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蘇瑾熠的狡辯

墨堯帝簡直就是在耍猴。

蘇墨晚看出來了。

他絕對和蘇墨白事先通過氣了,聰明人和聰明人聯手,蘇明棠隻有被耍的份。

蘇明棠雖然不傻,但絕對沒有墨堯帝精明。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被墨堯帝帶了節奏牽著鼻子走。

走到半路才發現這壓根兒就是一條陰溝!

蘇明棠及時往回撤。

“既然人不在,那便算了,是朕無緣得見這樣的英才。”

墨堯帝擺擺手笑:“其實蘇老弟見不見也是一樣的,那孩子和朕的兒媳婦長得很像,如果兒媳婦換個男裝,看起來就是一模一樣了。”

這話帶著顯然的誇張成分。

但蘇明棠毫不猶豫的信了。

他現在忽然有點明白過來,墨堯帝為何非要他親自跑這一趟了!

原本以為,墨堯帝是想借蘇瑾熠的事大做文章,現在才發現,墨堯帝的目的原來在這裏!

蘇明棠有點頭暈目眩。

他極力掩飾那點不舒服,將隱隱發抖的手藏進了袖子底下。

“慕容兄沒有騙朕?這天底下真有長得這麼像的兄妹?”

蘇明棠口吻極力保持著輕鬆,以及適當的疑惑。

墨堯帝又笑起來。

“當然有!朕這個兒媳婦,從前很不規矩,有些調皮,喜歡扮男裝!蘇墨白與秦王關係又好,秦王當初見朕兒媳婦的時候,兒媳婦是穿著男裝的,朕如今都在懷疑,秦王到底是喜歡兒媳婦,還是喜歡朕的蘇侍郎!”

秦王殿下:“……”

蘇明棠:“……”

蘇墨晚真是服氣得很,墨堯帝真是不忌口,什麼話都說!

她暗暗瞥了身旁的慕容景一眼,恰好慕容景也看過來。她朝著慕容景眨了眨眼。

慕容景眼裏盡是無奈,似乎在說:不與老頭計較。

蘇墨晚笑出了梨渦。

靈溪公主又找到了插話的機會,她仔細瞧了蘇墨晚一眼,和蘇明棠道:“父皇,我見過蘇侍郎,的確是很像。”

蘇明棠沒有心思去追究靈溪公主什麼時候見過的蘇墨白,他已經被嚇得不輕了。

偏偏墨堯帝對當年的事知情,這更讓蘇明棠忌憚。

就在這時候,大殿外的太監拖著嗓子喊道:“啟稟皇上——硯雪攝政王到——東離大公主到!”

蘇瑾熠眼睛被白布條遮住,麵無表情。

靈溪公主卻一下子轉入了緊張情緒,她終於記起來今天的主題是什麼。

上官清其一身紅色華服,一縷墨發垂落臉側,本就絕豔的容貌,因微微上揚的唇角,平添了兩分邪魅。

百裏雲姝架勢也不輸,她穿的是男裝,手裏還捏了一把折扇。

跨進大殿的第一步,她便掃視了一圈。

蘇墨晚知道她在找蘇墨白。

果然,掃了一圈之後,百裏雲姝眼裏劃過失望。

拋開百裏雲姝的為人,蘇墨晚是讚歎她身上的氣勢的。

百裏雲姝身上也有一種不輸男人的英氣。

但是一想到百裏雲姝的為人,蘇墨晚對她僅有的好感迅速消失殆盡。

墨堯帝讓人賜座,又吩咐李公公道:“如今人也到齊了,去請七公主過來。”

蘇瑾熠麵上神色有細微的變化,但很快歸於平靜。

靈溪公主徹底的緊張起來,但是有蘇明棠在,她並不怕雲墨人會拿她皇兄如何。

李公公剛剛去請人,墨堯帝就開始問罪了,他忽然嚴肅了語氣,與剛剛談笑的簡直判若兩人。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朕就直說吧,蘇老弟在路上應該也得到消息了,對於這件事,蘇老弟有何要說的?”

這就是墨堯帝的高明之處,他並沒有一口將罪名定下,而是給機會讓蘇明棠先辯解。

蘇明棠無論說什麼,都會落了下風。

這是個套,蘇明棠還不得不鑽。

他硬著頭皮道:“慕容兄,這件事,朕還不是很清楚,等聽過了年輕人的說辭,再下定論不遲。”

這話一來是說他還不清楚狀況,二來,有替兒子喊冤的意思,三來,他故意淡化了此事的嚴重性,他將之歸為年輕人們的矛盾。

墨堯帝不接蘇明棠的招,他直接看向秦王,道:“既然琉夏國主還不清楚狀況,那便由秦王來說說吧。”

慕容景順著話道:“當日,蘇瑾熠約了本王七皇妹於梅林賞花,沒多時,他便說有刺客,蘇瑾熠單獨帶了本王的七皇妹走,本王的七皇妹在與他奔逃的途中忽然昏迷,等醒過來,蘇瑾熠身上中了劍傷,血流不止,同時,還中了合歡散,而本王的七皇妹,隻中了迷藥。”

這算是很客觀的描述。

墨堯帝滿意的點頭,又看向蘇瑾熠:“不知琉夏太子可認同秦王的說辭?”

蘇明棠也看向兒子,沉聲道:“熠兒,你說!”

蘇瑾熠似乎猶豫了一會兒,才平靜的道:“父皇,秦王所言,屬實。”

蘇明棠一看兒子這模樣,頓時就有了底氣,他覺得兒子是被冤枉的。

“慕容兄,刺客呢?拿了刺客拷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也好還朕的太子一個清白!”

靈溪公主似乎想說話,但沒敢開口,暗自低了頭去。

墨堯帝卻道:“秦王,繼續說!”

慕容景肅聲道:“本王的地界上,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何來的刺客?靈溪公主身邊四個侍從,其中兩人在有刺客的時候忽然不見了,本王從他們的劍上驗出了血跡,此事,蘇瑾熠還未向本王解釋。”

蘇明棠聽明白了。

意思是蘇瑾熠自己搞出來的鬼。

他厲聲問蘇瑾熠:“這是怎麼回事!”

蘇瑾熠袖子底下的拳頭握了握,道:“他們兩人擋了刺客,劍上自然會有血跡。”

上官清其忽然笑道:“蘇太子,你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實在是有狡辯的嫌疑,先前不是說這兩個侍從如廁去了嗎?如今怎麼又變成擋刺客去了?”

靈溪公主急忙道:“如廁是我說的!不是我皇兄說的!我不清楚情況,隻是胡謅罷了!”

百裏雲姝看了蘇墨晚和慕容景一眼,難得的幫腔道:“就算真如蘇太子所說,兩個侍從是與刺客搏鬥,那麼,為何兩個侍從身上一點傷也沒有?蘇太子的身手,想必國主最清楚,連蘇太子都受了這麼重的傷,沒道理兩個侍從毫發無損,甚至還能傷到刺客!”

靈溪公主也聽明白了蘇瑾熠話裏的漏洞,她頓時大叫道:“百裏雲姝!你什麼意思!我皇兄是為了護著雲墨的七公主!出手自然就有所忌憚!身手施展不開受了傷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