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氣氛凝重異常,本來還說笑的兩個人談起朝政,卻也悲上眉梢。
鳳景瑞打破了沉靜,努力擠出一抹微笑道:“朱少爺心懷家國,雖然您是皇親貴胄,卻絲毫沒有皇家的不良習氣,著實讓本王佩服。改日我們找個時間,把酒相歡,您覺得如何?”
朱少爺心中一驚,卻也訝異地望著瑞王爺,連連笑道:“既然王爺也喜歡喝酒,正中小人下懷,小人定會舍命陪君子。”
兩人一改鬱悶,在兵部的比武場哈哈大笑。
邱剛在一旁瞧著兩人的麵色,也高興起來。
果真是瑞王爺,不過是幾句話就拿下了正直不阿的朱少爺,若朱少爺願意為瑞王爺作保,估計拉攏朱國公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兩人分別,卻把今日的事情各自記在心間。
再說初一,經過上次的後山祭拜,她和歐陽芊芊的關係又生分了些許。
歐陽芊芊對初一心中一直忌憚,卻也找不出什麼法子來製約初一在眾人心中的地位。如此下去的話,歐陽芊芊這個天之驕女定會被一個小小庶女比下去。每每想到此處,歐陽芊芊都想要把初一這死丫頭碎屍萬段。
可是轉念一想,太子爺惹出來的事情不勝枚舉,若是歐陽芊芊和太子爺的婚事告吹,至少還可以讓初一拉下臉麵求一求太後開恩,若是此時和初一撕破臉皮,恐怕歐陽芊芊就要堵死自己的後路了。
如此轉念一想,歐陽芊芊隻是假裝和初一親近。兩人之間的關係在下人看來,似乎好得不能再好了。
清靈夫人的身子也調的差不多了,可是初一每日都要到朱國公報到。她用獨創的針法給清靈夫人排出餘毒,效果甚是顯著,若是堅持下去的話,定會讓清靈夫人受孕成功。
初一已經準備停當,朱國公府的馬車已經來接。朱越這幾日為了撫琴的事情煩惱異常,自從上次朱國公聽了初一的琴音,就羨慕不已。
每每聽到朱越彈琴,都是連連嗟歎,總是覺得哪裏不對。
朱越向來心高氣傲,對父親的建議頗為在意。朱越幾次差人來求初一撫琴的技巧,縱使初一說了多次,朱越仍舊不得要領。
若不是上次初一特意給清靈夫人瞧病,怠慢了朱越,她也不能又差人過來請教。
初一心想罷了,既然朱越如此執著,她就特意跑一趟朱國公府,好好和朱越探討一番琴藝。
這會子,歐陽芊芊也帶著身邊的嬤嬤來了,看著初一要出門,不免嫉妒。
“妹妹,你就是要上哪裏去?”歐陽芊芊明知故問,卻心裏癢癢。
自從傾城死後,歐陽鋒就把歐陽芊芊禁足在家,她一個心裏長草的女人,何以能在尚書府待得安穩?如今機會就在眼前,歐陽芊芊恨不得插個翅膀飛出去。
“姐姐,我應朱越大小姐的邀請,要到朱國公府走一趟。姐姐也要去嗎?”初一早就看出歐陽芊芊的心思,笑著道。
“妹妹願意帶我同去?”歐陽清清喜上眉梢,忍不住熟絡地拉住了初一的素手,連連稱讚。
“其實也不是什麼打緊的事兒,我和朱越大小姐有些私交,她喜歡撫琴,我剛好學了一些,就過去和她探討一番。反正也沒什麼外人,姐姐就和我同去吧!”初一如此善解人意,讓歐陽芊芊頗感欣慰。
尚書府的兩位小姐上了馬車,一路飛奔才到了朱國公府。
歐陽芊芊一直以為太子府就是這金鳳國最奢華的地方了,如今瞧著朱國公府的府邸,整整占了半個山腰,遠遠望去,一幅連綿不絕的姿態,著實讓歐陽芊芊嚇了一跳。
她不禁臉色緋紅,激動的道:“這裏真真是朱國公府嗎?”
初一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輕鬆笑道:“姐姐,我們尚書府一向節儉,自然是和朱國公福沒辦法相較的。不過我們也無需妄自菲薄,姐姐可喜歡這裏?”
“當然,這裏比太子府還要恢弘幾分,真真是讓我開了眼界。”歐陽芊芊望著連綿的亭台樓閣,隻覺得奇怪。
兩人剛剛到了門口,就瞧著一個熟悉的奴才快步走了出來,給初一行了個大禮:“初一小姐,我們家大小姐還在房裏等您呢!不如您先過去,您身邊的這幾個奴才,府中已經安排好了吃食,讓他們去享用便好。”
歐陽芊芊一聽這奴才的話,不免心中不爽:“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可是尚書府的嫡女,是初一的長姐,怎麼就被你們給硬生生的說成了奴才?”
那婆子瞧著歐陽芊芊的麵相,心中不覺冷笑幾聲。
這女子水性楊花,攀附權貴,如今再瞪眼撇嘴,真真是沒法看了。
再和初一小姐相比,歐陽芊芊簡直就是醜人多作怪。
“呦,這位就是和太子爺苟合的那位嫡女嗎?我們朱國公府的下人一向守規矩,從來還沒見過您這樣奇怪的嫡女呢!”一個小丫頭出言不遜,翻了翻眼皮瞧著歐陽芊芊。
歐陽芊芊本來知道自己德行有失,卻從來沒有被人當麵指責。而這人還是朱國公府的一個小小丫鬟,如此身份差別,歐陽芊芊斷然不能受這種罪。
“你說什麼?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歐陽芊芊說話之間,擼胳膊挽袖子,似乎要和朱國公府的奴才大幹一場。
初一馬上站出來賠禮道歉:“都是我姐姐不懂事兒,你們都別把此事放在心上。”
見初一如此偏袒外人的奴才,歐陽芊芊更加不忿。
“你這個死丫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我不對嗎?他們隻是朱國公府的奴才,我可是尚書府的嫡女。她們見了我卻如此不懂禮數,我教訓一下奴才怎麼不行了?”歐陽芊芊終於逮到機會,高聲叫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