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本來是占了上風。
人數多,武功也不弱。
誰知道忽然就退走了,封越和吟霜疑惑之餘,齊齊鬆了一口氣。
封越剛剛被糾纏住,沒有做到秦王殿下的囑托,很是愧疚。
他第一時間上前問候:“蘇側妃,您沒事吧?”
蘇墨晚笑笑:“沒事,回府吧。”
封越道是。
蘇墨晚將劍還給吟霜,上了馬車。
到了馬車裏,吟霜才憋不住問:“您會七星劍法?”
蘇墨晚毫不謙虛的點頭:“略懂。”
吟霜麵色有異,她低垂了眸子,若有所思,最後抬眸問道:“是蘇侍郎教給您的?”
蘇墨晚搖頭,得意道:“我見過幾次,武考的時候,薛庭就用過七星劍法,後來見你用過兩次,便學得了一招半式。”
吟霜眸子一閃,恭維道:“您於武道頗有天賦。”
蘇墨晚嘴上謙虛的說著一般般,眼底盡是得意。
得意完,她突發奇想道:“你與那薛庭該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吟霜低著眸子,不與她對視,平靜的道:“您想多了。”
蘇墨晚本來也隻是胡亂說說,見吟霜否認,便不再多言。
等回到府裏,隻見秦王殿下站在風華殿前等著,蘇墨晚很乖覺的湊過去。
誰知秦王殿下沒有好臉色。
剛剛的事,封越已經叫人先一步稟告給秦王殿下了。
蘇墨晚也不敢湊太近,隔著兩步遠站住了。
封越吟霜很會看臉色,兩人連忙上前請罪,秦王殿下冷著臉訓斥了兩句。
封越吟霜硬著頭皮頂著,蘇墨晚忍不住插嘴道:“這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麼,我還沒用飯呢……”
這語氣拿捏的很到位,有點委屈還帶點撒嬌,秦王殿下果然繳械投降。
恰好魏嬤嬤帶著一眾端菜的丫鬟過來了。
慕容景見蘇墨晚無虞,轉身先往偏殿的飯廳去了。
蘇墨晚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乖巧的跟在後麵。
魏嬤嬤很有眼色,立即湊上來,低聲問她:“蘇側妃,您又惹王爺不高興啦?”
居然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蘇墨晚一副很委屈的樣子道:“嬤嬤說的哪裏話,我怎敢惹他啊!”
魏嬤嬤立即好奇了:“那王爺怎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蘇墨晚撇了撇嘴,瞎扯道:“可能是軍務上有麻煩吧。”
對於秦王殿下的繁忙程度,魏嬤嬤是很清楚的,於是魏嬤嬤相信了蘇墨晚的胡扯。
走出沒兩步,魏嬤嬤又湊在蘇墨晚耳邊道:“老奴今日進宮去了。”
一聽這神秘的語氣,蘇墨晚就猜到了大概,她悄聲問魏嬤嬤:“可是皇後娘娘有什麼指示?”
魏嬤嬤嘿嘿笑道:“您真是聰明,皇後娘娘說了,王爺最近忙得很,讓您一定小心關懷著!”
蘇墨晚還沒應聲,隻聽魏嬤嬤又道:“就如今日吧,王爺一定是忙得焦頭爛額了,不然也舍不得和您沉著個臉呀!您千萬不能和王爺置氣,多擔待些!”
“我哪敢呀。”
蘇墨晚看著前麵高大挺拔的身影,偷偷笑了兩聲,帶了兩分狡黠道:“嬤嬤放心,我脾氣好著呢,裝孫子什麼的更是信手拈來,保證一會兒就把人哄好了!”
魏嬤嬤被她逗笑,拚命忍著道:“哪用得著裝什麼孫子呀!您隻消說兩句好聽的,王爺是男人,好哄著呢!”
說起來,魏嬤嬤已經很久不見秦王殿下如此臉色了,竟有些懷念。
於是她和蘇墨晚抖落了好些秦王殿下‘不堪的往事’。
說著,就已經到了飯廳,丫鬟們魚貫而入,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把飯桌布置好了。
蘇墨晚正要落座,就在這時候,封越追過來了,稟告道:“主子,七公主來了。”
蘇墨晚伸頭看,並不見七公主的人影,便疑惑道:“人呢?”
知道在吃飯,七公主那吃貨是萬萬不會錯過的,現下居然不見人。
封越臉色有些為難,“是硯雪攝政王將人送過來的,七公主現下正在殿後的廂房。”
蘇墨晚轉眸,見慕容景眉頭微皺,便搶先問道:“那硯雪攝政王呢?”
封越道:“在花廳。”
見慕容景臉色稍好了一些,蘇墨晚道:“讓沁如去好好照看著。”
封越退下了。
蘇墨晚覺得,她和慕容景在這裏吃飯,讓上官清其在花廳幹等著,似乎有些不妥。
於是她問慕容景:“要不要讓人去請硯雪攝政王?”
哪怕意思意思一下。
慕容景眼神一掃,不太高興的道:“不用。”
蘇墨晚閉嘴了。
飯桌上擺滿了蘇墨晚愛吃的菜,應該說,蘇墨晚本來就不挑食,這段時間更是見什麼都愛吃。
氣氛雖然沉悶,但蘇墨晚絲毫不受影響,吃得不亦樂乎,最後抱著肚子深深吸了一口氣。
慕容景見狀,擱了筷子。
“回房。”
扔下這兩個字,又先走了。
蘇墨晚覺得又要被上政治課了,她抱著有些撐的肚子起身,魏嬤嬤趕緊扶了一把,悄聲在她耳邊道:“王爺似乎是在生您的氣呀!”
“……”
蘇墨晚並不準備把剛剛遇刺的事告訴魏嬤嬤,隻得敷衍著應了一句。
魏嬤嬤勸道:“您千萬沉住氣,不管王爺是因為什麼生氣,定都是為了您好!”
這個蘇墨晚當然知道。
她很誠懇的點頭,魏嬤嬤放心的讓她走了。
遠遠的,蘇墨晚就看見了慕容景和上官清其在花廳裏說話。
似乎是看見了她,上官清其特意扭頭朝這邊笑了笑。
慕容景沒有回頭。
蘇墨晚回了個笑,趕緊溜回了房。
沁如在臥房外站著,蘇墨晚便起七公主,沁如不太好意思的道:“七公主葵水來了,疼得厲害,沁柔已經去熬薑糖水了。”
蘇墨晚臉色立馬關懷起來,她還記得之前在江南時候,七公主來月事疼得死去活來,還是叫樓千雪開了個藥方吃了才稍好些。
“不是有藥方嗎,你去讓人給七公主熬碗藥吧。”
沁如道:“還是先喝薑糖水,不行再喝藥吧。”
是藥三分毒。
蘇墨晚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隻是她自己疼過,知道那滋味不好受,特別難熬。
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還是叫她早些成親,懷了孩子就不疼了。”
沁如微微低了臉,不說話。
就在這時候,外麵傳來沁眉給秦王殿下見禮的聲音,沁如很識趣的往外退。
蘇墨晚見慕容景沉著臉進來,便知道一會兒要教訓人了。
她立時蹬掉了繡花鞋,手腳麻利的往床上一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