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謙書真是佩服姚丞相。
居然能猜到南宮遇真的要跑。
真不是他看不起南宮遇,南宮遇這腦子也真是夠蠢的。
他這一跑,都不用什麼證據,直接是心虛得畏罪潛逃了。
都不用審問了。
這樣一來,給他們省了多少事。
姚謙書正要讓人給城外的姚裴雲遞消息,那人道:“不用了姚公子,三皇子自有打算。”
也就是說,任由南宮遇跑了?
姚謙書有些不懂上官清其的意思,恰好他又因為自己剛剛去查的事而疑惑著,暫且就聽那人的意思,不管了。
他神情有些困惑。
心裏一旦有了猜測,他就越發的懷疑起來,恰恰人找不到了。
這讓他更覺得事情蹊蹺。
既然那人能告訴他真實身份,為何又要告訴他一個假的年齡?
這到底有何意圖?
這時候姚謙書已經有五六分的確定,自己和上官清其的關係不簡單。
他等著上官清其回來。
他要親眼看看,上官清其肩頭那處,到底是什麼傷。
上官清其姚丞相一行人剛剛到了宗人府去立案,就有消息傳來說,大皇子出城了。
“畏罪潛逃!”
大臣們腦海裏不約而同閃過這個念頭。
本來宗人府是要去傳喚大皇子的,這下子好了,人直接跑了。
上官清其嘴角勾起淺淺的一抹笑。
不管是把南宮遇傳喚到宗人府,還是南宮遇跑了,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論是哪一種情況,他都想好了對策。
隻不過,後麵這一種,直接連讓南宮遇認罪都省了。
南宮遇直接就成了罪人。
南宮遇身邊有他的人,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把人找出來!
所以,他不著急,就讓南宮遇先跑一陣。
本來就有四個人證,加上上官清其本人的指控,南宮遇的罪名其實就差一個簽字畫押。
現在南宮遇跑了,宗人府直接就擬好了折子,等著呈給南宮傲。
宗人府還一邊派了人去追南宮遇。
上官清其沒說話。
以宗人府的本事,追不到南宮遇的。
顯然姚丞相也早就想到南宮遇會直接跑人了,他的目的,其實就是想帶著受傷虛弱的外甥出來晃蕩一圈,讓那些個想要替南宮遇說話的大臣沒法張開嘴。
現在目的達到,他就道:“現在陛下臥病在床,國事無人料理,攝政王應早日上任,解決朝事之急。”
姚丞相這話一出,就算再沒眼色的人,也知道該怎麼辦了。
於是幾十個大臣就在宗人府府廳裏,跪地大喊:“請三皇子早日上任!”
上官清其咳了一聲,姚丞相又道:“算了算了,先回去休養,各位大臣也是心急朝政,但是三皇子的身子也得顧及。”
這時候就有大臣問了,“三皇子看起來十分虛弱,還是盡早請太醫為好。”
姚丞相還不知道外甥傷勢如何,他就故意道:“要不請大夫來看看?”
上官清其虛弱一笑,無所謂的道:“不用了,隻是琵琶骨受傷,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琵琶骨受傷?!”
姚丞相瞬間就知道了那是什麼傷,他控製不住的大罵道:“南宮遇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居然如此殘忍的對待你!”
大臣們都不是傻的,一看三皇子那副虛弱的風吹就要倒的模樣,就知道是傷及了根本。
大皇子居然用穿琵琶骨這麼殘酷的手段對付三皇子!
同時,眾大臣也更佩服三皇子的為人了。
在宗人府定罪的時候,他沒有把大皇子這等惡劣行徑說出來,三皇子是沒有想要大皇子的命的。
他還念著一點手足之情!
姚丞相卻是真的憤怒。
就在姚丞相醞釀著來一場更大的政治輿論的時候,有公公往宗人府跑來,說是皇上醒了,要見三皇子。
同時讓姚丞相也一並進宮。
姚丞相不愧是南宮傲最信任的人,這種時候,南宮傲也沒忘了喊上姚丞相一起。
於是,姚丞相和上官清其進宮去了。
別的大臣回家擬奏折。
————
蘇墨晚是餓醒的。
她剛睜眼,慕容景就伸手將人撈了起來。
感覺到馬車是停著的,蘇墨晚問他:“到地方了?怎麼不叫我。”
話剛問完,她就聞到了飯菜的味道。
偏頭一看,不遠處的小矮桌上,擺著幾樣精致的小菜。
之所以說它精致,並不僅僅是菜色精致,量也精致。
蘇墨晚看著那些巴掌大的小碟子,就想笑。
“咱們到了哪裏了?”
慕容景輕輕把她扶坐起來,靠在他懷裏,“過了璃城了,今晚就能到台州。”
蘇墨晚抬眸看他,“去台州?”
如果是要直接回凰城,是不用經過台州的,從曆城會更近一些。
慕容景拿過一旁的狐裘給她裹上,解釋道:“厲延在台州,本王過去找他有事。”
蘇墨晚就奇怪了,“你找厲延有事?我找他有事還說得過去,厲延是給蘇墨白做生意的,你和他有什麼可說的?莫非……你要轉行做生意了?”
“如果真是呢?”慕容景認真的看著她。
蘇墨晚眨了眨眼,笑了,“還是別了吧,生意本來就不好做,你還來搶生意,蘇墨白得恨死你。”
慕容景一手圈著她,一手去拉矮桌,嘴裏道:“先吃飯,這些等到了地方再說。”
蘇墨晚餓是餓了,但她沒什麼胃口,估計是喝粥喝成慣性了,她現在看見那些菜,都沒有要動筷子的意思。
幸虧慕容景還給她準備了粥,當然,還有一碗黑乎乎的藥汁。
蘇墨晚端著粥就喝,慕容景卻攔著她道:“吃菜。”
說著,他拿過一個空碟子,把每樣菜都弄了一些過來,看著蘇墨晚吃。
蘇墨晚算是看出來了,慕容景就是想讓她吃肉。
雞肉鴨肉魚肉,還有她看不出來什麼肉的肉。
反正幾乎全是肉。
她一邊吃一邊問慕容景:“你是有多嫌棄我啊,我沒這麼瘦吧,我該有肉的地方還是有的啊。”
慕容景圈在她腰上的手稍微緊了緊,然後道:“瘦了。”
蘇墨晚夾了一塊雞肉就往他嘴裏塞,“說我瘦?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我現在睡覺都不敢往你身上壓,太硌人了。”
“那正好,你睡覺的時候離本王遠一點。”
“……你說什麼?”
蘇墨晚以為自己聽錯了。
慕容景是恨不得她就賴在他身上的,現在居然讓她離他遠一點了!
蘇墨晚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慕容景移情別戀?這是不可能的。
他依舊細心的照顧著她,溫柔得不能再溫柔,細致得不能再細致。
怎麼看,都不是移情別戀的意思。
偏偏是晚上睡覺要她離他遠一點……
蘇墨晚腦海裏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可能,她抬眸看向慕容景,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這話問的很隱晦,偏偏慕容景聽懂了。
他捏著蘇墨晚的下巴將她腦袋轉走,“本王好得很,吃你的飯。”
“不是,這個,你不要諱疾忌醫……你要是……不行的話,還是和我一起喝藥吧!我說你昨晚上怎麼突然就放過——啊,我錯了我錯了!慕容景——”
慕容景把人挪開了一些,才在她耳邊低低地道:“繼續說。”
“不、不說了!”
蘇墨晚是禁不住嚇的,她立馬就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