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慕容景肯定答不出口，蘇墨晚幫他答：“父皇，可能載不動。”
墨堯帝神色略遺憾。
“能載得了無極無缺兩個是吧？”
蘇墨晚憋著笑點頭：“是，能同時載起他們兩個。”
墨堯帝大手一揮，“那朕今日先不試了，讓無極無缺玩給朕看看就行！”
“皇上！”
皇後第一個喊出聲，驚慌非常。
她瞪著墨堯帝，又震驚又怨，他這是徹底忘了出宮來幹什麼的！不‘興師問罪’就算了，竟然還縱容！夥同小輩亂來！
無極無缺可是慕容家金貴的寶貝孫子，能一次兩次的讓他們冒險嗎！
胡鬧！
皇後的眼睛裏快要噴火了，墨堯帝卻無視皇後的責怒，讓蘇墨晚趕緊整給他瞧瞧。
皇後瞪不住墨堯帝，隻好轉去瞪兒子和兒媳婦。
慕容景微微移了身形，擋住皇後的視線，好讓蘇墨晚減少點心理壓力。
墨堯帝是擺明了要看個究竟的，這總比直接怨怪她要好，蘇墨晚也樂意展示給他和皇後看看，讓他們知道沒什麼危險性。
她摸了倆兒子的腦袋，問他們還要不要再玩。
無缺第一個響應，脆生生地答：“要！飛！飛！”
邊說還邊手舞足蹈。
這模樣可把墨堯帝看樂了，皇後則柔聲勸小孫子：“飛天上去，那麼高，無缺不害怕嗎？”
慕容無缺趕緊搖他的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怕不怕！無缺不怕！”
這怕是小家夥會說話以來，說得最長的一句了，連自個兒名字都會說了，蘇墨晚在旁詫異又欣喜。
慕容景的眼神也同樣。
“哈哈哈，好！好樣的！是個小男子漢了！無極呢，無極怕不怕？”
墨堯帝轉頭看向大孫兒。
無極哥哥從來都很淡定，乖乖回道：“不怕。”
墨堯帝又大笑著誇了兩句。
接下來，就是全程目睹兩個寶貝大孫子是如何上天。
小的那架玩起來和放風箏原理一樣，需要兩個羽林衛在底下舉著跑一段距離，然後大風箏緩緩升空。
大概是有皇祖父皇祖母圍觀，風箏一飄起來慕容無缺就張大了嘴歡樂地尖叫，帶得無極也跟著喊起來。
皇後神經緊繃地盯著，掌心都冒出了細汗。
墨堯帝則輕鬆多了。他回應似的朝兩個大孫子朗笑，又偏頭誇讚兒媳婦：“這是你想出來的玩法？有意思！朕還沒聽過風箏還能這麼玩！”
蘇墨晚隻能厚著臉皮認下，說自己偶然做夢夢到駕著風箏在天上飛，醒來就真試了，還成功了。
邊上的總管公公會說話，說這樣的夢是大大的吉兆，又說秦王府肯定將有好事了。
聞言，先前蹙眉的皇後立馬轉臉朝她看過來，目光從她臉上一掠而過，然後停在了她腰腹處。
“……”
蘇墨晚隻能幹笑。
“就是個夢而已，還有這麼多說法？”
李總管很有把握地笑說：“準著呢，王妃您且看吧！”
看個屁，那夢是她瞎編的。
蘇墨晚繼續幹笑，正想推慕容景出去擋一下，就聽墨堯帝中氣十足道：“喲，能飛這麼高！那是什麼，雪鷹嗎？”
雪鷹兩個字說完，墨堯帝的語氣就帶上了緊張，“趕緊把風箏收回來，雪鷹會傷人！”
皇後的臉色瞬間大變。
“還愣著幹什麼！快把無極無缺放下來！”
蘇墨晚也有點緊張。
那雪鷹不小，看起來攻擊力十足，從出現在視野到挨近大風箏邊上，也就半分鍾的功夫。
想起以前看過的老鷹攻擊人類的新聞，蘇墨晚更緊張了，她一邊吩咐人收繩，一邊蓄了內力準備用輕功，隻是這個高度再好的輕功也難以瞬間企及。
那雪鷹顯然是奔著人來的，瞬間就飛到了大風箏邊上，大風箏往下落，它也跟著往下追。
皇後嚇得麵容失色，失聲叫道：“無極！無缺！”
與此同時，雪鷹發出一聲嘹亮啼叫。
隻見那雪鷹緩和了速度，繞著往下落的大風箏打起轉來，又接連發出兩聲啼叫。
蘇墨晚拽住了要往上接兒子的慕容景，咚咚跳的心口仍有點忐忑。
“別急，雪鷹似乎沒有惡意。”
墨堯帝腮幫子都繃緊了，卻保留著理智附和：“看樣子應是由人馴養的雪鷹。”
果然，雪鷹隻繞著大風箏轉，並沒有任何攻擊的舉動，兩個小家夥竟然發出了驚喜的叫聲。剛才大風箏突然往下降，估計哥倆都懵了，現在回過神來，還看見漂亮的雪鷹，自然歡喜。
封越試著吹了聲口哨。
那雪鷹盤旋兩圈，慢慢俯衝下來，卻是奔著蘇墨晚去。
蘇墨晚腦海裏驟然靈光一閃，這天底下，她隻認得一個養雪鷹的人。
雖然她有身手，還是個大人了，但皇後還是緊張出聲：“快躲開！”
這時候，皇後倒希望她兒子挺身護蘇墨晚了，男人還是要有男人的樣子。
隻是沒等慕容景護，蘇墨晚就高抬了手臂，那雪鷹伸展著翅膀衝下來，又驟然一收，穩穩落在了蘇墨晚手臂上。
腿腳上果然綁了東西。
蘇墨晚試探地輕輕撫了撫雪鷹的羽毛，沒見它排斥，又摸了摸它腦袋。
雪鷹似是不耐了，伸了伸綁著東西的那隻腿。
如此靈性？
蘇墨晚驚詫。
慕容景快了一步，將東西取下。展開一看，果然如蘇墨晚所猜，這雪鷹的主人是天山派掌門師承郢。
一聽是師承郢，墨堯帝的臉色就不好了。
“你們與他有來往？”
這話他是衝著蘇墨晚問的，因為他知道自個兒兒子沒有這種閑情去結交不相幹的人。
蘇墨晚當然知道墨堯帝不喜歡師承郢，之前在江南藥王穀那兒，幾個大叔刀光劍影的鬥法她都看在眼裏。
前情敵的關係，確實友好不了。
蘇墨晚老實交代說有點來往，去年去北疆的時候，順便去雪域拜訪了一回，師承郢送了兩支雪靈芝的事她也沒隱瞞。
“哼。”
墨堯帝不悅輕哼，“朕的女兒，他倒是上心。”
這醋吃得幼稚。
皇後大概和蘇墨晚一個想法，甚至還多了一道心思，她在旁幽幽道：“人家有雪靈芝，皇上您有麼？”
墨堯帝：“……”
怎麼，有雪靈芝了不起？有雪靈芝就可以隨意去給千雪獻殷勤了？師承郢那孤寡老妖怪保不準存的什麼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