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戲劇一樣的,硯雪兩萬將士如潮水般退出了璃城,向著炎城的方向逃去。
率軍的寇清揚下令將西城門頂上,然後讓各將領安排五萬將士在城裏安頓下來。
受傷的朝陽是在後麵進城的,由吟霜扶著,慢慢的往璃城挪,即便是龜速一樣,等兩人進了璃城,還未見秦王殿下的身影。
寇清揚有些不放心的道:“要不要讓人去找找?”
他是怕兩人溜達遠了,碰上逃散的硯雪大軍,那就不好玩了。
朝陽一邊胳膊被吟霜扶著,另一邊就按著自己胸前的傷口,聽寇清揚這麼一說,立即微喘著道:“你可別,有這份心就夠了,你要是真的派人去找,打擾了王爺可就成‘過’了。”
寇清揚目光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扶著朝陽的吟霜,見吟霜麵色淡淡,一點兒也沒有局促的意思,心底便有些驚歎。
看來這姑娘的確如朝陽所說,不一般。
寇清揚的目光吟霜自然感覺到了,她也沒拆穿,就麵無表情的任著寇清揚大量完,然後對著朝陽道:“你還行嗎?”
這時候還沒有到安頓之所,朝陽走得有點喘。
朝陽正想說不行了,想讓吟霜直接摟上他的腰,就聽見邊上的寇清揚道:“要不,我背你吧。”
朝陽立即一眼就瞪了過去,“你去忙你的,我能自己走!”
寇清揚不知道自己為何就被嫌棄了,雖然朝陽的媳婦在,可女人的力氣終究是有限的,又不能背不能抱的,他好心好意關心,這小子居然不領情!
“那我真走了,你要是真不行了,就別硬撐,叫別人也行。”
寇清揚說完,人就真的走開了。
朝陽按著隱隱作痛的傷處喘得更厲害了一些,嘴裏低低的道:“你才不行了呢,怎麼沒一句好話。”
吟霜知道他是強撐著,沒等他開口就直接將手繞過他的腰,將他胳膊架在了肩頭上。
反正她現在穿的是男裝,而且大晚上的,也不怕別人看見。
朝陽順勢就把身體的重量稍稍往吟霜身上靠,嘴裏呼出一口氣,歎道:“我選的人就是沒錯,要是換了老頭看上的那些嬌滴滴的大家閨秀,這時候早被我壓死了吧,哪還有力氣來扶我。”
吟霜聽著他得瑟,很平靜的道:“大家閨秀有大家閨秀的好處。”
朝陽見她絲毫不介意談論這些,就開玩笑道:“你這是慫恿我納妾?”
“哪家的大家閨秀願意給你做妾。”
朝陽一般的重量都靠在了吟霜身上,吟霜雖然沒有蘇墨晚瘦,人也沒有蘇墨晚高一些,但她不胖,看起來也是屬於纖瘦型的,朝陽怎麼說也是一個成年男人,扶了這麼一路,她額頭隱隱冒出了細汗。
終於找了個屋子安頓下了。
等城裏的聲音下去了一些,蘇墨晚才對著一動不動的慕容景道:“咱們回去吧,寇清揚找不到人估計會著急的。”
“好。”
慕容景抱著人,一個轉身就朝著城下落去,激發的內力震得積在身上的雪花盡數飄散開來,紛紛揚揚的向下落去。
兩人緩緩的落在了地上。
蘇墨晚收回看著他的目光,低低的咳了一聲,道:“趁著現在沒人,又是黑燈瞎火的,我想幹點比較流氓的事。”
“……”
慕容景不太明白她是想幹什麼,就隻沉默的看著她。
那意思就是,隨你。
蘇墨晚腰還被他緊緊抱著,就大膽的伸出手攀上他肩頭,將他腦袋往下一按,踮起腳尖就親了上去。
不用於之前的所有的親吻,兩人唇瓣相貼那一刻,蘇墨晚隻覺得從身到心,都似有電流流竄,讓她心田隱隱發顫,但又覺得無比的滿足。
她想,這輩子估計就栽在慕容景這別扭傲嬌貨手裏了。雖然這人性格不討喜,但是對她好,雖然不會說好聽的,但從來無限度的容忍著她,雖然不鬧矛盾則已,一鬧矛盾就差點氣死她,但是,這恰恰說明了慕容景是真的把她放在了心裏最深的那個角落。
不會說好聽的不要緊,時不時的氣人也不要緊,重要的是,隻要她一鬧騰,他立馬就熄火了。
可能慕容景不是最會疼女人的,但絕對是在及格線以上的。
她要求不高,慕容景這樣的,已經足夠了。
更別說,慕容景除了今晚那一次,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沒讓她不高興過。
再回想一下自己,和上官清其勾肩搭背,還收了唐敏之一支梨花簪,慕容錦還時不時的出來晃悠,換位思考一下,無論哪一條,都足以讓慕容景生氣。
要是慕容景跟哪個女人大庭廣眾之下勾肩搭背,還收愛慕他的女人給繡的香囊,再來一個差點嫁給他的舊情人在她跟前晃悠,蘇墨晚覺得自己得瘋。
慕容景則是一動不動的站著,這回他沒有閉上眼,能清楚的看見蘇墨晚輕顫的眼睫,她精致秀氣的眉眼無端地透出一股說不清的溫柔。
他正欣賞著,唇上就傳來一陣刺痛,好看的劍眉微微蹙起。
蘇墨晚咬完了居然舔了一下,特別不要臉的來了一句:“說了親你的時候不準偷看,偷看一次咬你一次!”
這一下咬得夠狠,慕容景能感覺到靠近唇角的地方腫了起來,嘴裏也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他有些不明白蘇墨晚為何來了這麼狠的一下,以前咬人歸咬人,從來都是有分寸的。
“你還在記恨本王?”
除了這一個理由,他想不到別的。
“當然不是,”蘇墨晚說著,又踮起腳尖,“我就是想嚐一下你的血是什麼味道。”
慕容景微微低頭,嗓音有些低啞。
“什麼味道的?”
“酸的。”
“……”
蘇墨晚雙手掛在他脖子上就不動了,“快抱我起來,咱們回去。”
慕容景舔了一下還在冒著血絲的唇,“現在回去……”
蘇墨晚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就笑著道:“沒事,要是有人問起來,你就說是走夜路磕著了。”
“……”
蘇墨晚見他不動,又催促道:“我明天就走了,你是打算和我在這裏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