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學子向著神塚的方向出發,風焰池學長下意識的與清芷並排走在一起。他想讓清芷帶路,因為他覺得,清芷或許能夠受到命運冥冥的指使,將他帶到玄冥大神的遺骸前。
清芷也是真心想要尋找到玄冥的額心玉,因為她答應神君替他找回額心玉。
很快,一群人就攀登上了神塚的半山腰,從赤神學院後山進入神塚,前半截山路還算和緩。可是後半截山路就忽然陡峭起來。原本還算開闊的道路忽然變得逼仄起來,僅能通一人攀登,而且石壁光滑,隻有一些隱藏在灌木叢裏的藤蔓可供抓取。
風焰池學長望著清芷,“你怕嗎?”
清芷沒有說話,隻是目光灼灼的瞪著頭頂上近乎一百八十度的山路,尋思著這條山路攀登所抵達的地方,究竟有麼有神君的遺骸?
其他學子們都惶恐不安的麵麵相覷著,風笙等人的臉上流露出畏懼之色,“這山路艱難如天塹,倘若抓不住牢靠的藤蔓,那可就要墜落懸崖之下。”
眾人望著懸崖以下,那下麵的地方看起來被水霧籠罩,其中的景致被水霧遮掩,完全分辨不清楚下麵是什麼。
“話說,這下麵到底是什麼?”有人突發奇問。
風焰池學長望著深不可測的穀底,道,“不管它是什麼,跌下去必死無疑。”
清芷卻想起了上次風苓殘害自己,讓她跌落山崖,可她僥幸未死。因為神君救了她!
這時候風苓風笙的目光不自然的朝清芷瞥過來,風苓也許是為了改變自己在風焰池學長心目中的壞印象。她忽然開口道,“這下麵是什麼,清芷或許知道。”
此話一出,其他人可能也沒有往心裏去。可是風焰池學長卻特別留心了,他注視著風苓,“風苓,你說什麼?”顯然對於風苓的話特別感興趣。
風苓見自己成功勾起了學長的注意力,很是高興,可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道,“學長你有所不知,還在我和清芷未入學的前幾天,我們風家四姐弟一起來過神塚,我們爬到半山腰時清芷不小心跌落懸崖,我和風笙風韻都嚇壞了,以為她必死無疑。可是沒想到她隔日竟然出其意料之外的回來了,毫發未傷。”
此話引起眾人嘩然,“怎麼可能?”
風焰池學長的目光瞥向風笙風韻,風笙風韻一起點頭,“這事千真萬確,我們可以作證。”
這樣一來,所有人又將目光投向清芷,清芷嗔怒的瞪了風苓一眼,無奈道,“我是不小心掉進水潭了!”
風焰池學長心裏了然,她是遇上了第三種力量的相助。所謂第三種力量,就是來源於鬼怪仙狐!
對於父親的質疑,風焰池開始深信不疑了。
“清芷,你可走前麵帶路?”風焰池笑的如沐春風,拿出對清芷十足的尊重。
清芷知道他的小心機,卻不動聲色道,“好。”她尋思著帶路挺好,若是真的找到了神君的蛛絲馬跡,她隻會掩蓋,才不會讓他們破壞神君的遺跡。
清芷的小手抓起頭頂上的藤蔓,一步步艱難的往前爬著。其他人見她爬出一段距離後,看起來也沒有十分危險,畢竟廢物能做的事情,他們又怎麼會做不了?於是一個個前仆後繼的抓上藤蔓,開始攀登著向前。
清芷為了擺脫這群人,速度飛快。可是她體內玄力不足,風焰池學長和學院裏的一批風雲人物又是天生武林高手,借助體內非凡的玄力。緊緊的尾隨在清芷身後。
“清芷,你要小心!”風焰池學長假仁假義的關心清芷。
清芷心裏暗暗嗤笑,若真是關心她,又怎麼會讓沒有玄力護體的她帶路?
清芷隻祈禱著,可千萬不要找到神君的遺骸。
也不知攀登了多久,清芷漸漸體力不支。“學長,我不行了!”清芷道。
風焰池學長眼底流露出一抹失落的表情,清芷這個廢物,才攀登了這麼短一截路就開始體力不支,眼看就要抵達頂峰,她這個時候偏偏要打退堂鼓,風焰池覺得十分可惜。
“清芷,你再堅持一會,你看我們就要到山頂了?”風焰池道。
清芷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身體開始疲軟,忽然眼前一黑就往下麵墜去。
風焰池瞳子一縮,此時此刻滿腦子裏想到的都是獲得玄冥的額心玉,從而得到玄冥大神的神秘力量,從此可以問鼎蒼穹。
到時候,他是九州穹蒼第一人,要權勢有權勢,要美人有美人。日子好生逍遙?
也許是貪婪的欲望支配著他,風焰池學長忽然伸手接住清芷,兩個人抱著一起滾落懸崖。
“學長?”其他學子尖叫起來,有幾名學子是風焰池學長的伴讀,見到自己的主子墜入懸崖,他們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跳了下去。
他們這一跳,其他人紛紛傻眼,幾個膽子大的人尋思著:如果學長出事了,想必他們會被院長追究責任的,倒不如一起跳下去探險?既然清芷能夠僥幸生還,他們也能僥幸生還吧?
一年級的學子膽子小,美芝和風笙他們麵麵相覷,他們不想冒險,一時半會杵在那兒進也不是,跳也不是。
最後風苓豁出去了,閉上眼一跳。她要用勇敢挽回自己失去了的民心。
她這帶頭一跳,風笙風韻都覺得不能被她領先,萬一跳下去有好處呢?被風苓一個人占了的話,那風家的格局就大勢已定。
風笙風韻便跟著跳了下去。
一年級的學子在風家姐弟的帶動下,紛紛跳了下去。
而清芷和風焰池,在跌落下去的時候,隻聽到耳邊風聲呼呼,清芷的心提到嗓子眼,隻是忽然落進風焰池學長的懷裏,被他抱著下落,清芷心裏的震撼非同尋常。
他竟然會救她?
跳下去可是必死無疑?
難道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清芷,別怕!”風焰池學長的聲音溫柔得如春風呢喃。
清芷那一刻有些自慚形穢,她的內心,似乎在麵對風焰池的舍身取義時,顯得太狹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