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鳳景瑞眼中滿是疲累,他看到張院判身邊的一個奴才急忙地翻身下馬,心中狐疑。
瑞王府眾人一見鳳景瑞,喜不自勝。
自先帝駕崩之後,鳳景瑞一直是不得寵的,被當今聖上給壓了一頭。無論鳳景瑞多麼努力為朝廷辦事兒,都會被鳳羽挑刺兒。
今夜鳳羽命人搜府,定是故意為難。
王爺可以全身而退,應該燒香拜佛,感謝神明的保佑。
“王爺,我們還在念叨您呢!若是那昏……”一個小廝低聲說道。
“休得胡說,本王隻是到宮中做客,陛下覺得更深露重,就留本王在宮中睡下了。是我自己貪睡,在禦書房多喝了幾杯,才會這個時辰回來。”鳳景瑞的借口天衣無縫。
管家在身邊站著,並未多說瑞王府的情況。
“這麼晚了,公公怎麼來了?”鳳景瑞努力擠出一抹微笑,略顯疲憊的問道。
“啟稟王爺,我家主子讓奴才給您報信兒,說是初一小姐還未回尚書府,尚書府三位小姐的馬車在回府的路上遇襲,其他兩位主子都好,隻是初一小姐生死不明。我們四皇子禁足於宮中,不方便出麵,這才來向王爺求救!”小太監急急地說道。
鳳景瑞一聽,陡然來了精神。
“是誰敢如此膽大包天,對初一動手?來人!讓府中的家丁都去搜城,就算把整個鳳陽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初一小姐給我找出來。”鳳景瑞怒吼一聲,隻覺得心力交瘁。
若把前後的事情聯係在一塊想,恐怕這件事和皇宮脫不了幹係。
惠妃娘娘一向手段狠辣,初一無端把裕陽公主許配給了精靈王做了王妃,。讓惠妃娘娘心中記恨。就算是派殺手伏擊,也不是不可能的。
若這事兒是鳳羽首肯,鳳景瑞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老賊。新賬舊賬要一起算,才是痛快!
鳳景瑞二話不說,翻身上馬,要親自到尚書府了解情況。此時,鳳景瑞已然顧不得那麼多禮數了,隻要把人找到,才是真格的。
尚書府中,亮如白晝。
歐陽鋒在花廳之中來回踱步,不敢相信此事發生在尚書府中,若初一有個三長兩短,她如何麵對初一的生母杜姨娘呢?
杜姨娘本來身子不好,就在府中靜養,一眾奴才都不敢打擾她。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兒,恐怕是紙包不住火。
歐陽鋒正在擔憂之際,杜姨娘哭嚎著進來。
一進門,杜姨娘就撲通一聲跪在歐陽鋒麵前,低聲求道:“妾身自知,身有頑疾本是大忌,可是老爺念在妾身為您生了個千金的份上,就救救初一這孩子吧!”
柳青看在眼裏,疼在心上。
今晚的事情,若不是出於出手相救,恐怕歐陽傾城也別想全身而退。雖說平日裏兩個孩子姐妹情深,但是在危機來臨之時,初一想都沒想就決定要保全歐陽傾城,讓柳青感動的無可附加。
這份救命的恩情,柳青定會加倍報答。
“妹妹你快起來,老爺已經派人去搜了。我們尚書府也不是隨隨便便可以被欺負的地方。初一這孩子仁義,我們都看在眼裏,你身子不好,千萬不要因為這事兒再加重了病情。”柳青緩緩扶起跪在地上哭嚎的動姨娘,柔聲勸慰道。
“多謝夫人幫扶,初一這孩子在外麵野慣了,回到府中,隻能給二位主子添麻煩。此事解決以後,還是把這孩子送回大漠……”杜姨娘口是心非,卻隻想保全自己的女兒。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初一也是我的女兒,當初送這孩子走,我心中悲痛了許久。哪有親生父親願意與自己的骨肉分離的?還不是這孩子身子太弱,隻有大漠的魔蠍蒼穹才可以把他救活。一切都是無奈之舉,你千萬不要多想。”歐陽峰輕輕的捏了捏你娘的肩膀,隻是鼓勵。
三人焦急的在府中等待,卻看到了一個氣宇軒昂的少年帶刀進了尚書府。
眾人心中懷疑,眼光灼灼的望著鳳景瑞,大家並不清楚,王爺為何會出現在尚書府?
“參見王爺,王爺……”歐陽峰帶領兩房妻子,給鳳景瑞行了大禮。
鳳景瑞略顯煩悶的一揮手,示意歐陽鋒不必拘禮。
“王爺,您怎麼來了?”歐陽鋒心中擔憂,卻故作鎮定的問道。
“本王是受四皇子所托,來尚書府一探究竟。四皇子禁足在偏殿之中,不方便出麵,所以本王就幫忙跑腿,為初一姑娘遇襲之事而來。”鳳景瑞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讓歐陽鋒不再懷疑。
“原來如此,真是有勞王爺了。”歐陽鋒言罷,神情落寞。
“到底是怎麼回事?幾個殺手的信息可有查到?”鳳景瑞仔細詢問事件的細節。
“還沒有,隻是聽說這是三個孩子的馬車遇襲,那些黑衣人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他們先射殺了車夫,對三個孩子動手。初一為了保全兩位胞姐,才會下落不明。”歐陽鋒說到此處,眼眶陡然猩紅。
所謂父親,就是如此。
所有的愛,都藏於內心,不善表達。
鳳景瑞心中動容萬分,卻也不敢下結論就是惠妃娘娘派的殺手暗害初一。
“尚書大人莫要著急,本王已經派人去找了,他們在京城消息靈通,定會把初一小姐安然無恙地帶回來的。”鳳景瑞安慰道。
京城被秘密封鎖,還是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察覺,他們隻是靜觀其變,並不作聲。
鳳景瑞有如此的動作,定是有所籌謀。至於陛下能不能夜夜安枕,隻看鳳羽的造化了。
陳勇帶著二百精兵,遍布鳳陽城的各個角落,他定要尋到初一小姐的下落。
“啟稟陳大人,是這兩個小賊!”一個帶刀的士兵厲聲道。
陳勇騎在高頭大馬上,翻身下馬就給了兩人一人一個耳光。
“還不趕快說,你們把初一小姐給弄到哪裏去了?”陳勇抬眸看了一眼嫣紅閣,隻覺得全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