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之事，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鳳羽不過是凡夫俗子，卻想擁有悟道參玄之力，實屬不自量力。
風清道長為了腰包裏的銀子，百般慫恿，隻能是害人害己。
“陛下，您已經到了仙家的門口，不會就這樣放棄吧？”風清繼續慫恿道。
“剛才朕所見的場景，可是太上老君親臨？”鳳羽單手一指，卻隻是一片虛空。
“我們金鳳國是清秀之地，但凡具有仙氣之地，都會有機會看到上界的神仙。況且，陛下是真龍天子，自然不是什麼異象。”風清微微一笑，把剛才混沌之中的異象歸之為鳳羽的尊貴身份。
“朕，真的可以成仙了！”鳳羽精神亢奮，一臉的孩子氣。
風清隻是頷首不語，卻早就知道其中奧妙。
那顆玲瓏剔透的丹藥是風清親自煉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出爐的，裏麵的有八十幾味中藥，在關鍵時刻可以令人產生幻覺。
鳳羽的內裏已經虛透，若是繼續下去，恐怕會暴斃而亡。
前幾次，鳳羽服食丹藥之後，已經有了不良反應。起初，鳳羽隻是性格喜怒無常，殘忍乖僻。慢慢的，他開始流鼻血，頭腦眩暈。如今，他若不服食丹藥，竟然起不來床了。他步履蹣跚，若是被後宮之人瞧了去，恐怕風清難以脫身。
花街柳巷之中的那個小小道觀，不過是風清為了掩人耳目的地方。
風清眼見著鳳羽身子大不如前，隻能來一招釜底抽薪。到時候皇上殯天，他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尤其是那四皇子，斷斷不肯繞過他這個妖道。
如此思來想去，風清也隻能做最後一搏。不管結果如何，他都要握住手中的權貴，成為人上之人。
至於別人的死活，風清全然不顧。
“陛下，您有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應該遵循太上老君的指示，多吃些童女的心頭之血。到時候您身子恢複飛快，定會加快您成仙的腳步。”風清百般洶湧，無非是想要從中大賺一筆。
“如此說來，一切都是上天安排。朕得仙人指路，隻能義無反顧的走下去了。傳令下去，朕要召集金鳳國聰明的童女入京培養，隻要是優秀者，都可與男子一同做官。”鳳羽言罷，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風清頗為滿意地點頭，隻覺得願望達成。
一時之間，上至朝廷，下至草廬，皆得到了皇上的禦令。
陛下有旨，但凡年滿五歲的童女，經個地方倒台選拔，可入宮伺候。若是此女子出眾，可以像男人一樣為官。
如此的做法，引起了朝中的熱議。
朝野之上，鳳景瑞臉色鐵青地立在一旁，默不作聲。
鳳羽臉色越發明亮，精神也矍鑠起來。他環顧朝堂，忍不住哈哈大笑。
“朕有此等安排，各位愛卿覺得如何？”
“啟稟陛下，本朝開國以來，從來沒有女子做官的先例。您召集全國出色的童女入宮培養，自然是有利於教養之事的。可是……女子為官，實在是與組訓相悖。”歐陽鋒低頭道。
“歐陽大人所言極是。女子無才便是德，若是讓女子為官，這天下豈不是亂了？”
“各位大人皆是出自清貧之族，自然知道女子在家族中的重要。若是沒有女子，恐怕各位沒辦法出人頭地。朕對此事感懷頗深，才思量著讓女子登堂入室，做一做你們的主，也沒什麼不好。”鳳羽為了得道成仙，已然摒棄了所有禮儀廉恥。
所有大人麵麵相覷，卻不得不同意。
這些女子入宮，估計要培養個三年五載，才可參與政事。其間會發生什麼事兒，沒人能說得清楚。
鳳羽意欲何為，著實讓眾人迷惑了。
鳳景瑞和老忠王思量頗深，卻對此事緘口不言。一眾大臣瞧著兩位主子的臉色行事，自然也不敢多嘴。
下了朝，歐陽鋒受邀到瑞王府議事。
三人皆坐在瑞王府的大廳之中，各懷心事。
“這可如何是好？讓女人進宮為官，老臣聞所未聞。若是陛下想要充盈後宮，完全可以選秀女，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可是……陛下偏偏要逆天而行，如此做法，真真是讓人想不透。”歐陽鋒言到此處，忍不住連連搖頭。
“若是我們駁了鳳羽的麵子，反倒顯得我們不近人情了。既然他想要玩花樣，我們就靜觀其變。”老忠王麵色雖不好看，卻也並不著急。
“可能是風清又入皇宮，才弄出這麼多事情來。王公公都被打發到太後處伺候，我們在宮中的眼線基本都作廢了。鳳羽是萬萬人之上的皇帝，他想做什麼，自然沒有人能攔得住他。”鳳景瑞語氣戲謔，卻帶著幾分無奈。
“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們何不讓鳳羽行之？說多錯多，他總會有露出馬腳的一天。”老忠王一副放任的姿態，隻等著鳳羽惹出更大的事情來呢！
“老忠王，鳳羽隻剩下半條命了，卻突然間把民間的童女送進皇宮，若是一人兩人便罷，如此大規模的選拔，朝中還撥了不少銀兩。一些無知百姓還以為生女兒可以位極人臣，都巴巴地把女兒往皇宮裏麵送呢！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我們如何……”歐陽鋒思慮周詳，句句都是為了普通百姓著想。
“歐陽大人此話有理，讓宮中的太監緊盯著些，本王去見見太後娘娘。”鳳景瑞聽到百姓二字，已經亂了分寸。
“你瞧這家夥，我們說損失一些銀子，瑞王爺無動於衷。朝中大臣反對女人為官，我們的瑞王爺仍舊穩若泰山。可是歐陽大人一提起百姓的利益受損，這廝就跳腳了。”老忠王點了點鳳景瑞的鼻子，笑著道。
歐陽鋒麵無表情，對老忠王的意有所指沒有任何反饋。
鳳景瑞瞧著歐陽鋒的臉色不對，隻能作罷。
歐陽鋒的戒備，讓鳳景瑞心裏多少有些不快。他和初一的婚事懸而未決，也該去見見太後娘娘了，隻有她，才可扭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