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若城說完這句話之後,從她身上抽離,站在那裏,默默地將自己的皮帶係好。
整個過程,他的衣服都是整整齊齊的,襯衫上的紐扣也都沒有解開,而葉紫荊的上半身已經是半倮狀態了。
桌子上全是二人汗水的印跡。
葉紫荊咬了咬唇,從桌上坐了起來,然後用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身體。
她的上衣已經被鍾若城給撕成了兩半,成了破布,不能再穿了。
她坐在那裏,眼神有些驚慌,也有些無助,楚楚可憐的樣子,不失為一道旖旎的美景。
一般的男人看了,肯定把持不住,可是鍾若城就像是對她的身體沒興趣一樣,甚至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鍾若城整理好了皮帶之後,直接走到了座椅前,將自己的外套拿了起來,扔給了葉紫荊,冷淡地說道:“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葉紫荊見男人陡然間變得冷漠,十分平靜,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這樣天差地別的轉變,讓葉紫荊都懷疑,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她安安靜靜地套上了鍾若城給她的外套。
這是一個黑色的西裝外套,男人的衣服尺寸很大,可以嚴嚴實實地裹住自己的身體,反正她的房間不遠,隻要保證出書房的時候不要讓傭人看到就行了。
葉紫荊從桌子上下來,揉了揉被桌子擱疼的關節處,準備出去。
她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了一眼背對著她的男人。
想到他剛才的所作所為,都像是在吃醋的樣子,葉紫荊心裏一股股情緒在纏繞著,想要試一試說出那句話。
“鍾先生……”說完這三個字,她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等男人的反應。
可是,鍾若城依然背對著她,不發一語。
葉紫荊骨氣勇氣,接著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隻要不再這麼突然,我覺得,我應該不會拒絕你的。”
天知道自己為什麼說出了這樣的話,是試探,還是心中有感而發,這些連葉紫荊自己都不知道。
一瞬間,鍾若城的身形微微一震,不易察覺的幅度。
之間他緩緩地轉過身看著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微笑,十分邪魅,性感低沉的聲音飄入了葉紫荊的耳朵,“你覺得……你配嗎?”
聽到這六個字,葉紫荊站在原地,就像被冰凍住了一樣,徹底石化。
那種感覺,就像被當頭澆下了一盆冰冷的水,冷的你渾身發抖,墮入了無盡的寒冰深淵。
男人嘲諷的言論和語氣,讓葉紫荊有那麼一瞬間,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鑽進去。
最終,還是自己想多了。
突然,葉紫荊笑了……是的,她笑了……
幾秒後,她點點頭,平靜地開口,“我……我明白了,鍾先生,我以後,再也不會自作多情了,我先回房間了。”
她說完,踏著沉重疲憊的步伐,轉身離開了書房,並且輕輕地帶上了門,沒有任何情緒,也沒有任何發泄,連關門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
在葉紫荊離開書房之後,鍾若城所有的緊繃的弦,在一夕之間全部崩斷!
他渾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樣,無力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垂著頭,歎息出聲,嘴裏喃喃自語,夾雜著失落的悲鳴,“不是你不配,而是……我不配。”
說完,他自嘲一笑,漫無目的地靠在椅子上,看著牆壁上掛著的古老鍾擺,左右左右的擺動,也帶走了他的思緒,將他帶入了某些回憶……
……
……
家裏來了一個英國廚師,是個高大的中年男人,說著蹩腳的中文,但是說起英文來,一口純正的倫敦腔,聽著卻很過癮。
廚師一來,葉紫荊早上不用為鍾若城做早餐了。
所以一大早,葉紫荊就收拾好準備去上班了,她故意起來的早些,想要避開鍾若城。
她剛準備離開,何管家叫住了她,“葉小姐。”
葉紫荊轉過身,木然地問道:“何管家,有事嗎?”
何管家說道:“葉小姐,你不吃早餐了嗎?今天廚師第一天上班,他很期待大家都嚐嚐他做的東西。”
一想到去飯廳,肯定要跟鍾若城一起吃飯,於是葉紫荊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我上班快要遲到了,先走了。”
正在葉紫荊轉身要走的時候,一道男人的聲音傳來,“等一下!”
何管家和葉紫荊同時回頭看去,是鍾若城。
一看到鍾若城,葉紫荊本能地閃躲,撇過了身子。
何管家恭敬地說道:“少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不過葉小姐說她要趕著上班,就不用餐了。”
“鍾先生,早上好。”葉紫荊木然地跟他打著招呼。
鍾若城看了他一眼,葉紫荊站在那裏,很安靜,臉上很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怎麼去上班?”鍾若城突然問。
“什麼?”葉紫荊一時間沒有聽懂他的話。
鍾若城接著說道:“你的車昨天晚上沒有開回來,你怎麼去上班?”
這時,葉紫荊才想到這件事情,她的車不在。
昨天一整晚,她都失魂落魄的,也沒有想這件事。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她回答道:“我走出別墅區自己打車,鍾先生,我先走了。”
葉紫荊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鍾若城的聲音再次傳來,“何管家,讓司機把她送到醫院。”
“好的。”
葉紫荊聽到男人的話,立刻轉過身說道:“鍾先生,不用麻煩了,我一個人可以。”
豈料,鍾若城並沒有理他,而是直接往飯廳的方向走去。
葉紫荊見自己無法拒絕,於是衝著他的背影說道:“謝謝鍾先生。”
她的聲音,十分客套,沒有任何激情,冰冰冷冷的闡述而已,連表情都是那麼平淡。
可是心裏,卻在嘲諷。
他這樣算什麼?恩威並施嗎?打了她一巴掌之後,再給她一顆糖?
昨天晚上那麼踐踏她的自尊,今天早上卻又莫名地對她好。
葉紫荊已經對男人忽冷忽熱的態度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