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新認識的小白臉

七公主正在看衣服,見兩人嘀咕,便扭頭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姚思君想說看見了個好看的公子,玲瓏卻笑道:“沒什麼,咱們繼續看衣服吧。”

七公主立即晃了晃自己看上的那套,她扭頭問兩人:“這個怎麼樣?”

玲瓏說不錯,姚思君卻看上了另一套,七公主就說看上隨便拿。

“這些衣服繡工都是頂好的,我嫂子可是花了大價錢請的繡娘,機會難得,看上就別客氣!”

姚思君立即就高興了,“那我試試這件!”

蘇墨晚上了樓。

她第一眼就看見了臨窗而立的人。

他穿著月白色的常服,臨窗而立的樣子,有點風度翩翩的味道。

他和唐敏之的氣質有些像,又不太像。

吟霜是沒有見過這人的,所以並無感覺。

聽見兩人的腳步聲,聶無憂當即轉過臉來,再看見一身男裝又戴著麵具的蘇墨晚時,眼眸裏驟然泛起笑意。

他一副很敬重的樣子拱手。

“想必這就是墨公子了吧?在下聶某,久仰。”

蘇墨晚唇角微彎,淡笑不語。

吟霜會意,立即道:“這位聶公子您好,我家公子聽說您要畫像?”

聶無憂輕輕頷首,一副清雅姿態。

“在下確實有這個意思,聽說墨公子的畫藝超群,特想體驗一番,希望沒有麻煩到墨公子。”

吟霜麵無表情道:“聶公子多慮了,隻要有銀子賺,我家公子從不嫌麻煩的。”

“……如此甚好。”

聶無憂又道:“聽聞此前,墨公子給兩人作過畫,都是十萬兩之數?”

吟霜道:“那是右相家的上官公子,以前蘇侍郎,聶公子的話,應該花不了十萬兩。”

聶無憂臉色微微不自在。

這丫鬟說話委實太直接了一些。

他是知道墨公子的規矩的:按容貌來收費。雖然知道自己比不過蘇墨白,但聶無憂還是覺得臉麵有點掛不住。

於是他問道:“那不知聶某,需要給墨公子多少銀子?”

吟霜回眸去看蘇墨晚,蘇墨晚比了個手勢,於是吟霜道:“回聶公子,我家公子說,您給九萬兩即可。”

聶無憂臉色好看了一些。

比蘇墨白的十萬兩,隻略少了一萬兩,他剛剛那點不快全消散了。

蘇墨晚將聶無憂的神情觀察得透徹。

要不是吟霜說了那句話在前,蘇墨晚都想坑他十萬兩的。

價錢談好,聶無憂又問需要多長時間。

吟霜按照以往的經驗,便回他:“如果我家公子不停歇的話,兩三個時辰即可,但如果我家公子覺得累要休息,那便需要兩日。”

聶無憂便道:“不急不急,如果墨公子覺得不適,完全可以隨時停歇,聶某不急。”

蘇墨晚笑著點頭。

唇邊的梨渦若隱若現。

聶無憂恍惚了一瞬,他隻覺得莫名的有些熟悉,但看麵前的人一身朗朗英氣,他便否認了自己那點可笑的想法。

吟霜吩咐人準備筆墨紙硯。

聶無憂依舊站在窗子邊,他似乎對墨公子很好奇,但又覺得盯著人看太失禮,隻得極快的掠了一眼,然後轉開了眸子。

其實蘇墨晚很好奇,聶無憂作為一個江南人,為何千裏迢迢跑到帝都來,而且還無聊到找她作畫。

難道是錢太多,腰包太鼓了嗎?

而且,聶無憂初來乍到,怎麼會知道有墨公子這個人?

誰攛掇他的?

蘇墨晚心底有很多疑惑,但不適合現在問出口。

吟霜將筆墨紙硯擺好,就安靜退到了一邊。

聶無憂身上是月白色的袍子,顏料裏沒有這麼淺淡的顏色,蘇墨晚隻好往裏麵加水。

說畫就畫,反正有錢。

蘇墨晚將架勢擺足,認真描摹了起來。

她時不時抬眸看向聶無憂。

聶無憂憑窗遠眺,隻露出半張臉來。

蘇墨晚決定給他打個八折。

雖然他沒有與蘇墨晚的視線相碰,但蘇墨晚能感覺到,聶無憂其實有些緊張。

如此畫了半個時辰,便勾勒出了大致的輪廓。

蘇墨晚放下畫筆,看向吟霜。

吟霜會意,立即道:“聶公子,先休息一盞茶的時間。”

聶無憂這才從窗子邊離開,到了客桌邊坐了。

吟霜給他倒茶,蘇墨晚也起身過去。

就在這時候,蘇墨晚聽見有人朝樓上來了,她轉眸一看,正好看見了剛剛冒頭的上官清其和傅長歌。

上官清其應該是為了七公主過來的。

至於傅長歌……

蘇墨晚心想完了,被傅長歌撞上了。

上官清其和傅長歌也愣在了樓梯口,上官清其先是驚訝然後便是了然,傅長歌先是一愣,隨即唇邊勾起一抹壞笑。

他拍了拍上官清其的肩膀,又湊在他耳朵邊說了句什麼。

上官清其似乎有些不悅,回了他一句什麼。

蘇墨晚收回目光,到聶無憂對麵坐了,聶無憂似乎認識上官清其,他眼裏閃過詫異,然後又和蘇墨晚道:“上官公子來了,倒是緣分。”

蘇墨晚不言語。

上官清其和傅長歌兩人往這邊來了,人還沒到近前,傅長歌就吹了一聲口哨。

略顯輕浮。

他是故意的。

蘇墨晚不準備理會。

吟霜也沒有表示歡迎,她直愣愣的站在一旁,好似沒看見兩人。

傅長歌似乎很得瑟。

“墨公子啊!可算是讓我等著你了!我這盼星星盼月亮,老天爺終於聽見了我的心聲!”

上官清其轉眸,示意他收斂一些,率先在蘇墨晚對麵坐下了。

傅長歌摸了摸鼻子。

他有點不高興。

上官清其和他十來年的兄弟了,應該向著他才對,墨公子這小白臉才認識多久,上官居然……

傅長歌目光將蘇墨晚牢牢鎖住,他來回掃了好幾遍,才在上官清其邊上坐了。

他看向聶無憂,朝蘇墨晚挑釁道:“這又是你新認識的小白臉啊?”

傅長歌並不認識聶無憂。

聶無憂來帝都的次數不多,兩人的交際圈又不一樣。

上官清其輕聲嗬止:“長歌,不要胡言亂語,這是安南侯的外孫,台州聶家的聶公子。”

安南侯,也就是左相的老嶽丈。

傅長歌是知曉的。

他誇張的喲了一聲,“原來是聶公子啊!失敬失敬!不過,恕我直言,左相府最近出事了,聶公子該不會不知道吧?你這個節骨眼上到帝都來,想要做什麼?”

傅長歌很不客氣。

他覺得聶無憂和墨公子是一夥的。

他爹是禮部尚書,與刑部尚書還算有點交情,對於左相府的事略有了解,左相這回是脫不了身了,隻是不知道要追究到什麼程度。

最嚴重的便是株連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