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看妹妹說的,可不是每個女子都似妹妹這般福氣,生得如花似玉,整個嬌滴滴的美嬌娘,任誰看了都打從心裏疼惜,捧在手中拍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姐姐說什麼呢,你再這樣我以後都不理你了!”女聲害羞又帶了幾分得意。
“哈哈哈。”其他眾女哄笑。
一人出來打圓場道:“得,大夥也別逗她了,再逗她腦袋都要低到土裏了,不過正如妹妹所言,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天厚澤,那些女子出生低下,為了生活不得已才要去和男人爭個你死我活,不過都是些可憐人罷了。”
“姐姐說得是,雖然她們免不得要輸的命運,但同為女子,待會可莫要嘲笑人家才是。”這一句頓時便引來周圍數女共鳴,目中流露出同情與憐憫同時,亦帶著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寥寥數句,溫如玉不知另外三女是否聽到,聽了又會作何感想。
修煉多年,她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對自己施以憐憫之心——比起憎恨厭惡這些情緒,有時同情會更容易讓人覺得不爽,特別是自以為是的憐憫,更是一種侮辱,眼下便是如此。
大千界是個光陸怪離的地方,這裏不但修士凡混雜,低階修士可以不敬高階修士,弱能夠輕視強者,有修道者不求大道、不求長生,享受貪戀權勢,也會有方才幾個女子的一番言論。
初到之時她會有種羅生天更似上界的錯覺,可隨著逐漸的融入,她才方才驚覺,大千界並非不如羅生天,它也有強者為尊的法則,卻更為殘酷。
那些站在頂點的強者,強大到連弱小凡人亦可毫無顧忌的庇護縱容,權利不容撼動。
也就是這殘酷真理,使得無數修道者迷惘,有的選擇依附,有的選擇自強。而無論羅生天小千界亦或大千界,未修成正果終究隻是修士,還遠稱不上是神仙。
如今,她眼中大千界就是個殘酷的試煉之地,這裏強者更強,弱者更弱,它將強弱兩極分化得更為明顯,最終淘汰失敗者。
所以有人輕視侮辱,便是自己尚不夠強大。
而弱者,便意味著要依附,要被人宰割。
頓時,溫如玉微微收緊十指,對自己要趕快變強的決心又更堅定了一分。
腦中幾許思緒閃過,溫如玉道心又再變得更為穩固,經曆了心境變化的數息,再回神時,外邊竟是再無一人說話聲,空曠的前院安靜得隻剩下風聲以及眾修的心跳與呼吸。
她茫然的四處看了看,卻見眾修都將目光投向天空處,合著眾人視線看去,一輪金日掛在正當空,漸漸的紅日上浮現出一個芝麻般大小的黑點,但用魂力探去卻什麼都探不到。
“來了!”這時,也不知是誰興奮的低喊了一聲,溫如玉能感覺到周身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
隨著黑點慢慢不斷變大,終於,她看清了那是一條白龍,而在白龍後方拉著一輛造型華麗的行車,車身兩側跟隨著二十名男女護衛,正浩浩蕩蕩朝著此處飛來。
一瞬間,人群沸騰了。
“果真是小星君大人的行車!”
“小星君大人!”
參賽修士中不少師父也都發出激動的呼喊。
溫如玉恍然記起趙靜姿曾說過初賽當日風雲烈有可能會來觀賽,畢竟這邢星浮島是其別院,來的可能性很大,眼下這是應驗了。
隨著行車落下,白龍昂首盤踞,二十名護衛將行車護在中間,四周再度變得安靜無聲,均被這股氣勢給震懾。
溫如玉這是第二次看到龍族了。
在羅生天無所蹤跡,在大千界亦是少有,若非實力卓絕,身份高貴之人,根本就不可能捕獲龍靈一族,更別說用其來拉車,就這一條白龍便足以在行車主人與在場所有修士間劃出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遙不可及,隻能仰望。
隻不過……
“這也算是龍麼?”雪凰前輩在魂玉天地內不屑道,這段時間它一直在研究功法,難得的平靜。
溫如玉聽罷,又看了眼那昂首白龍,確實氣勢不凡,但似乎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比起小天龍來,這些根本算不得龍族。
“血脈混雜,隻有其表,還不如一般的靈獸。”雪凰前輩又說了一句,便繼續專研功法,不再關注。
溫如玉這才發現,原來這龍渾身上下並無一絲屬於神獸的傲骨與野性。就像是豢養在籠中的猛獸,徒有架子卻沒有實力。
在它眼中看不到睥睨天下的光華,也沒有翱翔九天的恣意,它甚至遠不如當初那具雷龍骨來得鮮活,除了樣子漂亮些,剩下的和家畜也沒多大區別。
真正的龍族是不會心甘情願替人拉車的,就連與其他種族締結契約都寧死不屈。
而這白龍,已不能再稱之為龍了。
就在她對白龍歎息之意時,行車的幕簾已被一名侍衛掀開,一名頭帶玉冠的年輕男子從簾後走出。
待溫如玉看清男子容貌時,心下不由一歎,大千界男修各個長得也是不凡。
凡是修士,容貌會較一般凡人出色許多,其中更不乏容貌卓絕者,她曾以為像陌塵,趙靜姿這般品貌已算是佼佼者。
今日見了此人,頓覺自己眼界還是太低了,這世間竟還有這般俊美無儔的男子,他的容貌,他的風度用何種詞彙描繪都顯蒼白。
加之強者氣度使然,不止溫如玉,在場的每個人都有片刻怔忪,許多女修更是微紅著臉頰,目露崇拜與傾慕。
有了這樣的男子在前,以至於後邊再下來的四人幾乎完全被眾修所忽略,所有的目光仍舊停留在那男子身上。
溫如玉微微定了定神,便朝著另外四人看去,四人中,隻有一名女子,容貌也是生得極好,身姿婀娜,隻是看過了前邊那人,再看這張花容不免稍顯黯淡。
另一名與其並肩的男子,身形高大魁梧。
而在二人身後,則是兩位老者。
看著一行五人踏空飛至主看台前,原本坐在主看台的世家族長或是門派掌門紛紛站起態度恭敬行禮,待五人坐下後這才圍繞著五人坐下。
至於先前出聲議論的幾名貴女都定定望著為首那名男子,目光湧動著愛慕與癡迷。
溫如玉從四周議論聲得知,為首那名恍若天人的男子便是小星君風雲烈,而後方四人,分別是他愛妾凜月仙子,白玉別院大管事文卓靈君,以及小陽星區煉器第一大宗師文軒靈君。
至於那蒼衣的老者是何身份,則無人知曉,眾修亦是小聲議論,各自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