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的時候,蕭府終於找到了失蹤了一晚上的十來個家丁。
確切的說,不是找到的,是從看熱鬧的人那裏的聽說的。
蕭原聽說自己府裏的家丁就和死豬似的躺倒在某條人多的大街上,還都被綁成了一竄被人看了個免費的熱鬧,心頭火起的同時立即讓人去把人給拉了回來。
使用馬車去拉的,人拉回來之後蕭原立即讓劉大夫去看了。
劉大夫看完之後,就說和二公子的症狀一模一樣,應該是中了同一種毒。
蕭原正想著,這麼多人都要躺上個十天半個月,那還得了。
“劉大夫,你想想辦——”
‘法’字還沒出口,就聽見一個家丁跑進來,嘴裏興奮的道:“老爺,人醒了!”
“醒了?”
蕭原下意識的以為是自己二兒子醒了,立即就道:“快帶路!劉大夫,走!”
可是剛剛走了幾步,蕭原就發現家丁帶路的方向不是他兒子那邊,而是剛剛被拉回來的睡得跟豬似的那些家丁躺的地方。
他臉上的喜色立即就淡了兩分,但他想著,既然這些家丁中了同樣的毒都醒了,他和劉大夫過去看個究竟,也好看看怎麼醫治兒子,於是腳步不停的就跟著家丁去了。
也不是全部的家丁都醒了,隻有其中三個醒了過來。
劉大夫立即就過去又把了一遍脈,問醒過來的幾人道:“你們可還記得是怎麼回事?”
剛剛醒過來的三人紛紛甩了甩腦袋,有些迷茫的道:“奴才隻記得前麵的人忽然就軟倒了,正要過去看究竟,就失去了意識。”
“奴才也是!”
“奴才也是這樣,不過,奴才聽見前麵暈到的人喊了一句‘是誰’。”
劉大夫蹙著眉,起身對著蕭原道:“蕭老爺,這麼看來,應該是有人灑了藥粉,離得近的吸入得多,也就昏睡得更長,離得遠的吸入得少,也就醒的快一些。”
“這麼說恒兒還要繼續睡?”
“……”
劉大夫心想,我哪知道他得睡到什麼時候,嘴上道:“蕭老爺,你還是問問這幾人,昨晚到底什麼情況,也就能知道了。”
不用蕭原問,醒過來的三人就主動把昨晚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他們沒敢說二少爺是因為要等著堵姑娘,才讓他們一堆人都擠在小巷子裏等著,以至於讓人沒露麵就把他們一鍋端了。
蕭原聽說自己兒子是第一個中招倒地的,一顆心就沉了下來。
“你們好好收拾收拾,劉大夫,咱們再去看一看犬子。”
劉大夫隻得跟著往蕭恒的院子跑。
其實在劉大夫看來,蕭恒那裏,看多少遍都一樣,他守了一晚上都沒見有什麼變化,但是看蕭老爺擔心兒子,他也就沒說什麼。
到了那裏之後,還是先把脈,望聞問切這四項,問是是問不了了,劉大夫把剩餘幾樣走了一遍,對著蕭原道:“還是老樣子。”
這回蕭原坐不住了,他想來想去覺得不太對勁,就讓劉大夫留在院子裏隨時觀察,自己又往家丁那邊去了。
見家主去了又回,幾個醒過來的家丁心肝兒就有點發顫。
蕭原還沒說話,就嚇的他們幾個露出了一些異狀。
“現在沒外人了,你們老老實實告訴我,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個家丁雖然怕二少爺醒過來打罵他們,但他們更怕蕭老爺直接發配了他們。
立即就將蕭恒的小心思全給招出來了。
蕭原一聽自己兒子又是打得姑娘的主意,心底就有了計較。
“是哪家的姑娘?”
家丁抖著嗓子道:“就是、就是二少爺先前得罪的那兩個。”
蕭原忽然就皺了皺眉,“不是得罪的那個秦王的側妃?”
“不是啊,”恰恰醒過來的這三個,是不知道他們二少爺還得罪過秦王側妃的。“就是之前被江小侯爺撞見了的那一回得罪的那兩個姑娘。”
蕭原本來猜測,肯定和秦王側妃有關係,其實他已經猜到真相了,但是這時候聽家丁這麼一說,就又疑惑了起來。
其實江卓已經和他說過這兩姑娘是秦王側妃的朋友,但蕭原被自己和家丁給繞亂了。
“那兩個姑娘在什麼地方?”
“在一家新開的酒樓裏記賬,好像是叫望、望江樓!”
蕭原想著,不如就去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不是那兩個姑娘搞得鬼。
帶著兩個家丁,蕭原很低調的就往望江樓去了。
這時候正是客人多的時候,蕭原艱難的擠進去,目光迫不及待的就往櫃台那邊掃,卻看不見家丁說的記賬的兩個姑娘。
立即就回頭低喝道:“不是說那兩個姑娘就在這裏記賬的嗎?怎麼不見人!”
其中一個家丁指了指被來來往往的人擋住的櫃台,“老爺,那兩個姑娘在櫃台後麵的屋子裏。”
蕭原這下子就為難了,他不可能說是要見人家年輕小姑娘,隻好帶著家丁打道回府,說是晚上再來。
到了晚上的時候,剛剛吃過飯,天色也黑了下來,蕭原正要帶著人出門,卻被人擋在了府門口。
“什麼人?”
家丁看著麵前氣勢森然的幾個人,首先就大喝了一聲。
蕭原一看幾人架勢,就知道不是簡單之輩。
他倒不怕,伸手將擋在他身前的家丁往邊上一扒拉,對著為首的那人道:“不知幾位找蕭某有何事?”
為首那人一身青衫,氣勢淩然道:“勸蕭家主一句,望江樓那兩個姑娘,是我們門主下令要保護的,蕭家主可不要打不該打的主意,也望蕭家主管好令郎,要是下次再被我們門主遇上,可就不是睡十天半個月這麼簡單了。”
“你說什麼?!”
蕭原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幾人,“你們是……逍遙門的人?”
為首那人沒理他,又丟了一句:“我們門主說了,這一次的事,就算是小小的教訓,要是令郎再不知悔改,門主就不客氣了。”
說完,手一揮,幾人就消失在了蕭府門口。
“真是豈有此理!逍遙門的人也太囂張了吧!”跟在蕭原身邊最久的一個家丁忍不住憤憤出聲。
由於蕭原覺得這次出門沒什麼危險,就沒有帶護衛,而是帶的家丁。
這時候被逍遙門的幾人來了這麼一場威嚇,偏偏沒護衛在旁,他又不敢吭聲,頓覺顏麵盡失。
他咬牙道:“我說逍遙門這次怎麼不接了,原來這好事就是他們門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