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其眉頭一皺。
謙書?
姚謙書?
他眼珠子一轉,嘴角掛著淡笑回頭。
對方是兩個年輕的公子哥,見上官清其轉身原本還想繼續調侃兩句,誰知道嘴剛剛張開,卻發不出聲了。
兩人瞪著眼好一會兒,忽然回神似的,道:“不、不好意思這位兄台!認錯人了!”
上官清其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亮眼的五官讓兩人又是一陣吃驚。
“無妨,兩位剛剛喊的是‘謙書’?”
兩人心底有些震驚,這人雖然不是姚謙書,可和姚謙書長得實在是有些像啊!
聲音不一樣,說話的調調卻是如出一轍。
還有嘴角扯起來的弧度,竟似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雖然五官隻像了個三四分,可通身一瞧,能有七八分相似!
真是神了!
沒聽說姚謙書有同父同母的兄弟啊,而且,他兩個庶弟都隻有十五六的年紀,麵前這個顯然不是。
拍上官清其肩頭的那位公子立即道:“沒錯,謙書,姚謙書,姚將軍家的嫡公子。”
那人說完,目光直直的盯著上官清其,接著就問道:“公子不是都城人吧?”
姚裴雲府邸在都城,姚謙書肯定也是在都城混跡的,麵前這兩個公子一副和姚謙書熟稔的樣子,估計也將都城混了個遍。
所以會認為他不是都城人。
上官清其笑了笑,“兩位公子好眼力,我的確不是都城人。”
另一個公子接話道:“你和姚謙書長得有些像,該不會是他遠房親戚吧?”
上官清其某光一閃。
他和姚謙書長得有些像?難道不是背影像,臉也像?
上官清其含笑,眼裏帶著驚奇,“有這麼像嗎?”
“是挺像的。”之前拍他肩頭的那位公子也笑,“不然也不會把你錯認成謙書了。”
“這樣啊。”上官清其眼裏閃過瀲灩波光,嘴角的笑又妖孽了幾分,“我的確是姚將軍家的遠方表親,不過,我剛剛來都城兩日,還未見過謙書,就等著姚將軍回來,再上門去拜見。”
姚將軍駐守在炎城,這是都城人都知道的事。
兩個公子不疑有他,見上官清其穿著紅衣,似乎比姚謙書還要好看兩分,就很樂意的道:“既然是謙書的表親,那就是我們的朋友了,可惜謙書不在都城,要不你和我們倆一起玩?”
上官清其巴不得跟著這倆貨呢,這樣的話,就算有人來搜查,也有人擋著。
不過,他麵上裝作猶豫的樣子,“這樣豈不是打擾兩位的雅興了?”
“哎,這話就不對了!”另一個公子立即不懷好意的笑了,“這種場合,就是人越多才越熱鬧嘛!”
上官清其也笑了,“既然兩位盛情相邀,那我就不推辭了。”
兩位公子對視一眼,就笑了,兩人分開走在上官清其身側,熟悉的帶著他就上了樓去。
這兩人是姚謙書的朋友,但不是最鐵的那種,平日裏想和姚謙書套近乎,可惜輪不上。
誰知道竟讓他們走運,遇上姚謙書的遠房親戚!
兩位公子別提多高興了。
這表親雖然是表,可是看這人的穿著和容貌氣度,絲毫不比姚謙書差了,說不定是厲害的世家公子。
他們先把這位巴結好了,再去巴結姚謙書就容易多了。再不濟,就算巴結不上姚謙書,巴結上這位也可以啊!
上官清其隻覺得這兩人對他熱情得有些過分,但以他敏銳的直覺來判斷,這兩人沒有害他的心思。
是以就按捺住了心頭的疑惑,專心和兩人攀談。
看得出來,這兩人是瀟湘館常客,還一來就點了瀟湘館風頭正盛的兩個花魁作伴,可見兩人家世不一般。
不過,這裏有一點就比較尷尬了。
瀟湘館花魁隻有兩個。
他們卻有三人。
兩人隻好忍著肉痛,又叫了兩個身價頗高的姑娘。
兩個花魁就歸上官清其了。
也幸虧花魁隻有兩個,不然那兩人怕是要心疼得吐血。
但是為了巴結人,兩人一個眼神對視就釋然了。
在姑娘還未來之前,兩個公子就自我介紹了。拍他那個姓許,另一個姓邵。
上官清其自然也要報上名去。
他眨了眨眼,笑道:“我叫觀棋。”
“觀棋?”兩人看向上官清其。
“沒錯,‘觀棋不語’的觀棋。”
“好、好名字!”兩個人心底半信半疑,麵上卻殷勤道:“那以後我們就稱呼你關公子了。”
上官清其淡笑:“兩位隨意便是。”
兩人心底被他這姿態驚得不輕。這風華氣度,似乎不是一般的貴公子,感覺比姚謙書還要貴氣!
就交談了這麼兩句話,明明他們才是都城人,卻感覺被這個觀棋給襯成了鄉巴佬!
驚歸驚,兩人心底更滿意了。
今晚把人巴結好了,那點銀子,花的也值了!
“關公子看著年紀不大。”姓許的公子道。
上官清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姿態閑適優雅,仿似他才是請客的主人,他眉眼一偏,看著兩人笑道:“馬上就要及冠了。”
兩人被那一眼看得心底有點顫。
他們似乎沒有斷袖之癖啊,怎麼會覺得這男人好看得不得了呢……
再一想起姚謙書那痞樣子,兩人立即就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同時心底嘀咕,這個觀棋和姚謙書似乎像,又似乎不太像。
“咳。”姓邵的公子先回神了,“關公子是哪裏人,這次找姚將軍是有要緊事?”
上官清其知道這兩人在探他老底,他笑裏立即帶上了兩分神秘。
“這個恕我不能告訴兩位公子,家父不準吐露身份。”
“無妨無妨!關公子不方便我們就不問了,來來來,喝酒喝酒!”
兩人心底雖然失望,但更認為上官清其的來曆不簡單了,言語之中暗暗的就帶了幾分巴結諂媚之意。
剛剛舉起杯子,老鴇帶著四個姑娘就進來了。
走在前麵的兩位,一看那容貌身段,就知道是館裏花魁,後麵兩個雖然差一些,倒也算是不凡。
許邵兩人各拉了一個姑娘在懷裏,老鴇交代好了就識趣的退了出去。
兩個花魁麵上含笑,倒是真絕色。
一人婀娜娉婷的走到上官清其身旁,另一人手裏抱著琵琶,就要開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