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堇,柳時微害死了楚西末的父親,你就要來害死西末嗎?我們楚家是作了什麼孽,才會遇到你們倆母女。”
楚夫人字字尖利,臉上的表情是木堇從未見過的刻薄。
木堇之前才在楚西末那裏聽說,當年的車禍可能是柳莫陽主導的,心裏本來對楚夫人還有些愧疚,現在楚夫人卻指著她的鼻子說,是她媽媽害死楚西末的爸爸?
這個罪名太大,她不背,她媽媽也不會背!
她不相信她媽媽會做出害人的事情!
“楚夫人,說話要講證據,我一直敬重您一個是明事理的長輩,您是楚西末的母親,但是,我母親去世了這麼多年,我對當年的事情一無所知,如果真如您所說,事情還有別的真相,也請您如實相告,我和楚西末都想知道真相。”
木堇雙手垂在身側,一邊臉已經腫了起來,聲音卻是不卑不亢。
她對上一輩人那些陳年舊事不了解,現在連當年的車禍到底是怎麼造成的都還沒弄清楚,她當然不會隨便接受楚夫人給她頭上扣著的這麼大的罪名。
並且,還連著她媽媽也一起牽連了進來。
這哪裏是一個世家夫人該有的風度。
“你,你……”楚夫人被她這麼直白的話,說得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你以後不準再接近西末。”
她話音剛落下,走廊盡頭就傳來楚西末的虛弱的聲音:“媽,你怎麼來了。”
楚夫人一看見楚西末,眼裏的怒火愈演愈烈,大步的走了過去,盯著他看了一遍,然後大聲嗬斥他:“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媽?為了一個女人放下公司偷偷跑到了美國,還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受這麼重的傷?”
“如果不是我讓人查你的行蹤,你是準備死在外麵也不要讓家裏人知道嗎?”
楚夫人字字嚴厲,但楚西末仍舊是麵色平靜道:“如果我讓你知道了,你還會讓我來美國嗎?”
“當然不會,我怎麼會讓你像你爸一樣……”楚夫人說這裏突然停了下來,麵色變了變,轉身吩咐身後的人:“扶少爺回病房休息。”
“誰敢過來?”楚西末站原地沒動,聲音也還有些虛弱,但他發話之後,偏就沒人敢動。
楚夫人氣得渾身發抖,楚西末隻當沒看見,目光越過楚夫人看向另一邊的木堇,和她擔憂的眼神在空氣中碰了個正著,他彎了彎唇,展顏一笑,低低的說:“傷口有點疼,我想回病房。”
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想著她,木堇咬著唇朝他走了過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覺得她要是此時開口一定會忍不住哭出來。
她覺得她在麵對楚西末的時候,淚點太低了。
木堇心疼的看著楚西末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他昨天才做完手術,現在就起床自己走了這麼遠,看到她和楚夫人對峙的時候,他心裏一定很著急。
可是,楚夫人從頭到尾都隻是在指責楚西末,完全沒有關心過他的傷勢。
木堇又看了楚夫人一眼,發現楚夫人也在看她,隻不過目光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