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瑜鶴急急忙忙地走了。
這讓藥王很是不解。
“鳳老頭怎麼比我還著急？”
在藥王看來，他和蘇墨晚的關係近，應該他最緊張才對。
樓千雪目光看向蘇墨晚，若有所思。
蘇墨晚很想和藥王解釋一句，想想又作罷了。
蘇墨白不想和鳳家扯上關係，她也就跟著他的決定走。
在藥王穀留了半日，蘇墨晚就要走了。
樓千雪想留她多住一日，蘇墨晚道：“不了，我得盡快回北疆。”
樓千雪知道她是想念慕容景，叮囑她路上要小心。
臨走之前，蘇墨晚還去看了看小侄兒。
可惜小家夥又在睡。
她在小樓羽臉上親了親，又摸出一塊玉來，放進了小家夥的手心裏。
孩子手掌很小，堪堪能放進去。
樓千雪看見了，知道那玉定然價值不菲，她什麼也沒說，親自將蘇墨晚送到了穀口。
蘇墨晚登上馬車，朝著樓千雪揮手：“你和小侄兒都要保重，下次再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樓千雪點頭，看著馬車越行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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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晉王回到了帝都。
人一回到宮裏，沈妃就歡歡喜喜地過來看兒子了。
卻對上了兒子很臭的臉色。
見兒子轉身就要出去，沈妃急忙喝道：“站住！你要上哪兒去！”
晉王很想鬧脾氣，想了想，還是忍下了。
“兒臣去見父皇。”
沈妃一聽兒子口氣還好，立即就又笑了。
“你父皇這幾日很忙，你就別去打擾了，好好等著你父皇聖旨就行。”
晉王明知故問道：“等什麼聖旨？”
見兒子有炸毛的前兆，沈妃立即緩和了語氣，解釋道：“前幾日琉夏來了使者，送來聯姻國書，國書上指名要你——”
沈妃還沒說完，晉王脾氣忍不住了。
“母妃，父皇可應允了？”
沈妃那高興勁兒被阻了下，臉色微沉。
“咱們雲墨現在正和北淵打仗，你父皇不應允也得應允，在這種關頭拒婚，那就是樹敵！”
晉王梗著脖子道：“兒臣不答應！”
沈妃臉上徹底難看起來。
“你為何不答應？這事兒輪得到你做主嗎！咱們母子淪落到這種境地，母妃就指望著你翻身了！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機會，你敢說不答應？！”
母子兩人因為傾城的事積怨已久。
聽了這話，晉王脾氣徹底上來了。
他轉回身，氣鼓鼓地道：“母妃為何會淪落到如今這種境地，難道您自己不清楚嗎！現在左相府被滅門，您後悔了吧？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沈妃被兒子狠戳痛處，惱怒道：“人都沒了，現在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這事兒，當初晉王和沈妃就有分歧。
那時候沈妃還是沈貴妃。
左相府權勢頗大，沈家還有個安南侯做後盾，膽子大得很。
按理說，當時沈貴妃的後盾要比蕭貴妃的後盾堅實，可惜沈家按耐不住，暴露得太早，左相府又混進一個一心想為母報仇的沈慕遙，敗落是理所應當的事。
沈妃從那之後就心灰意冷了。
沒了左相府，她就隻是一個孤零零的後妃。
好在，晉王的親王爵位並沒有被奪，她還剩下兒子這個倚仗。
如今琉夏公主指名要她兒子，沈妃覺得自己翻身的機會來了。
隻要婚事一成，她就可以恢複貴妃之位。
到時候就能壓蕭妃一頭！
她打算得很好，就算兒子不同意，綁也得綁著把親成了！
晉王知道他母妃的心思。
他偏不配合。
“聯姻之事，兒臣會去和父皇商量，母妃就不要過問了。”
沈妃臉色鐵青。
“不孝子！你這說的什麼話！母妃生你養你，到頭來連小小的婚事都做不得主了？！這是誰教你的孝道！”
晉王覺得他母妃不可理喻，不想多說，抬腳就往外走。
沈妃氣得頭頂冒煙。
對著兒子的背影大喊道：“你不就想要那個卑賤的舞姬嗎？告訴你，不僅母妃不同意，你父皇也不會同意的！”
晉王恍若未聞，大步出了宮殿。
“娘娘……”
沈妃的大宮女小心翼翼喊道。
沈妃狠狠掃翻了幾個茶杯，碎瓷聲嚇得宮女們不敢抬頭。
“一個小小的舞姬也敢攛掇兒子和本宮作對！來人，給本宮派人去查，那傾城坊的舞姬到底住在何處！”
宮外沒了左相府，沈妃的勢力已經十分單薄了。
大宮女硬著頭皮道：“娘娘，已經沒有可用之人了。”
沈妃怒道：“本宮平日賞你的銀兩白給了麼！沒人就去收買！這都不會！”
大宮女縮著脖子連連請罪：“娘娘息怒！奴婢這就去！”
下午，沈妃就得到了消息。
她眉頭深深蹙起，精致的妝容也掩不住近日的疲態。
“你說什麼？人早就不見了？”
大宮女微微低眸道：“是的娘娘，傾城坊的人說，那個叫傾城的舞姬已經失蹤快半年了！”
沈妃眸子裏透著怒意。
“一定是軒兒把人藏起來了！好得很！本宮倒是小瞧了他！你傳令下去，特別是宮門那裏，就說從今以後，不準晉王出宮去！若是把人放跑了，本宮拿他們是問！”
“是！奴婢這就去”
大宮女出去不到一刻鍾，就匆匆回來了。
“娘娘娘娘！不用咱們去交代了，皇上已經下令將晉王殿下禁足了！”
沈妃愣了一下，又猛然笑了起來。
此時的她，通體順暢。
“知道了，你讓人看好了，吃食一定不能少。”
說完，沈妃開始收拾妝容。
心情一好，氣色也就回來了。
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美豔還在。
她臉上笑意收都收不住，帶著幾個宮女就往皇後的景陽宮去了。
令沈妃更高興的是，蕭妃也在。
她故意扶了扶發間的步搖，笑得嫵媚：“哎喲，姐姐這裏可真熱鬧啊。”
皇後讓人賜座。
蕭妃陰陰笑著道：“剛剛才說晉王殿下被禁足，沈妃這就來了，這也好，省得我們瞎猜了，沈妃來說說，晉王殿下這是又犯了什麼事兒？竟惹得皇上如此生氣！”
話裏是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皇後知道其中內情，並不說話。
沈妃美目流轉，嬌笑著道：“蕭妃難道不知道，晉王要娶琉夏公主了麼？皇上是怕他再出去胡混，引琉夏公主不高興，這才禁足了。”
她特意將‘琉夏公主’四個字咬得極重，滿滿都是炫耀的味道。
這事兒，除了墨堯帝，後宮裏也就皇後和沈妃知道。
蕭妃被炫了個措手不及。
她本來是找皇後一起看沈妃笑話的，誰知，竟被沈妃往臉上呼了一巴掌！
蕭妃麵色十分難看。
她看向皇後，見皇後沒有出言反駁，心底一沉：看來沈妃所言不假了！
隨即，她又想到了什麼，臉上重新露出笑意。
“琉夏公主？莫不是那個來過咱們雲墨的靈溪公主吧？哎呀，聽說那公主可是皇後所出。”
沈妃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個公主，但不影響她滿臉得瑟。
還沒得瑟夠，隻聽蕭妃道：“可惜，琉夏皇帝前不久剛剛廢後，那公主也就不值幾個錢了，恭喜沈妃呀。”
沈妃臉色一僵，“你！你就嫉妒吧！好歹本宮的兒子沒有被貶去封地！”
皇後見兩人又杠上，出言製止。
半刻鍾之後，兩人都坐不住了，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