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浴缸前看著楚西末，手指在他的臉上滑過，落到他的唇上，然後停住，傾身過去，落下一吻。
“楚西末，我在這裏。”
盡管知道他看不到自己，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說話。
似乎隻要自己出聲和他說話，就能讓他不這麼難過了，或許他能感應到呢？
木堇笑了笑，跪坐在地上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直到浴缸裏的水都涼了，也不見楚西末動一下。
木堇心裏一急：“楚西末！起來啊，水都涼了。”
她伸手去推他，可是他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他跟本就不動。
木堇急昨團團轉，他的臉色看起來本來就這麼差，怎麼能生病呢？
好在這時有人來敲門，楚西末緩緩睜開眼，茫然的朝木堇的所在的位置看過去。
注視了幾秒之後，緩緩伸出手，似乎是想觸摸她一般。
“是你嗎？我總感覺你就在我身邊，可是大哥總說你已經不在了，我剛剛還聽見你叫我了……”
楚西末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對情、人說話，神情又破碎又溫柔，看得木堇心疼極了。
她偏頭，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手心裏：“是真的，我就在這裏，我就知道你能感應到我。”
“砰！”
話音剛落，門就被人從外麵大力的撞開。
楚景之怒氣匆匆的出現在了門口：“楚西末！”
“大哥，你怎麼進來了。”楚西末抬眼看了一眼楚景之，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木堇看了一眼他收回去的手，有些失落，但還是蹲在浴缸前沒有走。
她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像個偷窺狂。
別人看不見她，她能看見別人。
楚西末在她麵前也沒有秘密，他想做什麼發，她都能看到。
“洗完澡好好睡一覺，公司裏的事情太多，我一個人忙不過來的。”楚景之歎了口氣，看著楚西末的目光充滿無奈：“她生前，和你並沒有交集，她現在都死了，你這樣也沒用。”
楚景之這話，聽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對於現在的楚西末來說，卻是極其殘忍的話。
“我知道，大哥，你出去吧，我明天準時去公司上班的。”楚西末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楚景之歎了口氣，轉身出去了。
木堇轉頭看了一下門的方向，又看向楚西末。
她現在也不關心他明天要不要去上班，她隻關係，他現在要不要從裏麵出來，浴缸裏的水都冷掉了，他再泡下去，會生病的。
也不知道楚西末是不是真的將她的話聽了進去，他在浴缸裏躺了一會兒，就起身披著浴袍要出去。
木堇在他起身出來的時候，一時驚慌沒有來得及閉上眼睛，在浴室裏呆愣了一會兒，才跟在他身後出去。
出去之後，楚西末並沒有入睡，而是給自己倒了杯酒。
木堇把酒瓶扳過來看了看，是那種度很高的酒。
他一連喝了幾杯，似乎是覺得還不夠，最後直接對著瓶口，把裏麵的酒喝掉。
然後整個人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床上，撲到床上就睡著了。
木堇看得心疼，卻又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