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薛庭和池瑄肯定是又喝又鬧,但今日有蘇墨晚在,兩人隻好規規矩矩地吃了頓飯。
蘇墨晚和三個男人在一起吃飯,居然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隻不過心裏掛著事兒吃了一會兒就歇了筷子。
“幾位慢用,我還有點事就先失陪了。吟霜,把東西拿過來。”
吟霜立即把手裏的畫遞上前去。
明眼人一看那卷軸就知道是一幅畫,唐敏之和薛庭兩人更是好奇,因為他們昨天才看著蘇墨晚買了一幅回去。
蘇墨晚也並沒有把話打開,而是直接朝著唐敏之遞了過去。
“前幾日的事多謝唐公子幫忙,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唐公子收下。”
唐敏之眼睛一亮。
雖然疑惑但還是伸手接下了畫卷,然後又從自己的袖子裏掏出一張薄紙來,上麵蓋著一個紅色的印。
正是工部尚書親自蓋了印的文書。
蘇墨晚示意吟霜過去接了,然後對著唐敏之道:“以後唐公子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能做到了一定不會推辭。”
唐敏之笑得一臉的溫潤,淡淡回了一聲:“好。”
等蘇墨晚主仆三人出了雅間下了樓去,池瑄從雅間門那裏縮回了頭來,順便把門一關,轉頭就對著唐敏之賊笑。
“哎哎,我說敏之,你小子可以啊,這都有來有往的了,你還真打算挖秦王殿下的牆角啊?”
唐敏之摩挲了一把手裏的畫卷,給了池瑄一個警告的眼神。
“再胡說你可以走了,現在就走。”
池瑄‘切’了一聲,立馬又回到了桌子邊,一臉好地看著唐敏之手中的畫卷。
“敏之敏之,快打開我們看看嘛!”
薛庭雖然比較穩重,但是也敵不過心底貓抓一樣的好奇心,“是啊敏之,給咱們兄弟開開眼,看看到底是什麼。”
唐敏之雖然不太樂意,但到底是抵不住兩人的軟磨硬泡,把麵前的盤子一挪開,就輕柔地扯開了畫卷上拴著的紅綢。
畫卷剛剛展開不到一尺,唐敏之臉上的表情就凝住了,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池瑄在一邊不明所以。
他催促道:“你愣什麼呀,趕緊的!”
薛庭覺得他的眼神不太對,當即就起身繞到了唐敏之身後,隨即也愣住了。
這下子池瑄更著急了。
“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是怎麼了?到底是什麼畫啊我也要看!”
說著就要伸手過來搶,唐敏之迅速把畫移開了。
他口中低喃:“怎麼會是這個……”
連薛庭也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這……蘇姑娘當時說要送人,原來是要送你?”
說完了就一臉的怪異。
池瑄見兩人不理他,大聲抗議:“打住打住!快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我這心裏就和貓爪一樣!”
薛庭見他抓心撓肝的,就好心解釋。
“昨天我和敏之去‘墨香齋’看字畫了,然後這蘇姑娘也來了,說是要買幅畫送人,我和敏之當時就在看這幅出自畫仙韓秋大師之手的畫作,於是就給蘇姑娘推薦了。”
池瑄瞪大了眼睛。
“也就是說蘇姑娘買下了這幅畫,然後今天就送給了敏之?”
他的眼睛裏閃著八卦的光芒,無聲地表示著‘有奸情’這幾個字。
唐敏之臉上看不出高興或是不高興來,他麵色平靜的繼續把畫展開。
真是昨天店裏那幅,沒假。
薛庭在一邊搓了搓下巴,疑惑道:“可是蘇姑娘為何當時不給你,偏要今天再給?”
池瑄用一個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
“你是不是傻呀,昨天給敏之會要麼?當然是今天給才是最佳時機!”
說完,他眼珠子一轉,眼睛緊瞅著唐敏之:“哎哎哎,敏之,這畫不便宜吧?”
“三千兩。”
薛庭說完,嘖嘖歎了一聲‘有錢人’。
“三千兩?!”
池瑄瞪大了眼。
“親娘喲!出手這麼闊綽!哎,敏之,你這就是傍上富婆了嘛!”
唐敏之把畫給他遞了過去,“閉上你的嘴。”
池瑄果然閉上了嘴,接過畫仔細瞧了起來,嘴裏還時不時讚一句。
薛庭忍不住就開口了:“敏之,你先前送的那東西值多少銀子?人家這謝禮可夠重的啊。”
唐敏之沒說話。
愣了半晌之後才道:“這回可是死心了。”
一邊的池瑄忙著看畫沒聽見,薛庭張了張嘴,可惜到最後也沒說出什麼來。
蘇墨晚下了樓去。
見錢掌櫃正在櫃台上端著茶十分悠閑,她就拐了過去。
“錢掌櫃,今日怎麼樣,還忙的過來嗎?”
“還行還行!”
錢掌櫃連忙把手裏的茶杯一放,招呼夥計上茶,他歡喜道:“這還多虧了您的法子,省事又省力!”
蘇墨晚擺了擺手,拉過椅子坐下。
“茶我不喝了,和您再說個事兒,您有空的時候教教店裏的夥計寫寫字。”
錢掌櫃一聽就張大了嘴。
他剛要說話,蘇墨晚抬手阻止了。
“不是要您教什麼複雜的,您就把那菜單上的號教會了就行,這樣客人點菜的時候讓夥計直接把號寫下來,以免記錯惹客人不快。”
錢掌櫃一臉為難:“這個辦法好是好,可是夥計也不方便拎著毛筆和紙去招待客人啊。”
“這個嘛……”
蘇墨晚也有點愁。
“反正您先把人教會,背個號總比背菜名容易多了,至於筆的事,我再回去想想辦法。”
“哎,那行!”
錢掌櫃一口應了下來,“您的主意準沒錯的!就比如上次這個菜單子,省了多少事兒!”
蘇墨晚又隨意的問了幾句,最後要走的時候又和錢掌櫃提了一句:“現在首飾鋪子那邊沒有掌櫃的,您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錢掌櫃皺著眉想了一會兒,最後道:“要是您信得過,倒是有一個認識的本家兄弟也在帝都。”
蘇墨晚笑了。
“我信得過錢掌櫃您,要是您也信得過那個本家兄弟,我這裏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
得到這麼高的讚揚,錢掌櫃立即就笑眯了眼,嗬嗬笑道:“既然您這麼說了,我改天就去問問,隻不過能不能行現在也沒把握。”
蘇墨晚挑了挑眉。
“怎麼說?”
錢掌櫃道:“他現在在玄武街一家字畫店裏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