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被兩人逗得滿臉通紅。
羞得要命。
“吟霜！虧我還時時想著你呢！一回來就欺負我！”
清荷隻得對著吟霜發作。
蘇墨晚笑道：“好了，這個就先不說了，醉今朝的掌櫃有沒有換人？還是那個年輕書生嗎？”
清荷去酒樓之前，蘇墨晚和她說過，醉今朝換了個白麵書生做掌櫃的。
清荷點頭，“嗯，是個挺年輕的書生。”
蘇墨晚就知道了，姓聶的書生沒有回家過年。
她笑了笑。
“之前我不在帝都，現在回來了，該封點紅包去犒勞一下。”
吟霜對這些事比清荷熟悉，蘇墨晚交代了兩句，就把這事交給吟霜了。
末了，蘇墨晚道：“要不，以後生意上的事就交給你來管理吧，我不方便時時出門。”
說是管理，其實也就偶爾去收個賬而已。
吟霜點頭應了。
蘇墨晚有些困，便起身道：“你們倆說說話吧，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一覺。”
清荷很高興地將蘇墨晚送出了暖閣。
蘇墨晚回到臥房，沁如就端了點心進來，說是魏嬤嬤送來的。
蘇墨晚說困了不想吃，沁如就放到了一旁去。
她剛剛躺到床上，沁眉敲門進來了，說是柳夫人求見。
蘇墨晚剛想說不見，又想到柳如絮自己過了個冷冷清清的年，便又爬了起來。
她吩咐沁眉道：“將柳夫人請到內花廳來。”
沁眉頷首道：“是。”
柳如絮一聽自己能進風華殿去，喜形於色。
她心想，蘇墨晚還不是太討厭。
風華殿裏鋪陳華貴，柳如絮一進去，眼珠子骨碌碌轉個不停。
她已經開始幻想以後能經常進來。
沁眉覺得柳夫人上不得台麵，心下不喜，但又不敢說什麼，老實將人往內花廳帶。
蘇墨晚已經坐在那裏等著了。
因為要睡覺，她將發髻拆了，隻是見柳如絮而已，她便沒有重新挽發。
一頭青絲披散著，如綢緞般順滑，泛著幽幽墨色光澤，很漂亮。
柳如絮心底有些發酸。
她嫉妒蘇墨晚。
從前不覺得蘇墨晚有多好看，像個假小子似的。
可自從嫁到秦王府之後，蘇墨晚就變了個樣子，越來越有女人味兒。
似乎比美豔的畫月還勝了一籌。
柳如絮酸溜溜地走近。
“墨晚表妹。”她打招呼道。
禁足半月之期已過，柳如絮當初那點不服氣和憤懣已經淡了。
蘇墨晚手裏攏著個手爐，身上的白狐裘透出華貴之氣，她淡淡一笑，風采卓然。
“柳夫人找我何事。”
沒有蘇墨晚發話，柳如絮不敢立即坐下，看蘇墨晚神色柔和，她即便再不情願，也隻得諂媚笑道：“墨晚表妹，我坐下和你慢慢說吧？”
“沁如，給柳夫人看茶。”
這算是允許了。
柳如絮麵色歡喜地坐了。
“墨晚表妹，楚王要納側妃的事，你應該早就聽說過了吧？”
蘇墨晚和顏悅色，應道：“嗯，我知道，怎麼了？”
柳如絮臉上閃著興奮的光，“你知道楚王要納誰嗎？”
蘇墨晚腦中靈光一閃。
她想起了之前蘇畫月來求她的事。
於是蘇墨晚猜測道：“柳如芷？”
“你知道？！”
柳如絮驚訝地瞪大了眼，她本來是想來找蘇墨晚炫耀一下的，誰知蘇墨晚竟然提前知道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啊？”柳如絮心中不甘。
蘇墨晚淡淡一笑。
“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你來找我，就是想說這個？”
很不在意的語氣。
柳如絮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緩了緩，她不太高興的道：“如芷堂姐嫁過來，咱們不得過去恭賀一下？”
一個側妃而已，還不需要蘇墨晚去給臉麵。
蘇墨晚與沈慕悅之前相當於平妻，是因為慕容景沒有正妃。
楚王府的情況不同。
楚王是先娶了正妃的，所以後來的側妃便相當於妾。
楚王地位不比秦王尊貴，楚王的妾，蘇墨晚自然不用去恭賀。
柳如絮去倒是挺合適，身份差不多，都是小老婆。
蘇墨晚猜到了柳如絮這次來的用意，她很大方的道：“我就不去了，柳夫人待我轉達一聲恭喜便是，對了，賀禮去找洛管家安排。”
柳如絮這次來，除了炫耀，就是想請蘇墨晚允許她出門，此時得了蘇墨晚這話，她喜上眉梢。
“墨晚表妹不去也不要緊，反正你有孕在身，你放心，我會將你的恭賀轉達給如芷堂姐的！”
蘇墨晚笑道：“那就有勞你了。”
柳如絮目的達到，並沒有急著走，她開始和蘇墨晚東拉西扯。
蘇墨晚知道，柳如絮就是想拖著，好見慕容景一麵。
她幹脆戳破道：“王爺在書房議事，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困了，得去睡覺。”
柳如絮被戳破心思，也不知尷尬。
她眼珠子一轉，湊近了些，低聲道：“墨晚啊，如今你月份大了，是不是該換個人伺候王爺了？”
說得很是直白，半點也無黃花大閨女的嬌羞之態。
蘇墨晚沉默了一瞬，道：“王爺並不需要人伺候。”
拒絕得很直白。
柳如絮有點惱了。
“墨晚，你這樣不太好吧！你身子又不方便，總是霸占著王爺，有沒有為王爺考慮過？！”
“考慮過啊。”
蘇墨晚臉不紅氣不喘地道：“自從有了身孕，王爺就沒有碰過我了，王爺不碰我，我怎麼好開口說換人伺候他？”
這情況就好比人家都不餓，你湊上去說要給人家把豬蹄換成紅燒肉一樣。
人家不餓啊，你換成龍肉人家也不吃！
柳如絮皺了皺眉。
“王爺怎麼會不碰你呢？你騙我的吧？”
蘇墨晚發愁道：“我騙你做什麼，就是我有時候想碰他，他也不讓呢。”
“……”
柳如絮隻得憋著氣走了。
楚王納側妃的日子，就在五日後。
蘇墨晚睡不著了，開始操心酒樓招牌的事。如今帝都酒樓林立，醉今朝好不容易有了特色，得琢磨怎麼把特色保持住。
甚至，成為獨一無二的，讓別人不敢效仿的。
待手裏的小暖爐漸漸涼下來，蘇墨晚心中便有了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