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謙書兄妹倆在將軍府做足了戲,翌日早上才回王府。
已經冷著蓮城好幾天,姚謙書心想,是時候過去哄哄了。
誰知去了她院子,竟得知人不在。
留下的丫鬟稟告:“姑娘一早就出門去了,說是去丞相府找表小姐。”
姚謙書不動聲色,心裏卻想,她這是覺得委屈了?去找玲瓏訴苦?
他喜歡她是真的,寵她也是真的。
但姚謙書希望她安安分分,不要有不該有的心思,王妃之位,他是真的給不了。
在他看來,她最近是有點恃寵生嬌了。
姚謙書不疑有異,回了自己那兒,又吩咐廚房準備佳肴,等她回來。
一直等到了午時過,還沒消息。
姚謙書自個兒也沒胃口吃,準備出門溜達,順便去丞相府接人。
才打定主意,就有護衛進來稟告,說攝政王妃登門來訪。
姚謙書和七公主是有情誼的,便命人快將她請進來。
誰知,七公主不是自己來的,她還帶了個人。
姚謙書看過去,就看見了一個嫋嫋婷婷的倩影,跟在七公主邊上。
長得還不錯。
之前沒見過此人,姚謙書不曉得是誰家的小姐。
七公主領著人走近了,也不和姚謙書客氣,笑著道:“宮裏太悶了,我們出來透透氣,反正你閑著沒事,有的是時間作陪。”
姚謙書當然要給她麵子。
還不等他問,七公主主動介紹道:“這位是靜安郡主的姐姐,靜儀小姐,這位就是咱們大名鼎鼎的襄王爺了。”
後麵那句話,七公主是對著靜儀小姐說的。
“見過襄王爺。”
“小姐不必多禮。”
姚謙書笑著,心思卻活絡起來。
他認得逍遙王,也頗得逍遙王的喜歡,若不是靜安郡主太小,逍遙王還想讓他做女婿的,後來是他親自把靜安郡主弄進了宮去陪麟兒。
逍遙王妻妾多,兒女成群,靜安郡主是嫡出,所以封了郡主稱號。
至於這個靜儀小姐,他沒見過,想來是庶出。
逍遙王有封地,府邸並不在都城,逍遙王府離這兒四百多裏地,這個靜儀小姐,莫不是來看她妹妹靜安郡主的?
靜安郡主已經是準皇後,如今居於宮中。
心思轉了幾圈兒,姚謙書陪著說笑,七公主撐著場麵,靜儀小姐話不多,偶爾會偷看他幾眼。
說著說著,七公主忽然道:“蓮城呢?聽玲瓏說她在你府上?我給她帶了點東西,快找個丫鬟給我領路,靜儀小姐這裏你繼續陪著。”
說著,她轉眸和靜儀小姐道:“我去去就回,襄王待客一向很熱情的,你不必拘束。”
姚謙書正想告訴她蓮城這會兒不在,隻見七公主朝他擠眉弄眼,然後快步離開。
原本,姚謙書還以為是個靦腆內秀的,誰知七公主一走,這靜儀小姐竟主動說話了。
“襄王爺,聽父王說,你與靜安有幾分相熟?”
雖然這是事實,但姚謙書不太愛聽,靜安郡主這會兒是準皇後,說與他相熟,這不利於靜安郡主的名聲。
於是姚謙書道:“不熟。”
“是嗎?那父王怎麼說,曾想把王爺與靜安促成一對?王爺還親自帶了靜安入宮伴聖駕。”
姚謙書很會說場麵話。
他笑道:“那是與逍遙王投緣,小姐與靜安郡主,在本王這裏都是妹妹。”
靜儀小姐羞澀一笑。
“如此說來,襄王爺當真與我父王有交情,我有個請求,不知王爺……”
姚謙書就知道此女沒這麼簡單。
“小姐但說無妨。”
靜儀小姐不太好意思地道:“父王命我來接靜安回去過年,可路上積雪甚重,十分不好走,來的時候耽誤了許多時日,如今已經趕不及回去了,聖上要留靜安在宮中過年,我……我不能也跟著靜安住宮裏。”
其實是宮中規矩不允許。
被她一說,倒好像是她懂規矩知進退一樣。
姚謙書笑了。
“若小姐不嫌棄,就先在本王府裏住下吧。”
“多謝襄王爺收留!”
靜儀小姐感激地看著姚謙書。
她從小自恃美貌,看不上一般勳貴子弟,如今快十七,還未定下親事。
本來父王的意思,是要她隨著靜安進宮,可是到了宮中一看,聖上也不是什麼豐神俊朗的人物,也不大理她,更是從未多看她一眼。
她挺失望的。
後來,她見著了攝政王,那一瞬的驚豔,簡直驚為天人。
可惜,她見攝政王的機會不多。
這會兒,攝政王妃還把她送出宮來了,興許是已有察覺。
好在,襄王爺的風采也不輸多少,看著真養眼。
靜儀小姐往四處看了看,好奇道:“襄王爺,聽說你才大婚,怎不見襄王妃?”
姚謙書笑道:“王妃乏了,在睡覺。”
“哦……”
之前在忙著婚事,姚謙書沒留意旁的動向,這會兒粗略一想,他已經明白了七公主的用意。
七公主遲遲不回來,姚謙書派人去請。
這一舉動說明他不想與靜儀小姐單獨多待,靜儀小姐臉上的笑意淺了些。
好一會兒,七公主才現身。
她一回來就道:“我來得真不是時候,蓮城病了好幾天了嗎?”
姚謙書下意識想問什麼時候病了,他怎麼不知道。
按捺住,他道:“就這兩天的事。”
“我看她臉色很不好,大夫怎麼說的?要不要請個禦醫來看看?”
七公主很熱心,蓮城可是她的老鄉。
姚謙書卻站了起來。
“你見著她了?”
他這反應,七公主隻覺得莫名其妙:“我方才不就是去找她的嗎?”
看來是回來了。
而且是從側門回來的,所以他才不知道。
姚謙書立即命人給靜儀小姐準備客房,又說失陪,七公主追了幾步。
姚謙書知道她要說什麼,直接低聲道:“麻煩扔我這兒就行,你安心回宮去吧。”
七公主滿意了。
遂學著玲瓏的調調笑著喊他:“謙書哥哥,你真好!”
“……”
姚謙書真想給她白眼。
他惦記著蓮城,沒和她廢話,急匆匆走了。
到了院子裏,人果然回來了。
姚謙書直接進房去。
蓮城躺在床上,臉色有些白,看起來似乎挺虛弱。
“王爺!”
丫鬟和他行禮。
姚謙書越過丫鬟,往床邊坐了,一把抓了她的手,溫柔關懷道:“才出去半日,怎麼就這副模樣了?到底是哪兒不舒服?”
他的手有點涼,蓮城忍住了抽回來的衝動。
“沒事,葵水來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