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府,卻是掀翻了屋!
今天一大早,管家起來後照舊去巡視了一番府邸,卻發現黑玫被反鎖在一間屋子裏,一個勁的拍門。
而自己的主子,又是沒有回來,老管家年紀大了,每天睡的頗早,而且陳勇對待下人也很好看,隻要幹完自己的活以後,沒賣身在府裏的丫鬟便可以早早回家,即使是抵了賣身契的丫鬟,也可以早點回偏房休息,所以昨夜的事,大家都被蒙在鼓裏,什麼也不知曉。
這些天,大家都知道陳勇為國操勞不已,大多數都是夜不歸宿,很少回家,每天都由丫鬟們上街買了東西,熬了美味的湯和菜肴給陳勇送去。
今早也不例外,丫鬟前去市集買東西,便見一大群人圍在城門邊,喧喧嚷嚷好不熱鬧,丫鬟以為又是賑災撥款之內的皇榜,便甚是不在意,選好了上乘的豬肉,又拎了一包新鮮的青菜,打算今天做餛飩,在她付了銅板以後,欲要打算轉身離開。
恰巧這是,她突然聽見有人叫了一個的名字,頓了一下,由於她經常出來買菜,所以市集裏的人大多數都能認識她,還知道她是將軍府的丫鬟。
“翠紅,你們家大人怎麼了?可是做了什麼惹惱聖上的事?為何突然之間就要被斬首了?”買青菜的大嬸好奇,向丫鬟打聽道。
“大嬸,你糊塗了吧?犯事?那不可能,我家大人清清白白,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人,更無愧於心,大嬸,許是你弄錯了吧?”丫鬟下意識的反駁,為自己的主子辯護道。
“你這丫頭,大嬸我那裏糊塗嗎?你知道大嬸不識字,這是當家的親口對大嬸說的,錯不了,呐,皇榜還在那裏貼著呢,你自己去看看,是不是大嬸唬你。”大嬸看翠紅不信他的話,也不惱,笑眯眯的對丫鬟說道。
翠紅見大嬸說的硬是像真的,加上‘陳大人’這些字語時不時的跳進自己的耳朵裏,連忙挎著籃子,拎著青菜,風風火火的來到城門口。
果不其然,一張皇榜貼在牆上,上麵寫著:陳勇看護不力,丟失重要文案,其後果嚴重,以斬首示眾,現一張皇榜昭告天下,敬之!
翠紅以前上過私塾,會認得一點字,她盯著看了一遍又一遍,可是皇榜上的字一個也沒消失,翠紅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渾渾噩噩,周圍人們在說著什麼,她也聽不進去。
行屍走肉般的回到陳府,消息早已一傳十,十傳百的,傳遍了京城,陳府裏的眾人不信,打算出去一探究竟,就與從外麵回來的翠紅遇上。
大家見翠紅神色不對,一番逼問下,才清楚,果然外麵傳的就是自家大人。
黑玫早已被放了出來,昨天陳勇吩咐人押她下去的時候說了句對她好點後,那些將士們也沒怎麼為難她,隻是把她關在一間房間裏,反鎖上後離開。
“怎麼了,陳勇到底怎麼了?”黑玫心急,問了此時最不應該問的問題,翠紅哀怨的看了一眼黑玫,卻也老實的回答,這府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站在她麵前的這個女人,是未來的女主人。
“陳大人…被聖上抓了,關在了天牢裏,還貼了皇榜說……要斬首示眾。”翠紅一番帶有哭腔的哀慟回答,唬住了府裏的所有人。
大家都不知道,陳勇被抓的緣故,可是黑玫她心裏跟明鏡似的清楚,她知道,陳勇被抓肯定是他替她隱瞞了軍事圖被盜的內幕,獨自一人丞受鳳景瑞的怒火。
這可怎麼辦?
翠紅被大家圍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問東問西,對於她們來說,陳勇就是她們的一片天,如今這天塌了,她們隻能另尋一處可以容身的地方,一些人都要嚷著要走。
黑玫看了眾人一眼,為了替陳勇挽住人心,上前一步說道:“大家聽我說,或許這件事裏麵有些誤會,如果大家都走了,那你們主子回來看不見你們,定然會很傷心,而且你門主子平時對你不錯吧?月銀也比其他府裏的丫鬟多,吃穿供給樣樣不少,你們就這樣走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那?”
大家被黑玫的話唬的是一愣一愣的,回想起來,也是這麼個道理,最先表態的老管家:“老朽年紀大了,走不動了,能在府裏享這麼久的清閑,還是多虧了大人,老朽不走了,老朽要留在府裏,為大人看家護院。”
老管家都這樣說,其他人自然是不好說什麼,你一言我一語的附和道,還是紛紛留了下來。
黑玫見此,欣慰不已,但是一想到陳勇,心裏就是一陣陣的疼,止不住的心疼。
離開了府裏,黑玫想去救陳勇,可是隻有自己一人是萬萬不可能的,於是,黑玫來到城郊外,發出黑風穀特有的信號,等待著黑風穀裏的姐妹們來到。
不一會,在京城附近的姐妹們都來了,黑玫和大家許久未見,一個個都是熱淚盈眶,隻是在聽聞黑玫把她們聚在一起的緣由後,一個個的都露出了猶豫的表情。
然後,一個年齡稍大的女子說:“黑玫,不是姐姐不幫你,若是放在以前,隻要你你一句吩咐,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我們都不會推委,可是如今,你早已經解散了黑風穀,大家眾姐妹們都有了自己的家室,如何還能再為你買命。”
經過她這樣一說以後,眾姐妹便開始七嘴八舌的補充:“對啊,喜姐姐剛尋了個良配,欲嫁做人婦,怎麼還能在為你提刀拿槍的”
“就是,月妹妹的孩子已經半歲了,如果和你一起去救人,萬一……那孩子沒了娘親,多可憐啊!”
“對啊,你不可以為了自己的幸福來犧牲別人的幸福吧?”
“玫兒妹妹,不是我說你,如今你也尋得自己心儀的人,你應該理解眾姐妹的心情,若是換做別人,你該如何?我敬你是穀主,所以才來的,如今,黑風穀早已不複存在,那麼,你這個穀主也隻是空有其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