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覺得與上官清其單獨待在一起有些別扭。
雖然她是很想看見上官清其,但她不知道要和他說什麼。
所以她覺得氣氛很怪異。
好在玲瓏和思君回來了,上官清其待不住,先走了。
上官清其一走,玲瓏和思君兩人就大搖大擺的在屋裏坐下了。
玲瓏還好一些,雖然很想打趣幾句,但看見七公主那麵含春色嬌羞無限的樣子,始終開不了口。
姚思君就不管這麼多了,她笑哈哈的道:“七公主,我麒表兄真狡猾啊!說什麼護送我和玲瓏過來,我還想麒表兄什麼時候這麼周到體貼了,好一陣感動,可現在一看,原來他是想趁機見你!這借口找的!”
七公主羞得滿臉通紅。
她現在總算是明白了,蘇墨晚那麼厚的臉皮,為何也會害羞。
原來是這種滋味啊。
見七公主一副小媳婦模樣,思君忍不住又湊近了一些:“昨日麒表兄不是與公主出去玩了嗎?你們去什麼地方了?玩的怎麼樣?”
昨日……
七公主臉色更紅了。
昨日上官清其先是脫衣服把她嚇了個半死,後來硬是抱著她漂到了瀟湘碧影,返程的時候,過來了個屬下給撐船,忽然下起了綿綿細雨,七公主原本想叫那人進船艙來的,上官清其卻將畫舫艙門一關,把人扔在了船頭,雨中撐船。
到後來下船的時候雨已經停歇,那一堆宮女太監以及上官清其的屬下,麵色難言的看著她。七公主羞得半死。
上官清其想送她回宮,七公主是走不了路的,總不能讓上官清其一路抱著進宮,再送到她寢殿去。
於是七公主便讓上官清其將她送來了秦王府。
上官清其臨走之前抖著衣擺道:“果然落了紅在我身上。”
一聽見落紅兩個字,七公主臉騰地就紅了起來,似火燒雲一般。
七公主知道上官清其是故意調戲,頓時又氣又羞,索性抬腿踹了他一腳。
現在回想起來,七公主覺得和做夢似的。
也隻有在夢裏,上官清其才會對她這麼溫柔,這麼肆無忌憚的調戲。
見七公主眼角眉梢都透出蜜意,玲瓏扯了扯思君,笑道:“你就少打趣兩句吧,公主臉皮薄,受不住。”
姚思君抱著玲瓏的胳膊歎道:“我也就隻能靠打趣別人過日子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七公主是深陷愛河的人,自然比較敏感。聽思君這麼說,立即將思君剛剛的打趣還了回去:“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你是想念那個謝公子了吧?”
姚思君是沒有和七公主說過謝顏玉的,七公主一句話不小心將玲瓏給暴露了出來。
玲瓏暗道不好,正要躲,可惜思君身手敏捷,一下將玲瓏給推倒在了床上,撲上去死命撓她癢癢。
嘴裏罵道:“你又在背後編排我了!看我不收拾你!”
玲瓏被撓的上氣不接下氣,躲閃著連連求饒:“天地可鑒!我可沒有編排你!我說的是謝公子一表人才,你溫柔端莊,天造地設的一對嘛!”
七公主在邊上笑。
姚思君笑罵道:“溫柔端莊?你這不還是編排我嘛!不行,絕不輕饒你!”
兩人鬧作一團,七公主身子不方便,隻在旁邊觀戰。
等兩人鬧夠了,七公主才說要做女紅,沁柔立即遞上一籮筐的針線等用品。
姚思君本身也是針線活不太好的,見七公主都拿繡花針,她也跟著湊熱鬧,玲瓏一下子就收了兩個學生。
這一繡便繡到了傍晚時分。
見外麵天色漸暗,七公主停了手,讓沁柔去傳膳,說要在屋裏吃。
玲瓏連忙道:“我和思君還是回去吧,免得天色黑了不安全。”
姚思君是僅次於七公主的吃貨,她想賴著不走了。“怕什麼呀,麒表兄會來接我們的!他今天還要再見七公主一麵呢!”
七公主羞極了道:“那我就不留你們了!”
姚思君立即叫道:“別呀!留我們罷!我還想吃好吃的呢!外麵輕易吃不到呀!”
玲瓏笑她沒出息。
姚思君一臉正經辯解道:“民以食為天!”
正鬧著,沁蘭過來了,說是硯雪攝政王來接人。
玲瓏拽著思君就要出去,思君被拖了幾步,急道:“哎哎,別忙,讓麒表兄進來接!他不還得再見七公主一麵嘛!”
七公主羞極了,拉過被子蒙了臉。
玲瓏沒好氣的笑罵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似的!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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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嬤嬤正在大廚房旁的小隔間裏熬藥。
給蘇墨晚熬的安胎藥。
按理說,魏嬤嬤是不用親自管這些事的,但是看秦王殿下對蘇墨晚的重視程度,魏嬤嬤不得不親自盯著。
粥啊藥啊,都是魏嬤嬤眼睛一刻不離盯著熬出來的。
偏這回她忽然鬧了肚子。
於是便叫了素日規矩信得過的人過來看著。
“小翠,你來盯著!千萬給我盯緊嘍!”
叫小翠的生得眉目清秀,平日手腳麻利,為人老實安分。
聽魏嬤嬤叫自己,趕緊就進了小隔間看著。
魏嬤嬤再三交代道:“除了你,不準任何人碰藥罐子,知道了嗎?”
小翠低眉斂目稱是。
魏嬤嬤放心的抱著肚子跑出去了。
小翠拿過蕉葉扇子,不急不緩的扇了起來。扇了三十來下,她扭頭朝門外看去,又豎起耳朵仔細聽動靜。
見沒人沒動靜,她迅速從袖子裏掏出一小包東西來。
就要打開。
忽聽一個腳步聲往這邊來,小翠手忙腳亂的將那包東西藏好,拿過扇子又扇起來。
進來的是個與小翠差不多年紀的年輕姑娘,來勢不善。
“喲,這不是翠姐姐嗎?怎麼,如今得嬤嬤重用了,都不認識我啦?”
小翠因著心虛,手有些微微的發抖,也不敢抬頭去看人,隻瞧著藥罐子道:“你來做什麼,我上次欠你的銀子不是已經還你了麼?”
那姑娘嬌聲笑道:“是還了,可你隻還了本,還有利沒還呢!”
“你!”
小翠想起大事,不欲與人起衝突,悶悶的道:“再過幾天,我就要出府嫁人了,離開之前,我會還清的!”
那人哼了一聲,說了兩句難聽的便走了。
小翠又重新將東西掏了出來,眼底滿是掙紮。最終似是想到了什麼,她一咬牙,將紙裏的粉末盡數抖進了藥罐子裏。
藥罐子裏的水已經沸了,隻一瞬,那些粉末全都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