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帝君出麵說情,清芷不能拂帝君的薄麵。畢竟日後仰仗南宮帝君的時候還多。但是就這樣輕易放過鳳家,又不是清芷的本色。
最後清芷莞爾一笑,笑裏藏刀道,“父君,此賭注乃女兒和鳳白歡的兩個人的事情,不累及鳳家其他人。鳳白歡心高氣傲,此賭注乃由他提及,他輸了賭注,斷斷沒有不受責罰的道理。鳳家可以出爾反爾,但是女兒確實誠信之人。換句話說,今日若是女兒輸了,也隻有認命的份。”
鳳老太爺耷拉著腦袋,濃鬱的歎氣。
清芷雖然網開一麵不牽連鳳家,然而鳳家的後世子孫中,也隻有鳳白歡一脈才有天縱的才情。鳳白歡若是被卸了馭獸師的名號,鳳家必然沒落。
南宮帝君幽深的凝視著清芷,這丫頭隻有十歲,卻明白斬草除根的道理。他好說歹說,她就是不開口輕饒鳳家,此事也確實是鳳家理虧,她鐵了心削弱鳳家實力,雖然風骨傲然,然而恐怕也會遭致鳳家的反撲。
南宮帝君便順水推舟道,“既如此,鳳白歡,你便履行自己的承諾吧。”帝君說完,似乎再沒有耐性與他們周旋,起身便離去了。也算是為這件事化了一個結局。
鳳老太爺垂頭喪氣,哀歎連連。
鳳白歡則羞愧得耷拉著腦袋。
鳳妃瞪著清芷,眼眶血紅。
清芷卻揮揮手,向趕蒼蠅一般,“還不快滾。本宮被你們鬧騰得沒得休息,現在乏了。想要歇息了。”
鳳老太爺拂袖而去,走到蕭平宮門口時,卻忽然回首一望。目光怨毒,似乎要撕碎了清芷才會甘休似得。
清芷隻是揚著下巴,淡然的望著他。
上門欺負人,技不如人,還想逞威風?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清芷如此想著。
鳳老太爺氣呼呼的回到府邸,鳳妃身體受傷,一並抬回來治療。鳳白歡則消沉到喝酒消愁的地步。
鳳家,彌漫在憂傷的陰霾中。
鳳老太太雷厲風行的出來主持大局,“我鳳家自第一代起,什麼大風大浪沒有遇到過。今日不就是遇到一個黃毛丫頭嘛?也能把你們的銳氣挫成這副德性?你們都給我好好的打起精神來,我們鳳家曆經風雨幾千年,豈是那麼容易就被打垮的。”
鳳妃傷情恢複得七七八八,恢複了精力,便又開始作妖,哭喪著臉道,“祖母,你是不知道那個阿奴公主心機有多深成。還有她那條金鱗也確實古怪得很。”
鳳老太太鼻子裏發出冷嗤一聲,“哼?小金鱗再厲害,它也是初階靈獸。縱使品種優異一些,靈力超凡脫俗了一些。可是我們鳳家的是天生的馭獸師,契約的頂級神獸還少麼?白歡,你去選取幾個好的頂級神獸,我就不信對付不了一條金鱗?”
鳳白歡手裏提著酒壺,大口飲酒。鳳老太太的話仿佛沒聽見似得,紋絲未動。
“白歡?”鳳老太太拉長聲音重新喊了一聲。
鳳白歡這才將一雙死灰一般的眼睛轉移向老太太,有氣無力道,“祖母,那條金鱗已經進階了。我們鳳家那些頂級神獸,加起來也抵不過一個金鱗。”
鳳老太太笑道,“你啊,就是性子直率。實誠。你記住,此路不通彼路通。我聽說啊,那金鱗對阿奴公主可好了,我們沒法從金鱗身上下手,可以從阿奴公主身上下手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
鳳妃,鳳老太爺等人立即打起精神,鳳妃激動的詢問道,“祖母你是什麼意思?”
鳳老太太卻故弄玄虛道,“此事你們看著吧。我啊,親自出手,保管讓那阿奴上門求情,而我們就順水推舟留住白歡的馭獸師稱號。”
眾人雖然滿腹狐疑,然而看到老太太誌在必得的模樣,又覺得十分可信。畢竟,在鳳府,鳳老太太契約神獸的天賦雖然不敵鳳家嫡係子孫,然而多年的經驗證明,老太太頭腦靈活,運籌帷幄,才能讓鳳府立於不敗之地。
蕭平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清芷剛擊退鳳家的馭獸師,安平公主就招搖過市的登門造訪。
清芷一巴掌拍在額頭上,忙不迭歎氣,這蕭平宮風水特麼有問題,她這前腳送走了瘟神,後腳又來個瘟神。
清芷這回十分怠慢客人,自己悠閑的躺在貴妃椅上,磕著瓜子,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掃射著走來走去欣賞她的房間的安平。
安平欣賞完畢,眉梢眼底都帶著鄙夷不屑。然後坐到清芷對麵,十分傲嬌道,“妹妹,你這房裏沒一樣值錢的東西。真是寒磣。”
清芷不以為然道。“誰說的,好東西你眼睛看不到。”
安平微楞,目光落到清芷肚子上蜷縮著睡覺的金鱗,貪婪的占有的目光向金鱗赤果果的投去。金鱗似乎感應到有人的注視,忽然睜開眯瞪的雙眼,懶洋洋的瞥了眼安平後又閉目睡覺了。
“你這金鱗,倒確實是個好東西。”安平嫉妒道。
清芷不留情麵的反駁起來,“錯了,他不是東西。他是獸。”
安平被清芷噎的心情煩躁。她說什麼清芷反駁什麼,橫豎安平說的,句句都是錯的。
安平望著金鱗,忽然嬌媚一笑,“妹妹,你說他不是東西,不是存心罵他嗎?”
這句話,用心險惡,存心挑撥清芷和金鱗的感情。
畢竟,幼獸單純,再沒有被契約的前提下,時常有被人策反的事情發生。
清芷將金鱗抱起來,這幾日金鱗長得特別快,已經是一頭四足爬行獸了。再也不能藏在清芷的衣袖裏。
不過,金鱗被鳳白歡搜尋出來了,反正已經暴露。清芷也沒有藏著它的必要了。
如此,金鱗便換了一個窩,喜歡被清芷抱著。貼近她的腹部,感受她的溫暖。
清芷霸氣專橫道,“我愛怎麼說他就怎麼說他。他樂意聽。”
這話,分明就有秀感情的成分了。
可把金鱗樂壞了,他徑直在清芷肚子上翻滾起來,做出各種賣萌的動作,實在是讓人喜歡不已。
而安平,嫉妒得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