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看著清雅郡主眸子裏的那抹震驚,心裏也稍稍平衡了點,當時在她得知楊之遙願意替嫁的時候,她也很震驚,她還曾想到,楊之遙的替嫁,肯定是有什麼條件,沒想到,她卻沒有什麼要求,隻是希望郡主與那陳之祥幸福的在一起。
那麼一瞬間,太後也被楊之遙的寬容大度,和包容而感動,不過後來想想,也不過如此,幾十年的後宮鬥爭的生活中,她見的太多了,後麵不都是淨幹與她作對的事嗎?誰知道這個楊之遙如此是什麼目的,或許她是想博取同情呢?
太後讚許般的想到,清雅看了太後一響,絲毫不知道人麵慈祥的太後在想著什麼,她是非常的驚訝,要說她認為在這裏什麼最不可發生的事,莫過於情敵讓位,清雅開始愧疚起來,認為自己很自私,明明楊之遙就和陳之祥有著婚約,在金鳳是合法的,雖然男人娶妻納妾有個三妻四妾也不是沒有什麼可能,而且這條例,在金鳳也是允許的,她還曾經想到,若是楊之遙放不下,那麼她不介意和她一起共侍一父,或許是…什麼奸詐的想法她都曾經走過,可是料不到,楊之遙居然自己主動讓位。
清雅也是一個聰明玲利的人,經過這些天在陳府,她也看出了,楊之遙是真的喜歡陳之祥,而且,她還覺得,楊之遙這個人不錯。
見清雅低垂著頭,不說話,太後還以為她和她一樣,在心裏不屑著楊之遙的做法,於是,用安慰的話語對清雅說道:“哀家的乖清雅,別想那麼多了,這人心啊,隔著肚皮,你也不知道她這裏麵裝的心是什麼顏色的。”
清雅抬頭,眼底有些霧氣,清亮的眸子被霧水給遮住,搖頭,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太後見此,以為清雅看懂自己的意思,於是點點頭說:“哀家知道。”
清雅想想解釋,可是卻發現自己的喉嚨發澀的疼,還帶著一絲苦味,愈是這樣,太後就愈以為清雅和她一樣。
“太後娘娘,不好了,那個…”一個宮女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掀開簾子,看見屋裏所坐著的人以後,要說的話卻卡在了嘴邊,引來了太後的極度不滿。
“什麼事,什麼不好了,哀家不是好好餓坐在這裏嗎,都說了凡事別詐唬,慌慌張張的模樣,成何體統!”太後見宮女進來,直說了一半,臉色不由的模樣沉了下來,板著一張臉,生氣的說。
“請太後恕罪,奴婢隻是有要事要報,衝撞了太後,還望太後見諒。”宮女的一番話,使得太後的心裏的火氣平靜了一些。
但是太後還是依舊不滿的說道:“有什麼事,不能規規矩矩的稟報,非得這樣一驚一乍?”
宮女支支吾吾,想要開口,但是又在堤防著什麼,清雅在宮女進來的時候,就不再思考,現在見宮女這個時候模樣。自己也猜到了,應該是有什麼事,是要告訴太後,可是有又不能讓她知道,清雅了然,然後對太後福身說:“既然母後還有要事處理,清雅就不打擾母後了。”
說罷,竟是要起身離開,太後有幾天沒有看見清雅了,心裏想念的緊,如今清雅好不容易回來看她這個老太婆,她自然和清雅在一起,心裏高興,現在見有人進來,清雅就要離開,心裏的火也開始冒出來,麵色難看的對著宮女說:“有什麼事,就在這裏說,清雅留下,一起聽聽吧,讓哀家看看是什麼事,在說哀家好。”太後說話,前後兩者的語氣截然不同,清雅和宮女又不是聾子,聽不出來,太後如此說,清雅自然得留下,隻剩下宮女,漲著一張臉,不知道該如何。
“說說,是什麼事。”太後又說道,語氣間全是不耐,在她和清雅說話的時候,進來打擾,她怎麼高興。
宮女見狀,隻得斷斷續續的說:“芙蓉……芙蓉姐姐,上吊……自殺了。”
什麼?
清雅聽後,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太後,又看看宮女,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太後不知道宮女要說的是這個事,見清雅如此表現,心裏暗自後悔,
早知道就讓宮女閉嘴的。
見清雅望著她,太後終於難得一見的尷尬,麵色有些紅潤,但是也向清雅解釋了一番:“那個芙蓉,就是你身邊的宮女,今早三皇子狄盧飛信前來拜訪哀家,哀家讓他進來,他提起了宴會一事,說是要娶清雅郡主為妻,哀家當時下了一跳,皇帝和初一也在,皇帝拒絕了,並說跳舞的人乃是那柳侍郎的女兒柳如月,誰知,三皇子狄盧飛信卻說,他在宴會結束回去的路上,無意間遇見了芙蓉,芙蓉告訴他跳舞的就是你,他還把芙蓉當做證人,給帶到哀家的慈寧宮來,要求皇上把你嫁給她…”太後說道此處,頓了一下,然後又接著說:“哀家給壓了下來,不過想來,這西域來使們肯定還要尋覓機會,再重提此事。”
清雅目光有一瞬間有些呆滯,芙蓉呆在她身邊那麼久了,她不相信芙蓉會背叛她,雖然不信,可是她知道,太後是不會騙她的,眨了一下眼睛,長長的睫毛都跟著顫了一下。
“芙蓉……她好些了嗎?怎麼樣了?有及時的把她給救下來嗎?”終究是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丫鬟,清雅有些於心不忍,於是,開口問道站在簾邊的宮女,得到宮女肯定的回答後,清雅的心才安定了一點。
“不行,我要去看看芙蓉。”說實話,清雅打心底裏是不相信芙蓉是會背叛主子的那種人,在她心裏,她早把芙蓉當做了自己的妹妹一般,而且她自認為,自己平時待芙蓉也不差,所以,清雅想去,親自從芙蓉的嘴裏聽見那個答案。
“你在前麵帶路,帶我去看看芙蓉,母後,兒臣就先退下了,帶有時間,兒臣就來看你。”清雅對宮女說後,然後轉頭對太後說,福福身,清雅欲要退下,卻再次被太後叫住:“等著哀家,哀家也跟著你一起去。”
說完以後,太後叫人為她換了件衣服,說是換,其實也隻是添了一件外衣而已,然後宮女在前麵領路,太後與清雅並排著走,浩浩蕩蕩的來到了芙蓉被囚禁的地方。
廊簷上,外麵守著的宮女見太後和清雅郡主來了,皆一一下跪請安,清雅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屋子裏一塵不染,清雅的第一個影像就是素淨,環視了一番,才看見芙蓉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唇也是蓋上了一層白色,雙眼緊緊的閉著。
太後在這時走了進來,見芙蓉如此模樣,開口說道:“這種背信棄義,賣主的奴才,死了到好。”
清雅連忙說:“還望母後別這樣說,她終究與我主仆一場…”
太後伸出手,摸摸清雅的頭,說道,“還是哀家的清雅心軟。”清雅隻是笑笑,賽歐說:“母後,既然芙蓉還沒有醒來,咱們就先回去吧。”
還未等太後回答,躺在床上的芙蓉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無意識的叫喚道:“水,水”
清雅見狀,連忙來到桌子上,拿了杯子,倒了一杯水,端在床邊,輕輕的吧芙蓉扶坐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把手裏的水,喂到芙蓉的嘴裏。
大概是喝了水的緣故,原本蒼白的嘴唇,有了一點光澤,芙蓉輕顫的睜開眼睛,卻發現喂她喝水的是清雅,而太後就在她的身邊,連忙要起身,被清雅按下,吩咐她好好休息之後,然後同太後一起離開,隻剩下屋子裏依舊震驚的芙蓉,後梁上那根白晃晃的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