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你們一個個胡說八道!你們告訴本宮,是不是瑞王爺收買了你們,讓你們如此來說?”惠妃娘娘緊緊拉住張大人的衣袖,不禁撒起潑來。
“惠妃娘娘,請您自重。老臣是太醫院的院判,向來公正不阿。後宮的各位小主,都是老臣親自把脈的。多年間,各宮的小主毫無原因的流產,陛下失了不少孩子,其中的緣由,想必惠妃娘娘最清楚不過了。若是您想要保住自己位置,還是要以德服人,而不是手段毒辣,令各宮小主懼怕娘娘。”張大人如此訓斥,令惠妃娘娘勃然大怒。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應在張大人臉上,引得朝臣低聲驚呼。
“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和本宮這樣說話?本宮是太子爺的生母,是金鳳國的太後,你一個奴才,卻不知尊卑有別,本宮看你是被鳳如恒給寵壞了,越來越不懂規矩。”惠妃娘娘雙手顫抖,忍不住出言責怪。
“惠妃娘娘,老臣唯一誌向便是懸壺濟世,做一個救人的郎中。可是老臣受官位所累,這才處處讓步。後宮各位小主無故流產,有人做的天衣無縫,可是據太醫院的記錄,也不是無跡可尋。若惠妃娘娘想要一探究竟,老臣定會讓事情水落石出。”張大人如此仗義執言,不免讓宮中的各位小主暗自垂淚。
“你們……你們真真是反了!”惠妃娘娘心中不快,卻也百口莫辯。
“讓太醫院所有太醫到養心殿來,人人都驗過才好。”老忠王為保萬無一失,才會如此安排。
半晌之後,太醫院眾位太醫悉數到位,經過查驗,眾人得出了相同結論,陛下是被人捂死的,並非自然仙逝而去。
如此結論震驚朝堂,所有人都議論紛紛,隻想揪出背後的凶手。
惠妃娘娘瞧著眼前的光景,馬上改了口風。
“皇後娘娘,您在佛堂修行多年,一直沒有出宮。可是皇上生病期間,您親自探望過皇上,還與皇上一起用了晚膳。可是你對皇上下手,嫁禍他人?”惠妃娘娘此地無銀三百兩,後宮女人覺得十分可笑。
“惠妃,昔日,本宮看在陛下的麵子上,處處對你退讓三分,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陛下仙逝之時,隻有你一人在旁伺候,你如何能狡辯得了?”皇後娘娘厲聲問道。
惠妃娘娘素手一指,卻看到了杜姨娘站在角落,一言不發。
“初一,一定是初一害死了陛下。本宮去探望皇上之前,鳳如恒和初一就在昭仁宮裏伺候,王公公和一眾奴才都可以為本宮作證!”惠妃娘娘有病亂投醫,竟然指責起初一來。
初一剛好踏著風雪進了養心殿,卻見惠妃娘娘胡言亂語,不禁啞然失笑。
“惠妃娘娘,您定是弄錯了,當日,小女的確與四皇子去看望過陛下。陛下身上的火癤子已經冒了白頭,全身流膿,痛癢不已。小女這才開了藥方,給了眾位太醫查驗過之後,才在太醫院抓的藥。一切過程,四皇子皆是見證,太醫院的幾位太醫也是全程跟著的,您如何能把這麼大的罪名扣在小女頭上?”初一語氣不疾不徐,臉上竟然有幾分嘲諷。
“不可能,你是從大漠回來的,精通醫術。鳳如恒那雙殘腿,太醫院毫無辦法,你醫治了一些時日,鳳如恒便可以站起來了。如此說來,一定是你用了大漠的邪門歪道,才會讓陛下七竅流血而亡。”惠妃娘娘指鹿為馬,卻不得眾人歡心。
“既然惠妃娘娘不肯相信奴才們的話,可以找皇上生前最寵愛的太監王公公前來問話。”鳳景瑞道。
“好,我們就讓王公公說明當日的情況,若不是初一這小蹄子害了陛下,本宮定會親自給初一謝罪!”惠妃娘娘一臉尷尬,卻也不得不咬緊牙關。
“如此甚好。”鳳景瑞笑著道。
王公公款步而來,隻為說明當日發生的一切。
“老奴參見瑞王爺、老忠王,後宮各位主子。”王公公躬身站在一側,似乎蒼老了些許。
鳳景瑞淡聲道:“公公起來說話,本王有幾件事情勞煩公公。陛下仙逝,王公公在後宮伺候了一輩子,本應該在宮外置一處宅子,頤養天年。可是陛下之死存有疑惑,本王作為皇親國戚,一定要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請王公公直言不諱,說一說當日的事情。”
“老奴明白。當日陛下身上的火癤子已經冒了白尖,痛癢不已。奴才們看著陛下受苦,心中難受不已,這才到處尋人給陛下診治。後宮的各位太醫都已經親自瞧過了,都說陛下的火癤子不能隨便亂動,否則會傷及龍體。老奴就跑出去給皇後娘娘和太後娘娘報信兒,卻在半路上遇到了四皇子和初一小姐。兩位主子心善,這才所以奴才去了昭仁宮。初一小姐醫術精通,開了個方子,四皇子親自給陛下上了藥,陛下才舒服一些。晚些時候,惠妃娘娘親自求見,並把奴才們打發到外麵伺候著……”王公公言到此處,不由得頓了頓。
“惠妃娘娘進門之後,可有什麼事情發生?”老忠王坐直身體,眼光灼灼的望著王公公道。
“老忠王您有所不知,陛下的身子本來是好些的了,可是奴才們聽到陛下和惠妃娘娘在宮裏麵吵架。主子之間的事兒,我們做奴才的也不好上前勸阻,這才在外麵聽著裏麵的動靜。老奴隻是聽到惠妃娘娘尖叫,說……陛下殺了惠妃娘娘一家,老大人和娘娘的幾個兄弟,都是皇上害死的,惠妃娘娘要讓皇上償命,後麵便沒有了動靜,奴才們想要進去一探究竟,卻被娘娘身邊的親衛軍擋住去路。”王公公據實以告,讓眾人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