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如恒怎會拒絕初一的自告奮勇？
“你的男裝一向颯爽英姿，引得北漠女人側目而視。我隻是見過一次，也不在乎多見幾次。隻是，你千萬不要衝動，也不可鬧事兒。”鳳如恒如此提醒，讓初一啞然失笑。
“我怎麼說都是在北漠長大的，這裏的一草一木，一人一景，我都了解的清清楚楚。有人來北漠，若是不經我的手，怎麼可能在大漠安家？”初一笑聲更甚，卻有了可做之事。
第二天還沒亮，初一便打點好一切，動身要走。
烏雲看著兩人要出門，不免心中好奇。
“姐姐打扮成這樣，是去……”烏雲沉吟片刻，也料想到了一二。
“烏雲姑娘不必擔心，我家主子與初一小姐出去一趟，不是去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我們去去就回，烏雲姑娘可想要什麼禮物，奴才定會一並帶回來。”小城子不打自招，讓烏雲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你們主仆二人真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連句謊話也不會說。椒香閣新進了兩位西域美女，整個大漠的男人都趨之若鶩，猶如蒼蠅一般貼過去，趕都趕不走。兩位趁亂去瞧瞧天仙的真麵目，也沒什麼不可以，何苦來與我報備？”烏雲抿嘴一笑，早就知道幾人的目的。
鳳如恒眸中一緊，不免連連解釋：“烏雲姑娘有所不知，那兩位西域美女……”
“四皇子不必解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況且我在椒香閣那種地方生活了很多年，知道其中的利弊。”烏雲故意打斷鳳如恒的解釋，笑著道。
“我……”鳳如恒憋得滿臉通紅，卻也無計可施。
初一一身男子打扮，笑聲更甚：“看著你們兩人打情罵俏，我心裏舒暢了些許。”
此話一出，小城子笑得最為開心。烏雲卻沒了氣勢，咬著嘴唇轉身而走。
“你瞧瞧這丫頭，還知道不好意思了！師傅說，把她從集市上救回來的時候，烏雲一個人吃了三個人的饅頭，還覺得不夠飽。如今我隻是隨便說說，她就不好意思了。”初一故意揶揄鳳如恒。
“初一，你休要囂張！”鳳如恒輕輕的白了一眼初一，轉身離去。
初一一人立在院落之中，不禁苦笑。
反正他們二人互相愛慕之事，已經不是什麼不可說的秘密。既然心甘情願，還不如早早說清楚為好。拖得越久，隻能消磨兩人的耐性，最後心中失望而歸。
兩人坐在馬車上，相視無語。
“此次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鳳如恒突然之間打破沉默，低聲問道。
“就兩個西域女子，不過是拋磚引玉，真正厲害的人物還在後麵，我們不用著急。”初一微微一笑，對此事頗為謹慎。
“皇叔離開之前，特意吩咐我注意這兩個女子。如今北漠的男人被這兩個女子弄得五迷三道，應該引起我們的注意。”鳳如恒皺了皺眉道。
“四皇子這話真是可笑，你們這些男子貪戀女色美色，這才趨之若鶩。為何非要怪這兩女子長得太美，成了勾人的狐狸精？”初一雙手托腮，笑著反問道。
“這……良家婦女何以會在那種風月場合賣笑？況且，這兩個女子來路不明，卻舞姿曼妙，若不是受人指使，恐怕不會……”鳳如恒如此思量，也是情理之中。
“這年頭，為了生存，女子隻好出賣美色。若是不這樣活下去，如何能逃脫他人控製？這兩個女人是來路不明，可是，她們卻不是來北漠賣笑的。”初一的眼光緩緩地放遠，落在了連綿不絕的山脈上。
“西域不可不防。”鳳如恒沒有時間與初一打趣，隻想發揮餘熱，徹底查清楚西域的小動作到底意味著什麼。
兩人的馬車隨著浩浩蕩蕩的人群來到椒香閣，一個體態豐腴的老鴇已經站在門前笑臉迎客。
初一與鳳如恒下了馬車，身後的幾個俊朗的小廝目不轉睛地瞧著眼前的一切，默不作聲。
“兩位大爺，你們一路辛苦，趕快進門喝口茶水。小魚兒，快些出門迎貴客！”老鴇身上撲麵而來的脂粉氣讓初一覺得窒息，不免皺了皺眉。
不過是一個小小動作，卻被老鴇給發現了。
“這位公子，您似乎不是來尋歡作樂的吧？”老鴇橫在門口，沒有讓初一進去的意思。
“媽媽這是做什麼？我千裏迢迢慕名而來，如此虔誠，老鴇不會獨獨為難我一人吧？”初一啪的一聲合上折扇，笑著道。
老婆仔細打量眼前的嬌俏男子，不免心中狐疑。
這男子體態風流，貌似潘安，卻少了一點英氣。若是仔細瞧這位公子的一雙鳳眼，倒也有點女子的意味。
椒香閣向來是開門做生意的地方，若是混進來外麵的女人，恐怕老鴇無法與主公交代。
“這位小姐，您女扮男裝來我們椒香閣，似乎不合乎規矩，不如姑娘這邊請，我們可以……”老鴇一眼認出初一的女兒身，似笑非笑的道。
初一優雅的扔了折扇，當著眾人的麵就脫下身上的衣衫。所有人目光灼灼的望著這位俊俏公子，不禁竊竊私語。
“我歐陽楚雄早就聽說，椒香閣是個認錢不認人的地方，如今前來一行，才知道所言非假。既然老鴇認為本公子拿不出吃花酒的銀子，不如本公子就驗明正身，好讓老鴇放下心來。”初一麵不改色心不跳，脫掉長衫之後，金絲刺繡的內衫展露在眾人眼前。
老鴇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隻覺自己看走了眼。眼前這位絕對是公子，隻是長相秀美，有些陰鬱而已。再看這位公子的穿戴，皆是京城富家子弟的配置。若是惹惱了他，恐怕會給椒香閣帶來滅頂之災。
“哎呦呦……我的公子啊！您看我也沒說什麼，剛才和您開了個玩笑，沒想到這位公子就放在心上了。老鴇我自罰三杯，給公子賠罪了。”老鴇給旁邊的小魚兒使了個眼色，便抽起自己的嘴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