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8章 愛慕如初52,你眼神不好

宋初文很有意見。

明明說好的是來接人,而不是接人去公主府住,慕容萱是故意不和他說明白,還是臨時起意?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讓人不高興。

不過,他和蘇墨白也許久未見了,總不能一見麵就讓人家看出他不歡迎。

於是,宋初文努力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

蘇墨白也正好朝他看來,宋初文笑了笑。

他知道笑得有些僵硬。

蘇墨白是一貫的淡笑,隻聽他拒絕道:“不了,還是秦王府空曠些,我們去秦王府住。”

這話一出,宋初文就放心了,蘇墨白還是那個蘇墨白,比慕容萱拎得清。

就在此時,車簾子被掀開,下來一個同穿白衣的女人。

蘇墨白一手抱了孩子,一手朝女人伸去。

想必就是嘉元公主了。

隻是……怎麼覺得有些麵熟呢?

宋初文仔細回想,終於想起來,當初他和慕容萱大婚的時候,蘇墨白帶了個姑娘來參加喜宴,當日那位姑娘,正是眼前的嘉元公主!

念頭一轉,宋初文又想到了半年前的戰事。

那時候蘇墨白已經登基,成了琉夏君王,他連發了幾次國詔,聲稱雲墨扣押了他的太子不予歸還。

此舉惹得墨堯帝大怒,派了秦王帶兵討伐琉夏。

如此大動幹戈,到了最後,竟是以‘琉夏求娶雲墨公主,許諾皇後之位,而雲墨歸還琉夏太子’為結局。

再聯係起後來的蘇墨白暫退帝位,事情的真相就不難猜了。

宋初文震驚得無以複加。

為了個女人,先是引起兩國戰事,後又舍棄已經到手的皇位,如此肆意、任性、衝動的行徑,竟是蘇墨白幹出來的?

不敢相信。

眼前的所見,讓宋初文再次瞠目,隻見蘇墨白滿眼溫柔,拉著嘉元公主的手不放,隻用一手抱孩子,尤其是孩子還熟睡著,顯得有些吃力。

相反地,嘉元公主看蘇墨白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感覺有點排斥,總之,沒什麼柔情蜜意。

看得出來,是蘇墨白黏著人家。

這嘉元公主長得漂亮,但也不是那種絕世罕見的容貌,蘇墨白怎麼就昏了頭?

不可思議……

宋初文心下兀自思量著,就在這時候,他聽見有馬車自城內出來的動靜。

轉眸一看,車上那顯眼的標誌直入眼簾,正是秦王的車駕。

有人將簾子掀開,探出頭來,正是秦王妃蘇墨晚。

宋初文心底泛起嘀咕:看看人家秦王夫婦,來得多是時候……

隻聽慕容萱和蘇墨白道:“那你去秦王府住,千雪和孩子去我的公主府。”

慕容萱今日是怎麼了,哪兒有把人家夫妻倆分開客居的道理?

宋初文若有若無咳了一聲,權當提醒。

慕容萱沒理會他,蘇墨白倒是笑道:“她們娘倆當然跟我一起,你這樣不厚道。”

這話的內容,宋初文是滿意的,隻是,兩人說話的口吻如此熟稔……

就在這時候,蘇墨晚已經到了邊上來了。看慕容萱的樣子,是想再邀請一下的,估計是知道爭不過蘇墨晚,她沒接蘇墨白那句,隻朝嘉元公主笑了笑。

果然,蘇墨晚一來,就拽了嘉元公主的手,然後朝慕容萱和他道:“哎呀,公主和駙馬爺居然來得比我還早!”

宋初文:“……”

他禮貌性地輕輕頷首,算是打招呼了。

“天色快黑了,咱們先回府再說話,今晚擺接風宴,好好熱鬧一下!”

宋初文其實不太想去秦王府。

正好,慕容萱提出異議道:“今晚?今晚不太合適,他們遠道而來,舟車勞頓,先好好休息,明日再熱鬧如何?”

對麵的蘇墨晚點了點頭,笑道:“也好,還是你考慮得細致周到,那明日是在府裏熱鬧,還是去酒樓?”

宋初文更願意去酒樓。

他微微斜眸,看向慕容萱,她卻毫無所察,徑自笑著和蘇墨晚道:“如果方便的話,去酒樓吧,用完飯還可以隨便逛逛。”

這話估計說到蘇墨晚心坎裏去了,她笑得很是燦爛,“那就這樣定下了,明天見!”

說完,拉著嘉元公主就朝馬車去。

蘇墨白抱著孩子,被留在了原地,兩邊尷尬地相視一笑,宋初文問他:“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還沒等蘇墨白答,就聽邊上的慕容萱道:“不如你們路上慢慢聊?反正千雪和墨晚一輛車去了。”

‘千雪’應該就是嘉元公主的名諱了。宋初文確實有幾句話要問蘇墨白,便道好。

他先送慕容萱上車,才爬上了蘇墨白那輛。

也虧得秦王沒來,不然,他估計都沒有機會和蘇墨白同車。

蘇墨白抱孩子的姿勢,看起來不像生手,與昨日所見的秦王有得一比。

而那小娃娃,應當就是蘇墨白當日所發國詔中所言的‘小太子’了。

“怎麼這樣看著我?”蘇墨白笑問道。

還是好兄弟間說話的口吻,與從前一般無二。

宋初文放鬆了些。

“這是你和嘉元公主的兒子?”

隻見蘇墨白眉眼間浮上滿滿的溫柔與得意,“怎麼,看著不像我?”

說話還是熟悉的調子,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蘇墨白,就是這表情怎麼看怎麼不習慣……

宋初文認真看了看他懷裏的小孩兒,“是有點兒像,不過也不好說。”

“……你這話什麼意思?”

蘇墨白不高興了。

宋初文補救道:“我的意思是,你兒子挺好看的,這一點和你很像,要說眉眼,孩子還沒長開,現在怎麼看得出來和你像不像。”

“那是你眼神不好。”

蘇墨白鄙夷道:“眼睛眉毛鼻子,哪一處不像我?”

“……”

宋初文不敢說話了。

這一路上,他就聽著蘇墨白和他說些養兒子的趣。當然,隻在蘇墨白那裏是趣事,他說得眉開眼笑滔滔不絕,但在宋初文這裏,沒什麼感覺,隻能間或地應上一聲。

等蘇墨白說得差不多了,宋初文才出聲問他:“你放著好端端的皇帝不做,是怎麼想的?”

蘇墨白應是顧忌著熟睡的兒子,笑聲很輕,“能怎麼想,先把女人哄到手再說,權宜之計懂不懂?”

“……”

宋初文對於‘哄女人’,有了新的認識。古人玩‘烽火戲諸侯’,蘇墨白玩‘袖手江山’,當真不怕玩脫了?

問題轉到自己身上,宋初文就沒頭緒了。

他呢,他得怎麼哄慕容萱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