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裏也是亮著燈籠的。
之前進來過的幾個護衛將南宮遇帶到了屋子前,就止住了腳步,同時給其餘幾個護衛也使了眼色。
隻有南宮遇進去了。
屋子裏剛剛醒過來的兩個婢女南宮遇認識,就是他皇子府裏的。
估計是楚輕薔帶著過來的。
此時兩人正圍著猶在昏迷的楚輕薔不知所措。
這間屋子裏隻有楚輕薔和兩個婢女,共計三人。
南宮遇掃了屋子一眼之後,目光就朝著楚輕薔那邊放去。
兩個婢女不認識剛剛進來的那四個南宮遇的人,隻以為是刺客又回來了,嚇得瑟瑟發抖。
還沒抖完發現人走了。
頓時就起身慌張的朝著皇子妃奔去。
兩人看著皇子妃衣不蔽體的樣子,有些為難。
皇子妃身上衣裙全部碎了,一個宮女脫了身上的外衫就緊張的給蓋了起來。
兩人正商量著到底誰回去皇子府稟告,就聽見身後忽然傳來陰沉的一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人嚇得花容失色麵色發白,差點魂都沒了。
“啊啊啊!!!”
兩個宮女驚嚇過度,看清了人之後抖著嗓子道:“大大大、大皇子!您可算來了!皇子妃她、她……”
南宮遇自然是看見了,還看了個清清楚楚!
在宮女脫衣服的時候,他就已經到了門口了,兩個宮女太緊張,就沒發現他。
他將楚輕薔身上破碎不堪的衣裙瞧了個正著!
南宮麒這畜生!
竟敢、竟敢如此羞辱於他!
兩個婢女見南宮遇臉色陰沉得似是要吃人,隻得緊緊閉了嘴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南宮遇這時候是一點兒也不想去看楚輕薔到底還有命沒命的。
他腦海裏被滿滿的憤怒和恨意填滿了。
南宮麒竟然連他的女人都不放過!
南宮遇越想越恨,本來已經不準備看楚輕薔的死活的,但是內心的恨意還是驅使著他一把掀開了蓋在楚輕薔身上的外衫。
破碎的布幾乎遮掩不住楚輕薔身上的風光,南宮遇恨得緊緊咬了牙。
他正要撇開目光走人,卻忽然發現,楚輕薔身上沒有他以為的不堪的痕跡!
僅僅是身上的衣服被破壞了個徹底。
當然,他看不見的地方,現在還沒法判斷。
南宮遇移開目光,再次看向兩個婢女,寒著聲道:“說!到底怎麼回事!”
兩個婢女渾身都抖成了篩子。
“大皇子恕罪!奴婢們什麼也不知道!醒來就看見皇子妃這個樣子了!”
兩個婢女沒有說謊,皇子妃忽然要來尚書府,她們兩個就陪著來了。
要走的時候,忽然就失去了知覺,等醒來,就看見了皇子妃那副衣衫不整的模樣。
兩個可憐的婢女還不知道尚書府遇襲的事,隻以為皇子妃是被人玷汙了。
嚇得六神無主。
南宮遇已經不想追究楚輕薔為何會回來尚書府,他隻想這件醜事不要外傳。
“你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兩個婢女正想著性情暴虐的大皇子肯定會要了她們的命,誰知道居然被她們逃過一劫,頓時感激得頻頻點頭。“奴婢們什麼也沒看見!”
南宮遇目光有些厭惡的看向楚輕薔,他是不能把人扔在這裏的,隻得忍著情緒脫下身上的大氅,將人包住之後撈了起來,抱著就往外走。
外麵的十來人低著頭不敢說話,等南宮遇先出去了才敢跟在後麵撤退。
兩個瑟瑟發抖的婢女跟在最後,出了後院,看見前院橫躺著的無數屍體時,兩人嚇得捂著嘴哭了出來。
出了府門,南宮遇隻讓八人護送自己回府,吩咐餘下兩三人道:“你們去找兵部侍郎,就說讓他連夜徹查此事!務必找到楚廉喬!”
南宮遇這時候不懷疑楚廉喬的消息有誤的,他相信楚廉喬的消息千真萬確,或許那是南宮麒故意放出的假消息,又或許,南宮麒知道了他和楚廉喬的計策,臨時改了進宮的打算!
這也就算了,南宮麒還在他傻逼的等在皇宮附近毫無防備時,對楚廉喬下手了!
從這一點來看,極有可能是他們的計劃敗露了!
南宮遇渾身泛起冰冷的寒意。
楚廉喬身為兵部尚書,雖然沒有實權,但府裏養的護衛和暗衛是足夠的,南宮麒一個剛剛回來的人,居然有如此能力,差點將尚書府血洗!
南宮遇細思極恐,若是楚廉喬遭遇不測,那南宮麒下一個要對付的,豈不就是他了?!
或者說,南宮麒本應該先對付的是他,但應該他今天身在皇宮附近,南宮麒不好動手,所以就先捏死了楚廉喬?
南宮遇越想越覺得脖子涼嗖嗖的,他現在身邊就八個護衛,要是南宮麒在路上埋伏……
“快!加快速度!火速回府!”
南宮遇吼完這一嗓子,狠狠地甩了幾馬鞭,駿馬如閃電似的在鋪滿皚皚白雪的大街上奔馳,疾馳的馬蹄揚起雪花。
——
尚書府的事,的確是上官清其幹的。
他答應蘇墨晚不會冒險,那就隻能改換策略,主動出擊,先將楚廉喬除去。
第一,算是報仇了。蘇墨晚告訴他,那些他沒看在眼裏的一撥撥的刺客,有楚廉喬的手筆。
第二,楚廉喬和南宮遇很顯然是勾搭在一起的,這個時候將楚廉喬除去,能讓南宮遇亂了陣腳。
至於在尚書府遇上楚輕薔,則是他意外的事了。
“三皇子,人要怎麼處置?”
上官清其看了一眼被打暈的楚廉喬,冷冷的道:“關押起來,以後還有用得上的時候。”
“那……楚輕鴻呢?”
楚輕鴻是楚廉喬的嫡子,今年也就二十出頭。
上官清其眯了眯眼,眼裏泛著幽冷的光。
就在屬下以為,他會說殺了的時候,上官清其暗暗吸了一口氣,“關押起來,和楚廉喬分開關押。”
楚輕鴻已經及冠,卻還未娶親。
楚輕鴻這人,長得還不錯。
更重要的是,這人與南宮遇來往密切。
上官清其想起查到的那個消息,嘴角就泛出了冷笑。
這個時候,宰了楚廉喬,也不能宰了楚輕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