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歌和上官清其到了門邊,封越朝裏道:“主子,硯雪攝政王和傅公子來了。”
封越對於上官清其的稱呼,是隨時變換的。
裏麵立即傳來靈溪公主的聲音:“硯雪攝政王?!快讓他進來!”
封越覺得靈溪公主搞不清狀況。
硯雪攝政王怎麼可能站在她那邊!人家可是喜歡並追求著七公主的!不搞陰招謀害蘇瑾熠都不錯了!
封越腹誹完,恭敬請上官清其和傅長歌進去。
上官清其看見蘇瑾熠躺在床上渾身是傷的模樣,眼裏極快的閃過一抹詫異。
隨即掩了下去。
蘇瑾熠知道自己是被人偷襲才昏迷的,但是他並沒有看見偷襲自己的人。
他身上依舊有合歡散的餘味,很是煎熬。
慕容景轉眸看上官清其和傅長歌。
傅長歌當先拱手道:“秦王殿下,長歌有事稟告。”
靈溪公主看見跟著上官清其進來的還有傅長歌,眸子的希冀就滅了下去。
傅長歌這話一出,靈溪公主更是驚得不輕。
她怕傅長歌說出不利於她皇兄的話來,立即尖聲道:“傅公子!你誤會了!你可別害我皇兄!”
慕容景皺眉,“你要是再說話,本王就讓人請你出去。”
靈溪公主很懼怕慕容景。
她那些虛張聲勢都不敢用出來,在慕容景麵前沒用,慕容景一句話,靈溪公主就隻能噤聲。
傅長歌繼續道:“不知道今天這事,琉夏太子是什麼說辭?”
這話有點陰。
但傅長歌說得很爽。
蘇瑾熠從醒過來一直不說話,聞言終於開口:“今日的事,瑾熠無話可說,秦王看著辦即可,事已至此,瑾熠說什麼都是徒勞的。”
乍一聽像是承認了,其實處處表示他是冤枉的。
暗指秦王欲強加罪名。
靈溪公主見秦王似乎是無話可說,覺得她皇兄聰明極了,一句話就堵死了人!
她複又開口叫道:“我皇兄說得沒錯!秦王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反正你們雲墨和我們琉夏關係本來就不好!想害我皇兄不是很明顯的事嗎!”
上官清其見蘇瑾熠表情有異,他不輕不重哼笑一聲,道:“琉夏太子真是好本事,在秦王的地盤上受了這麼重的傷,你是想問秦王要交代是嗎?說是有刺客,那也隻是你一家之言,刺客在哪裏呢?沒人見到。你受了重傷都能跑得掉,看來這刺客也就那樣,這種水準的刺客秦王會抓不到?”
傅長歌也笑。
“有秦王的布置,別說刺客,就是蒼蠅都飛不進來!而且,蘇太子是不是應該叫你的兩個侍從來問問,出事的時候他們去哪兒了?”
靈溪公主大叫道:“不是和你說了嗎!他們內急,如廁去了!”
傅長歌嗬嗬一笑。
“如果不是我發現了,‘如廁’是不是就要變成‘睡覺’去了?哪家的奴才這麼大膽,連請示都不用請示就可以擅自離開?如果說可以,那蘇太子會出事倒不是很意外,畢竟危急時刻奴才都如廁去了。”
“你!”
靈溪公主氣得狠了,又因為心虛說不出辯駁的話來,她急得眼眶都發紅。
隻得朝著她皇兄看過去。
卻沒有收到任何的回應,好似沒看到她目光似的。
靈犀公主急道:“皇兄,你說句話啊!”
蘇瑾熠道:“沒什麼好說的,全憑秦王定奪。”
“那好,既然你沒說的,那便讓你的侍從來說。”
慕容景說著,吩咐封越道:“將人帶來!”
封越道是。
沒一會兒,幾個侍衛就押了四個琉夏侍從過來,幾人的佩劍都被取下。
就在這個時候,樓千雪和蘇墨白到了。
靈溪公主看到蘇墨白又激動起來。
她喊道:“蘇公子!蘇公子你來得正好!我知道你很有本事的!你能不能為我皇兄說說話!秦王他非要懷疑我皇兄!”
傅長歌見縫插嘴道:“這哪是懷疑,隻是有疑惑罷了!是你皇兄不肯配合解惑,你也看見你皇兄的態度了,要是清白的話,那就說兩句唄。”
蘇墨白先是看了蘇瑾熠一眼,見他眼神有異,便偏頭看了樓千雪一眼。
樓千雪幅度很小的點了個頭。
蘇墨白嘴角就露出了笑意,他道:“我看蘇太子可能是中了毒。”
靈溪公主從侍從那裏知道她皇兄是服過合歡散的,於是她和蘇墨白道:“蘇公子既然看出來了,那能不能給我皇兄找解藥?”
“解藥?”
蘇墨白笑了笑,“解藥你皇兄自己就有啊,是他自己不吃。”
靈溪公主臉色一變。
蘇墨白竟也知道!
她踉蹌退後一步,貼身服侍的侍女硬著頭皮去扶人,卻被她一把揮開了。
有人端了一盆清水進來。
蘇瑾熠聽見水聲,頭微微偏了偏,他鎮定問道:“秦王這是要做什麼?”
“驗血而已。”
蘇墨白代答道。
“驗什麼血?”靈溪公主張開雙臂攔在了蘇瑾熠的榻前。
“你們別想傷害我皇兄!”
她話音剛落,封越正好把四柄劍泡浸在其中一個水盆裏,另一個水盆靜靜放在一旁。
樓千雪上前,她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瓶子,她往兩個水盆裏都抖了一些粉末。
未幾,放著劍的那水盆漸漸變紅,而另一盆毫無動靜。
樓千雪道:“劍上的確沾染了血。”
蘇瑾熠終於再出聲:“劍上有血?別欺負我現在看不見。”
他的侍從沒有這麼笨,不可能連血跡都處理不幹淨。
靈溪公主卻是震驚:“皇兄你說什麼?你看不見?!你怎麼會看不見!”
她伸手在蘇瑾熠麵前晃了晃,蘇瑾熠眸子一動不動。
靈溪公主大哭起來。
“皇兄!是誰給你下的毒!”話剛說完,靈溪公主猛然看向了蘇墨白,她不可置信道:“蘇、蘇公子,是、是你——”
蘇墨白笑笑。
“蘇太子眸子無光,一看就知道是中毒失明了,想必秦王早看出來了,隻是懶得說而已。”
上官清其道:“這就有意思了,什麼樣的合歡散能讓人失明?”
他隱約猜到是蘇墨白的手筆,不管怎麼樣,也算出了點氣。
靈溪公主立即撲到了蘇瑾熠跟前,她抓著蘇瑾熠的手哭道:“皇兄!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不是說中了合歡散嗎?怎麼會失明!”
慕容景看夠了,出聲道:“蘇瑾熠,你看不見不要緊,你妹妹能看見,還有,外麵的百裏公主,你也可以進來,不妨作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