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從安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不錯。”柳盛遠麵露滿意，然後轉頭看向木堇：“堇丫頭，過來，我和你說幾句話。”
對於柳盛遠如此親昵的稱呼，木堇還是有些不習慣，轉頭看了一眼蕭從安，就跟著柳盛遠走了過去。
“堇丫頭，我上一次見你，還是在你五歲的時候，你一個人站在幼兒園的門口等家裏的司機來接。”
柳盛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感慨，木堇眨了眨眼睛，眼底沒什麼情緒，她是不記得五歲的時候見過柳盛遠，就連她五歲的時候也見過楚西末，她都不記得了。
突然，柳盛遠話鋒一轉：“你現在肯定知道我的身份了吧？這麼多年我給你寄東西從來都是用的真名，既希望你知道是我，又不希望你知道，因為……”
尾音消去，隻剩下沉默。
木堇不解的抬頭去看柳盛遠，發現柳盛遠也在看她，目光深沉而翻湧：“因為，我不可能帶你回柳家。”
我不可能帶你回柳家。
木堇心裏微涼。
雖然她對於那樣的顯赫世家並沒有什麼向往，她來找柳盛遠的時候，也隻是想著要見他一麵，但這種話從他口中說出來，還是有些讓人膈應。
“外公，有句話我一定要說，從一開始，我想見您，隻是想見一見這些年，唯一一個記得我生日並且給我寄生日禮物的親人。”
木堇看向柳盛遠，一字一頓的說：“我要見的是我外公，而不是柳家的當家家主。”
在她眼裏，柳盛遠隻是那個每年生日會給她寄生日禮物的外公，而不是柳家家主。
話音落下，木堇在柳盛遠的眼裏看到了難堪，傷感……很多負麵又複雜的情緒。
她有些失望，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見一麵的外公，居然第一次正視見麵，就說不會帶她回柳家，這讓她有些難堪。
因為她從未想過要依附外公，要利用這份親情，跟著外公進入柳家。
她單純的隻是想見柳盛遠一麵，而他卻直接了當的提醒她，不可能帶她回去，這怎麼會不難堪。
柳盛遠轉過眼，聲音帶著些不正常的暗啞：“你先去吧，別讓安小子等太久了。”
木堇聞言，轉身就走，連一句外公都沒再叫，走到三步遠的位置，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柳盛遠挺拔寬闊的身影，似乎一下子變得有些佝僂了起來，憑添了一股子滄桑的氣息。
木堇於心不忍，遙看向他，出聲道：“外公，我先走了。”
柳盛遠聞言轉過身來看她，木堇隻恭敬的點了下頭，就轉身去找蕭從安了。
……
走到蕭從安身旁，她長舒了一口氣，麵色不太好：“蕭大哥，我們走吧。”
“嗯，開車來的？”蕭從安和她一起朝停車場走。
木堇點了點頭。
既然答應了柳盛遠，蕭從安自然是要把木堇送回去的。
蕭從安一邊開車一邊轉頭看向木堇：“沒想到你是柳老的外孫女。”
“我也沒想到你會和我外公認識。”木堇轉頭看向窗外，突然就不想提起柳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