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略顯焦急的在府中踱步,江夫人亦是如坐針氈,等著宮裏頭的人回話。
一個穿著青袍的小廝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大聲道;“夫人,大事不好了,老爺被人給抓起來了。抄家的人就在路上了。”
聽罷,江夫人體力不支,暈厥過去。
江恒在旁邊瞧著,也知道江府氣數已盡。
“如此說來,是他們要斷我們的後路了!”江恒安頓好母親,低聲道。
“是的,少爺,是瑞王府的人派兵前來的。聽說那刑部右侍郎還是瑞王爺的看門狗。這個小子一直在尋找機會,把江大人和劉大人扳倒,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坐上刑部尚書之位。”府中的管家道。
“鳳景瑞真真是個亂臣賊子,他回來以後,朝中就沒有個消停的時候,現在倒好,連劉大人也被他們給整垮了,現在又來抄家,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吩咐人,都給我抄起家夥來,若是有人敢進我們尚書府,我就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江恒心一橫,似乎要做一番大事。
眾人都嚴陣以待,每個家丁手中都擎著棍棒,等著朝廷抄家的官兵來。
邱剛到了禮部尚書家的門口,這才瞧見江大人氣派的府邸。
這裏四座大宅相連,後院的假山樹木一眼望穿,如此的崢嶸軒峻,真真是讓眾人開了眼界。早些年間,禮部尚書不受寵,日日在朝上被群臣擠壓,幾乎成了透明的人一般。可是自從江恒給江大人出了點子,這禮部尚書府的門檻似乎要被世家弟子給踏破了。此處竟然也繁盛起來。如此榮耀,眾多人攀扯,也成了自然。
如今在看這裏,居然沒有絲毫的蕭索之氣,反倒多了一絲威嚴。
隻是江大人玷汙朝廷的威望,組織了秋試舞弊案,斷斷是逃不掉的了。
“裏麵的人聽著,我們是刑部的人,趕快開門,我們奉旨抄家。”
“陛下昏厥,至今未醒。你奉的是誰的命?抄的是誰的家?”江恒拿著長劍,笑著道。
“我們奉四皇子之命,徹查秋試舞弊案,請江公子出門,與我們走一趟。”邱剛上前一步,先禮後兵。
“你們這群不知所謂的奴才,敢對我們尚書府動手,我看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給我打!”江恒一聲令下,讓眾小廝動手。
邱剛早有準備,用盾牌遮擋,保護抄家官兵的安全。
一支支毒箭朝著邱剛而來,卻被他靈活的躲閃過。
“江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家已經倒了,若是你負隅頑抗,別怪本官大開殺戒。”邱剛道。
“反正我們尚書已經被你們汙蔑的不成樣子,如今背水一戰,我們還可有留個名節。”江恒不管三七二十一,命令手下對邱剛動手。
邱剛忍無可忍,帶著一幹人等,強行撞開了禮部尚書府的大門。
再看尚書府中,所有的家丁都嚴陣以待,怒目而視,隻等著和邱剛大幹一場。
“不用看昔日的舊情,給我狠狠地打,把這些惡奴都給收押了才罷!”邱剛搬了一把椅子,竟然沒動。
半晌過後,鏖戰一場,江恒自然不是刑部的對手,也就敗下陣來。
幾人把江恒五花大綁,扔在了邱剛的腳下。
“大人,罪犯江恒帶到,請您定奪。”
“你可知罪?”邱剛淡淡的問道。
“我早就知會有今日,可是我一點都不後悔。所謂穿金戴銀,生活奢靡,金滿箱,銀滿箱,家中仆人成群,本公子一一享受到了。隻是你,不過是一條看門狗,瑞王爺讓你幹什麼,你就要從命。還不如我一個人逍遙快活。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寒門弟子,才會讓我們世家弟子無路可走。”江恒仍舊滿口胡言,卻不知自己辱沒了門楣。
“江大人已經在押,他三番四次向四皇子求情,無非是想要保你全身而退。我也從來不期這樣巧遇,可是你我的緣分早就天注定,你定要被我抓,我也定要審你。”邱剛不願與江恒不多廢話,隻是大手一揮,便讓人把江恒帶走了。
“你們都瞧仔細一些,江大人家富可敵國,若是少個什麼東西,你們一個個都別想脫了幹係。”邱剛在眾人麵前大吼一聲。
眾人低頭,卻衝進了江家的宅院。
所有金銀細軟,古玩字畫,朝中貢品皆要登記在冊。
鬧了大半晌,到了午後,江大人家的東西還未完全清點完畢。
所有百姓都瞧著江大人府邸被抄,都高興的手舞足蹈。
“都說著禮部尚書富可敵國,悄悄搜出來的這些金銀,簡直比國庫還要充盈,如此為官,真會為百姓著想?”
“可不是怎地?江大人謀劃了秋試舞弊案,害了一眾貢生。事情鬧起來,江大人還派人放了一把火,火燒提督街。死傷百姓無數,這種人該殺不可留。”
“在皇城之中,發生如此駭人聽聞之事,老夫斷斷沒有想到。真是世事黑暗,讓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如何過活?”
“你都沒瞧見老薑夫人有多少首飾?這是我們平常百姓一輩子也不敢奢求的東西。若隻是吃朝廷俸祿,何來這些奢靡的物件?”
邱剛聽著普通百姓的議論,心中冷若冰霜。
多年在朝為官,可是鳳羽不朝,以致朝綱混亂,百姓民不聊生。
朝中各位肱骨大臣皆有自己的算盤,根本不把百姓放在眼中。此時東窗事發,才知後悔,完全是無賴模樣。
若是留著這些人繼續為禍人間,恐怕會激起更大民憤。
瑞王爺殺伐決斷,抄了江大人和劉大人的家,也算是給一眾百姓些許交代。
忙了大半日,邱剛這才回去複命。
兩家所抄金銀,不可計數。
鳳景瑞瞧著一箱箱的金銀被搬上大殿,隻覺心有餘悸。
江大人和劉大人已經鋃鐺入獄,跪在大殿上求著自己家的東西被搬上來,自然心中不爽。
如此巨額財產,真真是讓眾人開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