚給鳳景瑞簡單介紹了一下卡卡草的生長環境,以及為何卡卡草一到金鳳國便瘋狂生長的原因告訴他。
聽戎盧飛揚說完,風景瑞陷入了沉思。她今日必定不僅僅隻是來好心的告訴他這些,定然還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公主此番前來,不隻是想告訴朕這些吧?”鳳景瑞的視線鎖在戎盧飛揚的臉上,細細觀察著她表情的變化。
“其實,”戎盧飛揚尷尬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其實,飛揚也是近日才得知,這卡卡草的種子,是當日父汗設計播撒下的。”
鳳景瑞麵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心中卻在冷笑,初一就是因為懷疑戎盧飛揚的所言所行,才會親自去查賽馬的事情,從而,意外發現了卡卡草。
若是戎盧飛揚當真是剛知道這件事兒,當初怎會整日擺出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
見鳳景瑞明顯不相信自己的話,戎盧飛揚隻得從廣袖中取出抑製卡卡草的方子由一旁伺候的公公遞上去:“這是抑製卡卡草生長的方子。”
“飛揚知道父汗這種做法不對,於是去找他理論,讓他拿出這方子。”見方子已經到了鳳景瑞的手中,戎盧飛揚接著唱起了苦情戲,“可是無論我怎樣勸說,父汗都不願意交出。飛揚心係金鳳國百姓的安危,無奈便讓人從他身邊將這方子偷來,獻與皇上。”
戎盧飛揚的話中有真有假,這方子的確是她偷來的,可是卻不是從她父汗那裏偷來,而是從初一那裏偷來。
可鳳景瑞也沒有細細分辨戎盧飛揚的話中有幾分真幾分假,一時也沒有想到戎盧飛揚前後的話有些矛盾,她前麵明明說卡卡草在西域生長繁殖的速度沒有這麼快,那他們完全沒有必要抑製這種草的生長。
可是,既然他們沒有必要抑製卡卡草,那為什麼還會花那麼多的人力物力去研究抑製它生長的方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