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卻不依不饒,“事情緊迫,耽擱不得。”
帝風笑意盎然的望著帝俊——思緒萬千。
若不是對清芷的身世好奇,給清芷算了一卦。帝風永遠都想不到,眼前這個人,日後竟會變成他的兄弟?
若不是用時光鏡跟蹤了清芷回了趟大鳳帝國,意外的發現清芷為了報複他,喚醒了這頭沉睡的雄獅??所以,今日的帝俊,已經不是從前的帝俊。
天洲神帝無邪附體,帶著仇恨,卻也帶著感情,隻是不知,誰會戰勝誰?
“帝俊,你想帶東皇走。總得有個像樣的理由?”帝風不動聲色的消遣帝俊道。
帝俊望著帝風,灼灼其華的桃花眸似笑非笑,溫暖如弦的聲音很是婉轉動聽,“大神想知道什麼事,隻需要動動手指頭,何須勞駕我等勞心勞力的解釋?”
帝風噙笑,這家夥被無邪附體後,倒是變得玲瓏剔透起來。不枉多活了幾世。玄冥也將他調教得狡猾如狐。
對於帝風算計東皇的用心,帝俊竭力破壞帝風的計謀,二人心知肚明。
帝風淺笑安然,“帝俊,知道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帝俊匆匆趕來,阻止東皇開啟煙霧劍。更是從側麵驗證了東皇就是煙霧劍主人的事實。
帝俊卻慧黠一笑,“帝風大神佛法無邊,慈悲為懷,不會用莫須有的罪名置之死地吧?這,辱了大神一世英名。”
帝風眼眸深黑莫測,“你說的不錯,沒有證實的事情,一般情況下我不會冒失動手。但是與清芷有關的事情,那就另當別論了。”
帝俊臉色微白,帝風這話雖然是為了殺雞駭猴,可是未來的事實證明,他為了清芷,丟了命,又何必在乎那一世英名?
帝俊覺得自己的心,莫名的顫抖著。
忽然轉頭,表情十分嚴肅的嗬斥著東皇,“東皇,北冥帝宮出事了,你趕緊回去。至於這劍皇之爭,我的劍,不會比你的差。”帝俊抬起飛雪劍。
東皇臉色晦暗,帝俊見她不為所動,更加慍怒,“還不去?”
東皇晦澀的覷了眼帝風,不甘心的憤憤離去。
雲朵上,隻剩下帝風和帝俊,兩個人相視一笑,目光裏情緒複雜。
帝風,未來的天洲神帝玄冥。
帝俊,未來的天洲神帝無邪。
這一世。原本帝俊放棄了仇恨,過著逍遙自在的暢意人生。偶遇清芷的一張畫像,從沒有臉孔的妖神,幻化成一位妖孽傾世的絕世美男。因此,帝俊對清芷,心懷感激。
這一世,帝風對帝俊,采取睜隻眼閉隻眼的冷漠態度。帝俊若是修人心,行善事,他便放過他。帝俊若是與東皇狼狽為奸,他便毀滅他。
可誰曾想,世事難料。
帝風千方百計要毀滅東皇。
帝俊至始至終都要保護東皇。
所以,兩個原本還算相惜的人最後還是走向了對立麵。
最後一起走向毀滅——
這是帝俊和帝風的故事。
如果清芷沒有重生,這個時空就該如此演繹下去。
可是時空改變了。
帝風不再是原來的帝風,他軀體內裝著玄冥的魂魄。
帝俊也不再是帝俊,他軀體內裝著無邪的魂魄。
而玄冥和無邪,是兄弟。
玄冥嗬護了無邪幾千年。無邪崇拜了玄冥二哥幾千年。
帝風和帝俊,他們此刻的情緒,由此而變得錯綜複雜。
離恨天的十裏桃林,很快就出現在二人的視野裏。
帝俊和帝風相視一眼,眼神交彙,目光晦澀。
離恨天的劍林,是帝風以後重生的幸運地。玄冥的師父,無極便是掌管劍林的尊者。就是不知,此時的劍林,又是什麼模樣。
此刻,劍林裏,十裏桃花深處,每棵桃樹上都插在許多幼劍。劍林的主人無極正飼養著他的寶劍們。
遠遠的嗅到那把絕世寶劍的氣味,無極瞳子怒睜,“還知道回來?看我不收拾你?”
一邊氣勢衝衝的挽衣袖一邊到處尋找降劍的寶物。
“老子養你幾千年,你個不長眼的東西,見人一麵便跟人走了。沒出息!”無極憤憤的碎碎念道。
帝風與帝俊落到桃林深處,立刻,四麵八方的桃樹開始移形換位。桃樹上射出無數寶劍,帝俊手持飛雪劍,擋住那些劍雨的攻擊。
帝風啟動念劍,頃刻間狂風大作,吹舞著他的發絲隨風飄揚。所有的劍都近不了他的身。
軒轅劍阿九感應到主人的召喚,從遙遠的地方速度趕來救援。
帝風大神手握軒轅劍,立刻攝退了所有寶劍。
無極氣呼呼的走出來,懷揣雙臂,恨恨的瞪著瞳子望著帝風,目光裏火焰熊熊的燃燒。
帝風微怔,這老頭看起來很是儒雅風流,卻做出這麼幼稚的動作,想必是個老頑童。
“喂,你叫什麼名字?報上名來!”無極瞪著帝風,語氣不善的質問道。
帝俊出於禮貌,抱拳,謙遜的自我介紹道,“花神帝俊!”
“不是問你,我問他?那個偷我寶貝的人?”無極手指帝風,憤憤不平道。
帝風蹙眉。俊臉布滿黑線。
這個世上他要什麼有什麼,何須偷他的東西?
帝俊忍俊不禁,沒想到這師徒二人竟有如此不堪回首的一段往事?
“老頭,你這十裏桃林,還沒什麼東西能入我的眼。”帝風十分傲嬌道。
無極氣急敗壞,畢竟他花了幾千年的心血才將劍林培育出來。如今卻被人嗤之以鼻。還有,這家夥對他的稱呼讓他簡直暴跳如雷——
“臭小子,你叫我什麼?你再叫我一次試試?信不信我打掉你的牙?”無極氣的跺足。
帝風將無極上下打量了一遍,這家夥活了六千九百九十九歲,叫他老頭確實不合適。
“哦,是了,叫你老頭確實有些抬舉你。你都活了那麼長的時間,堪稱神族中的活化石。”
無極氣的抓狂,“你——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是誰?報上名來,老子保證不讓你死的很難看。”
帝風輕笑,“就憑你,想讓我死?你這是癡人說夢話。”
無極怒瞪著帝風,他見過的狂傲之輩太多太多,可是像這個家夥這麼狂傲的,還是第一次見。
“你到底是誰?”無極抓狂,咆哮起來。
“帝風。”帝風輕言細語,慢條斯理的回道。
“帝——風?”無極舌頭打顫,原本驚怒的臉此刻陷入了巨大的呆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