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墨晚也覺得,倆人想要吵架估計很難吵得起來。
她的性格不是容易吵架的,慕容景一個大男人,小事兒上也不會和她計較,就算有分歧也有辦法溝通。
蘇墨晚笑了笑,“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第二天確實要早起,慕容景要去城外的其衡山大營。
蘇墨晚本來也要跟著,不巧的是傅映梨來了府上,她隻好留下,兩個小崽子知道要出門,高興得不行,即便知道娘親不一起出門,也要跟著爹爹。
慕容無缺是掙紮了一下的。
結果是白掙紮,他歡歡喜喜跟著爹爹騎大馬去了。
傅映梨的來意其實很簡單,是蘇柳氏派她來的。
蘇柳氏怕再被擋在府門外,或者遇上人不在府裏的情況,她白跑一趟,會覺得沒麵子。
讓傅映梨來是最妥當的。
蘇墨晚知道她為難,不等她問,就把楚王那邊的情況說了。
“柳家人確實有點別的心思,不過楚王不是沒腦子的人,他知道輕重,柳家人白日做夢而已。”
這話的意思是,以蘇墨晚所見,楚王並沒有獨寵側妃柳如芷。
蘇畫月的處境,並沒有蘇柳氏擔心的那麼糟糕。
傅映梨聽明白了,說回去就這樣轉告蘇柳氏。
蘇墨晚讓她多在府裏待會兒,趁著有空,蘇墨晚又想燒烤了。
她讓人去準備食材,又讓人去各府請人,大公主家孩子太小沒法出門,傾城肚子已經明顯顯懷,晉王形影不離陪著她來的,吟霜又是一個人來,朝陽有差事在身沒在帝都,朝夫人不讓她帶孩子出門。
真的是寶貝孫子,朝夫人管的嚴,萬分小心。
一夥人又在府裏擺開架勢烤起來了。
晉王被蘇墨晚指揮得團團轉,當了半天的苦力,聞著香味流口水的同時,他擔心這些東西傾城吃了會不會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
“食材都是新鮮的,沒什麼問題,少吃一點就是。”
晉王特別矛盾,他每烤熟一樣東西,都想先給傾城嚐嚐,可是又怕吃了影響胎兒。
於是就小心翼翼看著傾城嚐,傾城還沒嚐到味兒,他就在邊上緊張兮兮地問怎麼樣。
蘇墨晚本來要抓緊機會調侃幾句,奈何晉王臉皮夠厚,半點不臉紅,調侃起來也沒意思。
這次倆兒子沒在邊上,蘇墨晚敞開肚皮吃了個痛快。一直熱鬧到日頭西斜,幾人才準備歇火。
蘇墨晚正心滿意足咂嘴,吟霜扯了扯她衣袖,往她背後的方向示意。
蘇墨晚扭頭一看,隻見無極無缺兄弟倆齊頭迸進往這邊跑。
慕容景跟在後頭。
沒想到父子三人回來得這麼早,蘇墨晚心想真不是好時候,背後偷吃還被父子三人逮了個正著。
兩個小家夥跑過來,蘇墨晚先教他們喊人,磕磕絆絆喊完人,晉王一手抱了一個,笑著道:“來來來,叔父給你們烤東西吃!”
兩個小家夥的注意力都被他引走了。晉王特別喜歡兄弟倆,興許是兩人剛出生的時候基本是他幫忙在帶著,感情自然有點不一樣。
不誇張地說,晉王覺得小哥倆應該叫他亞父,他當得起!
有人幫帶孩子,蘇墨晚自然是樂意的,她等慕容景走近了,才和他說話。
有旁人在,蘇墨晚也說不了什麼,隻問了他累不累,無極無缺有沒有搗蛋惹麻煩。
慕容景說沒有。
有他在,旁人都不太自在,慕容景隻和她說了幾句話就去了書房。
晉王今天做苦力做上癮了,他認認真真又給兩個小侄子烤吃的,一直伺候著兩個小子吃到小臉變成花貓,還打起了飽嗝。
見無缺還想往嘴裏塞東西,蘇墨晚趕緊地攔了,“可以了可以了,不能再吃了,明天再烤。”
小家夥砸吧嘴,倒是聽話,沒有鬧脾氣。
晉王還想把兄弟倆帶回府裏去玩,蘇墨晚笑著問哥倆,去不去叔父家。
無極立馬就搖了頭。
無缺看了看叔父,大概是念著方才叔父賣力給他烤吃的,他沒有拒絕。
晉王高興道:“無極沒有搖頭,那跟叔父去叔父府上玩吧,叔父家裏也有不少好玩的東西!”
被點名的無極抬了小臉,茫然地看著叔父。
蘇墨晚點了點無缺的腦袋,笑著提醒:“這個是無缺,你這個叔父認錯人了。”
邊上的傾城道:“虧他還每天說自己和無極無缺有多熟,多有情分,原來連誰是誰都認不清。”
晉王終於鬧了個大紅臉。
他挺不好意思地道:“孿生就是這點不好!長得一模一樣誰能認得清!幸虧咱們家隻有一個!”
傾城斜眸,“你怎麼知曉是一個?”
晉王愣了愣,“當然是太醫說的,太醫不是說……”
蘇墨晚笑著插嘴,“聽傾城說,太醫每次來把脈你都躲外麵偷聽,原來是真的。”
“才不是偷聽!”
晉王繃著臉皮申明:“我是正大光明地聽!”
那太醫是沈妃派來的,晉王不放心,每次都要在屏風外麵守著。
說來也是無語,沈妃看傾城不順眼,對她肚子裏的孩子卻特別看重。以她所剩的恩寵和權力,常使喚太醫出宮來診脈。
傾城覺得無所謂,晉王卻每次都提心吊膽,覺得他母妃可能藏著什麼不好的心思。
蘇墨晚則認為,這可能是沈妃的示好。
沈妃如今隻有晉王可倚仗,再冷臉下去對她沒有任何好處,還會讓墨堯帝覺得她不懂事。
權衡之下,沈妃來和傾城示好是意料之中。
傾城也能猜到沈妃的意思,不過她一直裝傻,她想要的示好不是沈妃這樣連個直接的問候都欠奉,在眾人麵前仍是一副對她冷漠不屑的嘴臉。
在秦王府玩得差不多,眾人就散夥各回各家了。
晚飯的時候,蘇墨晚吃不動了,倆小崽子也是,母子三人看著慕容景一個人吃。
等慕容景吃完,無缺小崽子竟然滿臉期待地說:“爹爹,騎……騎馬……”
邊上的無極也跟著說:“爹爹,騎馬。”
蘇墨晚看了看外麵天色,哭笑不得。
“天快黑了,騎什麼馬。”
慕容無缺已經能聽懂這是不允許的意思,當即看向娘親,小嘴一扁就要哭。
慕容景發話:“騎馬可以,但今晚你們要自己去睡小床,不能和娘親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