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迪辦完了事兒,就第一時間打車到了山水別墅。
她是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蹭吃蹭喝了,沒有中途放棄的道理!
更何況,那裏還有八卦等著她!
出租車停在了別墅大門外,保安認得她,立馬將她放了進去。
秦迪將腳上的高跟鞋踩得鏗鏗響。
誰知沒走兩步,竟看見傭人進進出出,似乎忙得不行。
拽了人問才知道,別墅裏淹水了。
有個多嘴的傭人道:“是大少爺的臥室被淹了!這會兒水從樓上嘩嘩流下來,還得收拾好一會兒,表小姐您先在外麵坐坐吧!”
秦迪聽得一愣一愣的。
“墨閑哥的臥室怎麼會被淹?他有什麼想不開的?”
顯然她也知道蘇墨閑的臥室別人都進不去。
傭人壓低聲音道:“是大少爺把蘇小姐關到臥室去了,蘇小姐估計是不高興,所以就放水淹別墅了……”
“啊?蘇小姐?”
秦迪更懵逼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
哪裏來的蘇小姐?
主事的在不遠處喊道:“快點兒快點兒!別偷懶了!”
傭人忙跑開了。
看他們忙得一團糟,秦迪隻好先去後花園坐坐。誰知道,後花園已經有人了。
“墨閑哥!”
剛喊完這一嗓子,秦迪瞪大眼,隻見一個纖細的人影被五花大綁在粗壯的檀香樹幹上。
雖然帶了個口罩,但隻從那雙漂亮的眼眸,以及如瀑的黑發,就能看出來是個很有姿色的。
女人的眼裏滿是敵意。
秦迪嘖嘖道:“墨閑哥你好重口啊!捆綁play嗎?”
蘇墨閑放下手裏的茶杯,“你也想試試?”
“這個就不用了!表兄妹不能瞎搞,屬於亂倫啊。”
秦迪仔細一看,又有話說了:“怎麼還打上石膏了?你下手這麼重啊?我去!”
她跟隻蒼蠅一樣嗡嗡個不停。
甚至靠近了,想去掀口罩。
蘇墨閑蹙眉道:“不準碰她,過來。”
秦迪立即縮回手。
“個兒還挺高的,就是有點瘦,哇,這胸可以啊,是不是隆過?”
蘇墨晚沒有完全聽懂這女人的話,不過這女人說她高,她就往女人的腳上看了一下。
這鞋子……
這還能叫鞋子?
腳幾乎都露在外麵的,而且腳下那根細細的光滑的鐵棍,不會硌腳?
女人穿的不是裙子,應該是褲子,不過褲腿很寬闊。
視線再往上,蘇墨晚頓時心生鄙夷。
這女子穿得這樣暴露,她甚至能看見她胸前隱約的溝壑。
比萬花樓的姑娘還要風塵!
方才女子似乎說了句‘表兄妹’,所以,這女子是男人的妾室?
可即便是妾室,也不至於打扮得這樣騷氣。
蘇墨晚怕汙了眼睛,幹脆把眼閉上。
秦迪感受了一下眼神,就覺得這個新歡是匹帶野性的馬,怪不得墨閑哥要玩捆綁了。
她笑著湊過去。
“墨閑哥,許雲凡那裏我搞定了,我還打聽出來,有對家暗地裏接觸他,要慫恿他解約跳槽,嗬,他可是咱們斯厲捧出來的人,要是敢動這樣的心思,分分鍾捏死呀。”
蘇墨閑對這個不感興趣。
“你來得正好,看看她尺寸,去給她買幾身衣服回來。”
頓了頓,蘇墨閑補充道:“從裏到外。”
“……我去!”
秦迪瞪眼。
“我可不是打雜的啊!就算我平時給你打雜,但也不幹這種沒技術含量的苦力活!更何況她誰啊,能勞駕我堂堂的秦家大小姐給她跑腿?!”
蘇墨閑掀了掀眼皮。
“真不去?”
一個眼神秦迪就慫了,誰讓她現在在人家這兒混飯吃呢!
“去去去,這就去!”
秦迪伸手:“卡拿來!”
蘇墨閑想說句什麼,最後交代道:“別去太遠,就在附近買。”
秦迪本想直接跑她家名下的商場去拿,然後悄摸貪下這張卡,聞言立即翻白眼。
“從裏到外是吧?姨媽巾要嗎?那個要嗎?草莓味藍莓味還是青蘋果味?”
蘇墨閑抬眸。
秦迪心想惹不起,立馬溜了。
山水別墅建成至今四五年,從來沒出過事兒,這小神經,估計命裏帶煞。
蘇墨閑起身走過去。
他一靠近,蘇墨晚立時眼泛寒光。
“士可殺不可辱!有種就給我個痛快!”
戴著口罩,說話稍微影響氣勢。
蘇墨閑給她摘了。
修長手指抬起她下巴,將她五官眉眼仔細掃了掃。
“天底下,真有這麼像的兩個人?”
這人又在折辱她,蘇墨晚下巴一偏掙開,冷冷道:“那個叫爸爸的人去哪兒了?他還沒和歐陽黎亭談妥好處麼!”
蘇墨閑也不問她歐陽黎亭是誰了。
他掏出手機。
上次,已經保存在了桌麵,他先是看了簡介,又去看了第一章。
才看幾行,神色微變。
二十一世紀軍二代?在一次野外作戰實訓中因意外穿越?
蘇墨閑看向小神經。
“你是軍二代?”
蘇墨晚聽不懂,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如果是入戲太深,這小神經應該回答他‘是’才對。
劇情有點對不上。
蘇墨閑繼續,直到看完了前十章。
確定了是對不上,她說自己不認得秦王楚王,但小說一開篇,就寫了女主和秦王楚王都有關係,甚至楚王還有可能是女主心頭的白月光。
這能叫不認得?
莫非,這小神經看的是盜版?所以劇情錯亂了?
蘇墨閑正要繼續再看幾章,屏幕界麵忽然一變。
有人來電。
“二叔。”
手機裏傳來蘇爸爸的聲音:“墨閑,鑒定結果出來了,她真不是墨晚,和我和你二嬸都對不上,此事我會請大師來看,在這期間你看好人,這消息也絕對不能透露出去。”
“好的二叔,您要找哪位高人,我這邊有些人脈,是否需要我幫忙?”
“不必了,你生意上的事已經夠忙,給你添麻煩了。”
“二叔客氣了,我等您的消息。”
電話掛斷,蘇墨閑就看見了小神經瞅著他手機,一臉不可置信。
“千裏傳音?”
蘇墨晚掩飾不住自己的震驚。
蘇墨閑抿唇咳了兩下。
到底哪個山旮旯出來的?早晚要被這小土鱉憋出內傷。
念頭一轉,蘇墨閑道:“有消息了,我們和歐陽黎亭沒談攏,倒是和蘇墨白那邊談得順利,一個月後,他會拿十萬兩白銀來贖你。”
“十萬兩?”
蘇墨晚睜圓了眼。
蘇墨閑眉眼斜挑:“怎麼?你覺得自己不值十萬兩?”
“我當然值!”
蘇墨晚忽然就看見了生機。
蘇墨白很有錢,她知道的,十萬兩對他來說不算太多,他一定會來贖她的!
看她神色變了,便知目的達成。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你老老實實做階下囚,你逃跑一次,贖金就翻倍一次。”
翻倍?
蘇墨晚心下開始衡量,十萬兩還行,若是她敢鬧出二十萬兩三十萬兩,蘇墨白興許就不要她了。
捏緊五指,蘇墨晚咬牙。
“好,若你們敢出爾反爾,我做鬼也不放過!”
蘇墨閑又抿唇。
這小傻鱉,也太好忽悠了。
他試著給小神經鬆綁,果然,小土鱉老實了不少。
一看見她脖子,雖然沒聞見異味,但蘇墨閑還是渾身不舒服。
“你多久沒洗……多久沒沐浴了?”
蘇墨晚得了自由,轉了轉手腕,本著誠信交易的原則,她也不騙人。
如實道:“兩個月。”
“……你說什麼?”
“我說兩個月。”
看他臉色不太對,蘇墨晚眯了眯眼。
她鄙夷又自豪。
“這樣冷的天氣,兩個月沒沐浴怎麼了?你以為誰都像你們這樣的娘們,天天坐在家裏塗脂抹粉?老子可是戰場拚殺保家衛國的英雄!”
“你說什麼?”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嗬,一個男人把自己抹這樣白,你真比暗香閣的小倌兒還講究!”
不用去搜,蘇墨閑也猜得出來她嘴裏的暗香閣是什麼地方。
這小土鱉,竟把他比作鴨子?
一想到自己的床被她睡過,蘇墨閑立馬叫了管家來。
管家聽完吩咐有點為難。
“大少爺,這會兒五點多了,今晚怕是弄不好,耽誤您睡覺。”
換不了床,那就退一步。
“消毒,起碼三遍。”
管家忙點頭:“是,我這就去辦!”
床的事解決了,接下來,就是解決小土鱉。
蘇墨閑叫了個女傭來。
“帶她去洗澡,好好洗。”
蘇墨晚不讓生人碰,蘇墨閑道:“一會兒她會伺候你,把身上的泥都搓幹淨,不然,贖金翻倍。”
動不動就拿贖金來威脅?
蘇墨晚氣不過,但明智地沒叫板。
女傭盡職盡責,真把蘇墨晚給搓掉兩層皮,蘇墨晚疼得齜牙,但這種時候要有骨氣,隻得悶不作聲。
搓完,她渾身都紅了,跟小乳豬似的。
這還沒完,蘇墨閑把人弄到了二樓客房,要她再泡半個小時。
他指著浴缸道:“一會兒躺進去,把這條腿搭上麵,不能沾水。”
然後,他又指著開關:“擰這裏放水。”
“不用你說,這種機關我記得。”
蘇墨閑拎過來一個瓶子:“這個,摻到水裏就會有香味,這樣按它。”
蘇墨晚小聲嗤:“老子又不賣身。”
蘇墨閑扔下人,關門出去了。
蘇墨晚看了看四周精美的壁畫,慢悠悠開始放水。
這浴桶真白,是上等白瓷做的吧?
放水的機關也做得很巧妙。
這些壞人,還真有錢。
蘇墨晚脫衣,搭了一條腿,躺進了浴桶裏,然後按著人家的要求,開始按那小瓶子。
按了好一會兒,裏麵還出東西。
太麻煩。
蘇墨晚往柄上擰了擰,居然真讓她把瓶蓋給擰開了。
水是溫熱的,泡著很舒服。
水裏竟然起了白色的泡泡,綿綿密密的,確實很香。
泡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越來越多,如浪潮一樣漫出了浴桶。
蘇墨晚這才驚覺不對,她自己也要被泡沫淹了!
大驚之下,她抓住浴桶邊緣要起身,卻發現浴桶滑不溜秋的根本沒法借力!
泡沫繼續高漲,就要淹過口鼻。
贖金都談好了,怎麼能在這種關頭被淹死?
蘇墨晚實在掙不出去,咬牙,大叫救命。
房門的隔音很好,蘇墨閑不是聽見她的救命聲,而是警報又響了。
小土鱉又在玩水?
蘇墨閑怕萬一不小心觸電,就開了客房門進去,誰知竟看見綿密的泡沫從洗漱間洶湧往客廳冒!
幾步奔到洗漱間門口,裏麵擠滿了泡泡,香味濃得能熏死人。
隻見一雙手在浴缸上方亂揮。
蘇墨閑迅速淌著齊膝蓋深的泡沫往裏,彎腰將滑不溜秋的人撈了出來。
蘇墨晚頭上臉上身上全是沫子。
蘇墨閑探手扯過浴巾,忙往她臉上擦,往她脖子上擦,往她……
就在蘇墨閑停手的同時,蘇墨晚喘過了氣,帶著怒火一把推開他,又趕緊捂住了前胸。
“想要我的命就光明正大打一場,暗地裏害人算什麼本事!陰險無恥的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