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知道老男人是鬧哪一出。
她打眼掃了掃。
“都喜歡。”
這些照片眼熟得很,她手機裏有,還有一些她沒見過的應該是保鏢偷拍的。
能將手機裏拍的照片清晰地映到紙上,對她來說已經不是什麼難理解的事情了。
蘇墨閑卻道:“必須挑,如果能回雲墨,挑你最想帶回去的。”
蘇墨晚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她以為他說的是等成親以後‘回門’,故而拒絕道:“有什麼好挑的,又不多,都能帶上啊,一個小行李箱都塞不滿。”
帶個行李箱,怎麼看都覺得,不妥。萬一半路丟了。
蘇墨閑隻想讓她背個包在身上。
塞幾個手機,塞幾百張照片。
這樣雲淡風輕的架勢,才是最簡單利落的告別。
當然,告別失敗是他最期望的。
可今天再次見過梁大師之後,他沒法像之前一樣安心鎮定了。
之前梁大師說成功的幾率頂多兩三成。
但今天梁大師和他說,之所以把日期更改到農曆的十二月十五,是因為能把成功的幾率提高到五成。
對於二叔來說,五成幾率算低的,不足以讓二叔欣喜。
但對他來說,五成幾率太高了,高到足以讓他心裏兵荒馬亂。
蘇墨閑慶幸今天帶小神經出門逛寺廟,慶幸去找了梁大師知道了這個變動,不然此時還蒙在鼓裏。
二叔昨晚竟然沒和他提。
小神經不配合,蘇墨閑隻好坐下,“那我來挑,乖乖在邊上看著。”
此時此刻,蘇墨晚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你把話說清楚!”弄得她也緊張兮兮的,這感覺真不好受。
聞言,蘇墨閑把手裏挑出來的兩張照片放到一邊擱著。
他偏頭看小神經。
“如果兩個月後就能回雲墨,但是隻能你一個人回去,願不願意?”
蘇墨晚先是一喜,後又一驚。
心口咚咚跳起來,似是整個身體都要跟著顫動。
“隻能我自己一個人回去?”
蘇墨閑不說話。
他的表情,讓人不安。
蘇墨晚終於反應過來他的這些奇怪舉動是為何了:“是不是算命的說我倆八字不合?”
他還是不出聲,一下子心緒上湧,蘇墨晚激動道:“所以你反悔了?不想和我成親了?要履行諾言讓我回雲墨?!”
真他祖宗的可笑!
蘇墨晚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生氣多一些還是震驚多一些。
一個臭道士的話竟能讓老男人動搖,產生不想和她成親的念頭!
這是不是說明,他也不是很喜歡她?
昨天才領的結婚證,今天就要去領離婚證了嗎?
蘇墨晚嗖地站起身。
雙眼死死地盯著老男人。
如果他敢說一個‘是’字,她極有可能會控製不住自己立馬翻臉和他拚命!
這和戲耍她有什麼分別!
蘇墨閑伸手拉住了小神經的手腕,這是下意識的反應,怕她跑了。小神經的表情憤怒中還帶了委屈和受傷,他不該把話說得這麼直白。
不可否認,他是存著試探她心意的意圖。
就在氣氛已經糟糕到極點的時候,有高跟鞋的聲音上樓來。
很快,篤篤的聲音消失,說明人已經到了樓上客廳,客廳裏鋪著地毯所以會沒聲響。
是從秦家回來的秦迪。
她神情有點疲憊。
不過一進客廳,看見客廳每麵牆壁上都有巨幅甜蜜合照,還看見兩人在沙發旁拉拉扯扯,她精神一下子起來了。
“大白天的又秀恩愛啊?這是故意等著我回來秀給我看嗎?”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恩愛’兩個字刺耳又紮心。
老男人沒有否認她方才的質問。
這是什麼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蘇墨晚想和他打一架,可有秦迪在場不適合動武。
一氣之下,她用力甩開老男人的手,跑回自己房間把門砰地砸上。
秦迪傻眼。
心有戚戚,她小聲道:“墨閑哥這是怎麼了?是我說錯話了嗎?”
蘇墨閑看向緊閉的房間門。
“和你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