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蘇墨晚出了薄汗,渾身癱軟。
她費力匝住慕容景脖頸,氣若遊絲的道:“我困了。”
隻聽慕容景在她耳畔淡淡的嗯了一聲。
但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蘇墨晚渾身無力,又沒法將人強行推開,隻得扯謊道:“慕容景,我有點不舒服。”
慕容景果然聽進去了。
他抱著蘇墨晚翻了個身,讓她覆在他身上,蘇墨晚輕哼一聲。
他手從蘇墨晚腰間往小腹移去。
“是這裏不舒服?”
蘇墨晚想說哪裏都不舒服,最後還是點了頭,“這都多長時候了,孩子會不舒服。”
慕容景就知道她在撒謊。
他撤了手緊緊往她腰間攬去。“本王動作很輕,孩子不會察覺到的。”
“……”
蘇墨晚正要再抗議,唇便被封住了,隻得繼續承受著新一輪的溫柔繾綣。
禮文館。
百裏雲姝先一步到了門口,蘇瑾熠後腳便一身傷回來了。
兩人的出現讓守衛很詫異。
朝陽的雪影衛還沒撤走,朝陽見狀,特意上前問了兩人可否安好。
百裏雲姝特意解釋道:“本公主不是與他一道回來的。”
蘇瑾熠則是無所謂的道:“無事。”
話雖這麼說,朝陽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上幾處傷口。
華服上暈透了血跡。
朝陽道:“行館裏就有太醫,來人,帶蘇太子進去!”
蘇瑾熠沒有拒絕,他的確是有些無力了。
靈溪公主不敢歇下,聽聞她皇兄回來了,立即站起身就出去了。
她直奔蘇瑾熠的客房而去。
客房裏站了兩個太醫。
地上扔著帶血的華服,以及染了血色的中衣,蘇瑾熠臥在床上,肩頭以及腰間都綁了白色的繃帶。
靈溪公主一下子就慌了。
“皇兄,你怎麼了?!”
兩個太醫連忙讓道。
靈溪公主撲了過去,但又不敢伸手碰,她眼眶微紅。
蘇瑾熠膝上還有傷,但他忍住了沒和行館太醫說,見自己妹妹擔心得要哭,立即咬牙寬慰道:“沒事,都是小傷。”
靈溪公主見她皇兄精神尚可,便鬆了一口氣,她也顧不得還有雲墨的太醫在旁,立即就問:“皇兄,你怎麼忽然就不見了啊!是誰把你帶走的,是不是百裏雲姝?!”
兩個雲墨太醫連忙低了頭,作聾子狀。
蘇瑾熠示意靈溪公主先別說話,又對兩個太醫道:“辛苦兩位了,明日再行謝過。”
兩個太醫會意,立即就退了出去。
屋子裏至於蘇瑾熠的人,於是靈溪公主很放心的又道:“皇兄,到底是不是百裏雲姝害的你啊!”
蘇瑾熠搖頭。
“不是,這事不要再提,你與百裏雲姝也不要再起衝突,這裏是雲墨,並不是我們琉夏。”
靈溪公主就以為她皇兄是怕惹麻煩,所以選擇忍氣吞聲。
於是靈溪公主捏拳道:“我就不!憑什麼呀!我長這麼大,還沒人敢這麼說我!和我過不去也就算了,她還想加害皇兄!這口氣不能就這麼忍了!”
“我說了與百裏雲姝無關,你不要再多想,快回去休息。”
蘇瑾熠帶著的隨行人員裏,不僅有侍衛,還有太醫,他想將靈溪公主支走,但靈溪公主不走。
“我不回去,我要在這裏陪著皇兄!發生了這種事,我怎麼睡得著!”
靈溪公主雖然驕橫跋扈,但她與蘇瑾熠的關係很是親厚。
畢竟是一母同胞。
蘇瑾熠沒辦法,就道:“罷了,既然你不走,那便去一旁坐著。”
靈溪公主不明所以,“我就坐床邊!”
蘇瑾熠有些忍受不住,語氣就嚴厲了兩分:“聽話!坐遠一些!你們上前來!”
後麵那句話,是衝著隨行太醫說的。
靈溪公主愣了一瞬,連忙讓了位子。
隨行太醫手持剪刀,將蘇瑾熠的袍子與裏褲剪開,便露出了半截細針來。
靈溪公主立即驚呼一聲,大驚失色。
兩個隨行太醫也是一怔。
隨即齊齊鬆了一口氣。“太子放心,此針無毒!”
這兩人能跟著蘇瑾熠出來,在太醫裏也是佼佼者。
很容易就將細針拔了出來,蘇瑾熠卻是忍了一頭的汗。
他受傷的腿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兩個太醫大驚,連忙上前按住,嘴裏焦急喊道:“太子!太子!”
靈溪公主再一次被嚇哭了。
她不敢上前,隻得在兩個太醫身後,大喊皇兄。
蘇瑾熠抽搐了幾下,終於平複了下來,他瞪向兩個隨行太醫。
“不是說無毒嗎?怎麼會這樣!”
兩個太醫麵麵相覷,也是想不通。其中一個道:“許是這針入肉太深,傷了深處的筋脈!”
蘇瑾熠光著上身,這一頓折騰,傷口的繃帶又染紅了。
太醫臉色一變,要拆開重新包紮,他阻止道:“先把那針拿來我看看!”
待看清盤子裏那根細長的針,蘇瑾熠臉色微微一變。
“梅花針!”
兩個太醫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太子說這是梅花針?!”
兩人雖然算是出類拔萃的太醫,但到底沒有親眼見過梅花針,所以此時很是驚愕。
蘇瑾熠咬牙忍著腿上的疼痛,“連梅花針都不知道,要你們何用!”
兩人愧疚低了頭,訥訥不敢言。
蘇瑾熠的心腹上前一步道:“太子,屬下聽說,這梅花針天下隻一人使得,便是梅七公子,莫非這梅七公子就在雲墨?”
蘇瑾熠微眯了眼眸。
出手的是梅七公子無疑。
梅七公子是個很神秘的存在,一般人輕易找不到梅七公子人。
既然能請得動梅七公子出手,說明要對付的不是一般人。
蘇瑾熠將當時的情形回想了一遍,便懷疑到了百裏雲姝和蘇墨白頭上。
他並不認識蘇墨白,但他總覺得蘇墨白對他有著莫名的敵意。
蘇墨白和百裏雲姝攪在一起,這本身就很耐人尋味。
蘇瑾熠抬眸吩咐道:“此事不要伸張。或許隻是誤傷,咱們五天後就回琉夏,不要徒增事端!”
心腹拱手道是。
靈溪公主小心翼翼湊到了床邊去。
她眼睛紅紅的,依舊堅持問道:“皇兄,你到底為何會突然離開了宴席,連我也不顧了?”
這些事,蘇瑾熠不會和妹妹說,他敷衍道:“你留在墨堯帝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靈溪公主忽然道:“皇兄,父皇不是說要聯姻嗎,我看那個七公主也不如何,別委屈了你,要不……換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