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王身上的傷勢還未痊愈,這段時間他忍著劇痛,到處搜尋楚雲寒兩人的下落,一無所獲。
元宗帝下了好幾道聖旨申飭他。
他幾乎懷疑自己真是廢物了。
就在他自我懷疑的時候,有侍衛匆匆進來,大聲喊道:“殿下,殿下……”
他不耐地從軟榻上起身,一臉憤怒地說道:“叫什麼叫,不知道本王在休息?”
“大事不好了。”將士臉色發青,“殿下你快去看看,外麵飛起了數不清的巨球,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往上京城的方向飛去了。”
“你說什麼?”嘉王嚇得臉色發白,撲通一聲從床榻上摔了下來。
摔得他渾身發疼,他也無所謂,趕緊衝出去看看。
他出了軍營,昂頭一看,頭頂上飄過大大的球。
球離得很遠,可他依舊能看清球上麵有人,而且那速度快得驚人。
嘉王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大手,朝著軍中的大喊道:“走,立即回上京城。”
軍中的將士們個個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地牽馬來。
嘉王沒有絲毫猶豫,快馬加鞭回上京城。
夜輕舞與楚雲寒一起乘坐熱氣球。
熱氣球飛得高高的,風呼呼地吹著,衣袂飄飄,兩人宛若神仙眷侶,令人羨慕。
楚雲寒一手摟著夜輕舞,一手握住熱氣球的圍欄,俯瞰大好河山,壯闊的河山令人心曠神怡,波瀾壯闊。
“輕舞,擁有你真好。”楚雲寒在她耳邊親昵得道。
風太大,夜輕舞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些什麼,側眸看向她,一臉不解地問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沒聽到。”
楚雲寒朝著大地大喊出聲。
“輕舞,擁有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他的聲音格外響亮。
夜輕舞朝他甜美一笑,“你知道就好。”
他將她狠狠摟入懷中,深深深深地親吻她。
在熱氣球中本就空氣稀薄,被他一親吻,她幾乎無法呼吸了,雙手緊緊地握住他的蟒袍。
“雲寒。”
她緊張地喚著他。
他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小臉。
“你永遠也別逃出我的手掌心。”
“好。”
熱氣球越飄遠,越飄高,地麵上的昂頭,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黑點,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但是也無比令人震驚了。
天空之中有那麼多黑點,這是怎麼回事?
百姓們議論紛紛,格外好奇。
熱氣球大約分了一個多時辰,就到了上京城的上空,燃料少了,球慢慢落下。
元宗帝還在禦書房裏看奏疏,看到朝廷官員各種索要錢糧,他就頭疼。
他感覺胸悶,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時日,他心口隱隱的疼,渾身都不舒服。
他深深閉了閉眼,揉了揉生疼的額頭,很是不悅地開口道:“曹培,嘉王那邊有什麼消息?”
“回稟陛下,老奴……”曹培斟酌著字眼,小心翼翼地說道:“老奴再去催催看。”
“不用催了。”元宗帝憤怒地摔開一本奏疏,語氣冰冷地道:“想來,他也沒做什麼好事,不然他就告訴朕了,根本不需要朕去問。”
“陛下,您放心吧!”曹培覷著元宗帝麵色,“齊王妃已經是強弩之弓,即便她在厲害,她單槍匹馬,她還能跟您搶天下?”
元宗帝臉色陰暗,冷哼出聲。
“不是她能不能,隻要她有這個想法,就很危險,朕為什麼要殺了她,因為她是妖女,她不僅僅想幹涉朕,還想幹涉朕的天下。”
他猛然從龍椅上起來,義正言辭的說道:“朕的天下是她一個女流之輩可以指手畫腳的,朕早就受過她了,從前一直看著齊王的份上給她活路。”
“不過朕可沒逼她,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與朕無關。”
“是是。”曹培重重頷首,附和道:“齊王妃該死,這個女人就不該留著她。”
兩主仆正說著話,突然禦書房外一聲驚響。
“砰!”
先是一聲,接著又是一聲,接連不斷。
元宗帝惱怒地瞪著曹培。
“怎麼回事,宮中的人你怎麼調、教的?”
“老奴去看看。”
“不用看了。”熟悉的聲音從天而降,驚得眾人目瞪口呆。
元宗帝深深皺眉,一臉驚愕地看向曹培。
“是妖女的聲音,你聽到了嗎?”
“老奴……”曹培也聽到了,雙腿在發顫,可他不敢多言,隻是失笑道:“陛下,恐怕……”
“不是幻覺。”夜輕舞與楚雲寒攜手進了禦書房,“皇帝陛下,別來無恙呀!”
兩夫妻並肩站在他們麵前。
元宗帝整個人都無法呼吸,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人,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厲聲道:“曹培,曹培,朕是出現幻覺了嘛!朕看到齊王她們兩夫妻了。”
在場的人都看到了,他們紛紛小聲地回應他。
“陛下,奴婢等人也看到了,是齊王兩夫妻,他們回來了。”
元宗帝有些抓狂。
“胡說,他們明明就在西海,他們怎麼能突然出現在朕的眼前,難道他們是從天而降不成?”
夜輕舞失笑道:“皇帝陛下,我們還真是從天而降,你以為我們會死在西海,真是抱歉了,我們福大命大,還活著,很失望吧!”
元宗帝警鈴大作,忙是大喊出聲。
“來人,來人護駕。”
然而外麵卻沒一個人進來,四周鴉雀無聲,死寂一般恐怖。
“人呢!”元宗帝麵容猙獰,“人都哪裏去了?”
“皇兄,投降吧!”楚雲寒冷笑道:“你若是投降,我還能饒你一命,你若是非要掙紮,那可別怪我無情。”
“哈?”元宗帝癲狂起來,眼眸通紅的瞪著楚雲寒,從牙齒縫裏擠出話來:“你想造反。”
“皇兄不是我想反,而是你根本不配為人。”楚雲寒鎮定地說道:“身為天子,你不為百姓謀福,反而肆意剝削百姓,導致我們大夏國民不聊生,百姓生活在水深火之中。”
“你身為帝王,與強盜有什麼分別,這些年百姓上繳的稅,哪一份不是進了你的褲腰之中,你為了煉丹,棄天下百姓不顧。”
“夏國皆是百姓饑寒待斃之嬰兒,刀俎待割之魚肉,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身為罪魁禍首的你,卻還說自己是明君,你覺得可笑嗎?”
楚雲寒一字一字地質問他。
元宗帝一步一步地逼近他,“那又如何,天下人還是認朕是君,即便今日你殺了朕,你隻會受到天下人的唾棄。”
“殺兄奪位,即便你能得到臣子的認可,也無法得到天下人的認可,你一輩子都活在世人的唾棄之中。”
“你名不正言不順,你的後人都會受到世人的譴責。”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夜輕舞卻冷笑出聲。
“你別為自己尋那麼多理由了。你做了那麼多惡,還能在此義正言辭的說教,真是可笑。”
“你這個妖女。”元宗帝憤恨地瞪著她,完全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已經將她千刀萬剮了。
楚雲寒將她護在身後,生怕她被人傷著。
夜輕舞朝他輕輕搖頭,示意他自己不怕。
“如果我是妖女,那你就是畜生不如的東西。”夜輕舞美目微眯,冷冷注視他,從牙齒縫裏擠出話來。
“你說雲寒殺兄,那你刺殺自己的弟弟,你也覺得子有理嗎?”
“哼!”元宗帝滿臉不屑,唇角微勾,譏諷道:“如果不是你們背叛朕在先,朕怎麼可能殺你們。”
“你還臉說,如果非要追根究底,還是你們兩人的錯。”
夜輕舞忽地笑了。
“真是可笑。”
她也不想藏著掖著了。
“誰得錯,我想你心裏有數,我想太後心裏也有數,宮裏的每位妃嬪也有數!”
“你什麼意思?”元宗帝不解地皺眉。