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隻要一想到花弄影看到自己。就兩眼放光,活像一頭大灰狼看到小紅帽一般。他還對自己舉止輕佻,言語舉止說不出的矯揉造作,就連走路也變得弱風扶柳一般,風一吹就好像要倒了似得。
他堂堂大男人,非要將自己裝成弱不禁風的小女子,也不知是那根神經搭錯了這麼想不開?
九兒想要花悅城將花弄影弄走。本以為花弄影一個男孩子也受不住這深宮的寂寥冷漠,住幾天便走了,可是萬萬沒想到,花弄影這一住就住了好幾個月,而且真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好像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
於是,便傳出來一些閑話,說皇上養了一隻金絲雀在籠中。皇上雖然沒有成親封後,然而皇上早已有了心上人,還讓心上人住進了鳳儀宮,這封後是遲早的事情。
九兒聽到這些傳言後十分生氣,他叫來花悅城,怒氣衝衝的責罵道,“朕讓你想辦法把他弄走,你當朕的話是耳邊風嗎?朕限你三天內必須把他弄走,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軟的硬的,是哄是騙,反正弄不走他。提頭來見。”
花悅城瞠目,皇上極少爆發雷霆之怒。看來是真的氣壞了。花悅城連忙立下軍令狀,“皇上放心,微臣這就去辦。”
鳳儀宮。
花悅城垂頭喪氣的來到鳳儀宮時,花弄影一雙纖纖玉手正剝著荔枝,優雅雍容的吃著荔枝。瞥到無精打采的花悅城,眼眸噙笑,“悅城,你怎麼了?”
花悅城走到他麵前來,拉開凳子坐在她旁邊,然後苦大仇深的望著花弄影,“弄影,你實話告訴我,你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說你一個大,非要住在這鳳儀宮。不合適啊!外麵的傳言你聽到沒?”
花弄影吐出荔枝核,神色恬淡安靜的望著花悅城,“傳言說什麼了?”
“說你是被皇上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說你是皇上未來的皇後,說皇上喜歡,因為你是所以遲遲不敢封後!”花悅城耷拉著臉,“弄影,我求求你,你放過皇上吧,各自安好?”
花弄影臉上的表情微微僵凝,“這些話都是九兒教你的?”
花悅城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花弄影將手裏的荔枝皮塗抹在花悅城的臉上,氣的臉色都青了。“他讓你攆我走?你就這麼聽他的話?別忘了,你從前是我的人!”
花悅城懊惱的歎口氣,“哎!”他怎麼做都是裏外不是人。
花弄影認真的望著花悅城,一字一句,十分認真的宣布道,“你去告訴九兒。我在鳳儀宮住習慣了,沒有離開的打算。再說了,他不是一直不想娶親生子嗎,那我住在這裏,不正好可以給他做擋箭牌?鳳儀宮住了人,才沒有女人打他的主意。”
花悅城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花悅城回紫英殿複命時,九兒看到他興致勃勃的問,“怎樣?花弄影可說了什麼時候離開?”
花悅城耷拉著臉,九兒從他的臉上覺察到不祥。神采飛揚的臉上立刻籠罩冰霜,“怎麼,他不願意離開?”
花悅城苦惱道,“臣好說歹說,嘴皮都快磨破了。可是弄影就是不願意離開。他還說,他在鳳儀宮住慣了,不想離開。而且皇上不是一直不樂意成親生子的嗎?他住在鳳儀宮後就沒有女人打你的主意。”
瞥到九兒愈來愈黑的臉。花悅城的聲音也愈來愈小。
九兒寬袖下的手握緊成拳頭,近乎咆哮起來,“他這是什麼意思?鳩占鵲巢?”
一拳頭捶在龍案上,腦袋裏卻一刻不停歇著算計花弄影,忽然眼前豁然一亮,“花悅城,朕要遍尋天下美人,充盈後宮。”
花悅城瞪大眼,他確信皇上是受到刺激了。可是沒想到受到刺激的皇上卻走不尋常路。
倘若哪天他清醒了,隻怕會悔得腸子都青了。不過花悅城才不管皇上會不會後悔,他隻知道玄州皇室沒有子嗣,這斷崖式的皇室會讓玄州經不起任何風浪的摧毀。倘若皇上有個三長兩短,後繼無人。玄州又得顛簸飄搖。
給皇上找各色佳麗,就能為皇室開支散葉,這是花悅城求之不得的事情。他自然應得特別爽朗,“臣馬上去辦。”
采選秀女的告示一貼出去。立刻引起舉國上下轟動一時。在玄州人民的心裏,他們的新皇用短短的時間便將被魔祖摧毀的瘡痍之地治理成四海升平,國富民強的國家,對於新皇的卓絕才情很是折服,暗戀新皇的女人便十分眾多。更何況,新皇是個十分俊逸美貌的男子。所以新皇如今要采選秀女,那些條件稍微好點的女孩兒便紛紛應邀采選。
秀女進宮那天,花弄影穿著一襲紅妝,姿勢銷魂的斜臥宮牆上,一雙妖冶的桃花眼,卻掃向秀女們的臉。
然後,在秀女的人群中,有一張驚為天人的臉,讓花弄影不禁眼底綻放出一抹異彩。
那是個千秋絕色的美人兒,秋波瀲灩,仿佛隨時要滴出淚珠兒來似得,身若弱柳,那一顰一蹙皆是萬種風情。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要疼惜。
花弄影的心驟縮起來,沒來由的開始煩躁不安。
這等絕色,任任何男人見了,恐怕都能勾起身體裏最邪惡的因子,隻想將她壓在身下狠狠疼愛吧?
那絕色美人兒似乎感應到一道熾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頗為不安的抬頭張望,當她看到宮牆那抹紅影時,瞬間怔住。
花弄影身穿紅妝,正是雌雄莫辨。英姿颯爽中帶著女兒的嬌媚,柔情萬千中又帶著男兒的倨傲。那神態複雜,蘊含著太多讓人讀不懂的深邃。
花弄影打開折扇,輕盈的飛去。
此刻九兒坐在紫英殿揉著額心,臉上的表情是糾結和矛盾的。
“哈哈,九兒兄,恭喜恭喜。”花弄影的聲音魔魅的傳了進來。
九兒抬頭望著她,一臉怨念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