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佛寺一片蕭索,隻有勁鬆翠綠,放眼望去,甚是舒爽。
金佛寺的主持躬身等在山下,看到皇家的馬車浩浩蕩蕩而來,他的眼中閃出異樣的光芒。
在金佛寺,人人對鳳景瑞高看一眼,隻要他開口,主持定會買賬三分。
“瑞王爺大駕光臨,小人有失遠迎!”主持低頭道。
“大師有禮了。”鳳景瑞默不作聲,身後跟著鳳如恒一行人。
工部尚書瞧著眼前的光景,心中細想片刻。
金佛寺是皇家的佛寺,主持見到鳳景瑞,猶見君王,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實在讓人不爽。眾人都知,鳳如恒手中拿著傳國玉璽,奈何玉璽抵不過鳳景瑞手中兵權。
瑞王爺精於心計,對一眾人等皆是款待,就連金佛寺的各位和尚,都對鳳景瑞禮遇有加。如此說來,鳳如恒想著上位,恐怕前途漫漫。
“各位請!”主持笑著道。
“最近朝中大亂,陛下身子不爽,一直在昭仁宮養病。提督街無辜死了那麼多的百姓,朝廷震動。本王自知德行有虧,這才到山上一行,還請大師幫忙,讓我們金鳳國度過這次難關。”鳳景瑞邊走邊道。
“這是自然的,所謂天意不可違,既然佛祖如此安排,就是在度化我們普羅大眾,若是我們看透一切,災難自然就過去了。”大師笑吟吟道。
鳳景瑞一襲淺青色的袍子,極為樸素,若是不仔細看,可能看不出他出自皇家。反觀他身後的各位大人,皆是錦衣華服,形成強烈對比。
四皇子一黨身上刺繡皆是出自宮中匠人之手,稱得上美輪美奐。
“王爺,我們無需耽誤時間,隻上香便走。”尚書大人開口,不免讓眾人驚訝。
陳之祥站在一側,似笑非笑的道:“小人看尚書大人器宇不凡,身上的衣衫價值連城。此處荒山野嶺,樹木繁多,可是大人害怕刮壞了您的好衣裳,才會如此著急?金鳳國開國以來,直至先祖,所有帝王皆是對神靈畢恭畢敬,怎地到了尚書大人這裏,就要草草拜了就走?還是您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在佛祖麵前言明真相?”
陳之祥鐵齒銅牙,幾句話便把尚書大人說得無地自容。
幾位大人皆是低下頭去,不敢過多言語。
在皇家佛寺,若是造次,恐怕沒什麼好果子吃。
鳳景瑞淡淡一笑,輕輕地拍拍陳之祥的肩膀道:“陳大人有所不知,尚書大人日日燒香拜佛,祈求一家平安,自然也不會忘了我們金鳳國的百姓。如此與我們上山,可能是尚書大人覺得多此一舉罷了。”
“小人不敢。”尚書大人惶惶不安,躬身道。
眾人停在半山腰,隻為了鬥嘴。
鳳如恒劍眉深鎖,卻也不做回應。他深知,尚書大人根本不是皇叔的對手,此次到身上來,絕非那樣簡單。
“我們走吧!不要再贅言,反而讓他人看著笑話。”鳳如恒終於開口,這才平息了一場小風波。
欽天監站在一側,並不多言,鳳如恒瞧著眾人模樣,隻是默默無言。
敬香過後,鳳景瑞帶著諸位大臣從佛寺之中走出來,才見紫氣東來。
“王爺,您看天邊紫氣東來,真真是好兆頭。”欽天監躬身道。
“若是能保佑我們金鳳國的百姓和樂安康,本王便知足了。”鳳景瑞輕輕頷首,笑著道。
諸位大臣皆不言語,隻是等著鳳景瑞發號施令。
就在此時,山中出現一隻野狼,嘴裏還叼著一隻血淋淋的兔子。如此出現在眾人麵前,引得大家議論紛紛。
“趕快,把那畜生給弄走!弓箭手!”尚書大人低聲喝道。
幾個禦前侍衛圍了上來,卻被金佛寺的主持出言阻止。
“施主,在佛門清淨地殺生,似乎不妥。那惡狼嘴裏已經叼著一隻兔子了,我們便不要平添屠戮了。”主持笑著道。
幾個武僧上去,那餓狼瞪著發綠的眼睛,轉身要逃。
“等等!那隻兔子肚子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尚書大人瞧著眼前的情形,斷斷不肯放過。
“真的有東西!拿下兔子,把東西呈上來給四皇子瞧瞧。”工部侍郎大驚。
眾人拿著鐵柵欄,圍攻餓狼。
鳳景瑞就站在一旁看熱鬧,並不說話。
此番上山,四皇子一黨早就花樣百出,想要效仿古人,鳳景瑞不是不知道。可是真正呈現在眾人麵前的東西,未必是他們四皇子一黨想要的。
半晌過後,幾個武僧累得滿頭大汗,這才用鐵柵欄圍困住野狼。幾個武僧用其他東西做誘餌,這才讓餓狼開了口中的兔子。
“請四皇子過目。”武僧畢恭畢敬地呈上東西,不免讓鳳如恒心頭一顫。
“這隻兔子的肚子裏,怎地有一張油紙包好的密函?可是有人故意而為之?”鳳如恒也是飽讀聖賢書之人,他對此等做法向來不屑。
“主子,這事兒可不能亂猜。也許天意如此,四皇子何意要揣測天意呢?不如我們打開看看,也許會為我們金鳳國指條明路。”工部尚書大人在一旁慫恿,不免讓眾人嗤之以鼻。
鳳如恒照做,卻也明白了尚書大人突然同意上山祈福的真正原因了。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汙蔑瑞王爺,鳳如恒怎能罷休?
“這些東西不可盡信,我們還是下山去吧!”鳳如恒緊緊握著油紙包好的密函,一臉陰厲。
“四皇子,朝朝代代,上天都會對君王有所指示。您手中握著傳國玉璽,定是上天指派的天子。若是此物來自老天,我們卻不肯打開看一看,恐怕對神靈不敬。不如……”
“一派胡言,父皇迷戀修仙之道,最後的結果如何?諸位大臣都眼睜睜地瞧著,你們千萬別有樣學樣,走了父皇的老路,最後開弓沒有回頭箭,本王可幫不了你們!”鳳如恒如此勸說,讓眾人心中戚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